“哈哈,姐夫,要是別人,我就不信的。【】可是海哥你,我卻是相信你的為人的。當年,我也是看中你的為人,才放心我姐嫁入你家。”林秀南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鏡,銳利隱在鏡片後,推心置腹地安慰他:
“姐夫,我事業全都在內京裡,對於家姐也是不能時時顧及,往後請看到家姐任勞任怨照、顧你十多年的份上,多護著她母女兩一、兩份!”
“秀南說什麽,秀玲和瓔寶是我的妻女,我肯定是盼著她們好的,對於家母,為人子亦不能多說什麽。只是今後,我真的不會再讓她們母女再踏入老宅的……”
“姐夫、這萬不可!”林秀南忙打斷曲海未完的話,拍了拍他的肩安撫:
“這一兩年,我也不說你這決定好不好,反正我也是希望家姐這兩三年能輕省一些。姐夫,因著大娘那一推,瓔寶和家姐都受了大罪,都是至親,相處不來,避著點就是。可家姐總歸是曲家長媳,孝順公婆就是她的本份。何況,你總不能否認,瓔寶是曲家長孫女,就連家姐未出生的孩子,也是曲家人。怎麽可以再也不回老宅呢!”
氣話說說就罷了,真是再也不回曲家老宅,到時旁人的同情,肯定是偏向弱者和老人,群眾也只會認為姐姐和瓔寶不孝不悌,這麽蠢的事,林家人哪能做。
曲海動了動指頭,煩躁讓他有吸煙的衝動,可是家裡兩個女王都不允許他吸煙,為了後代好,他也不得不妥協了,聽到妻弟推心置腹的話,心裡有點感動,這妻弟還是如當年一樣,理智有見識,只是他卻真的做不到當沒有事情發現,因而他臉色發深的沉默:“……”
“姐夫,你深思一下,這時候,旁人都會同情家姐和瓔寶,因為大娘她、可能這兩、三年內,你們不回老宅,還是會有人同情,再加上孩子小,也能避開。可是時間一久,閑人都會忘了事因,只會看到大爺他們的淒涼,到時反而是你們的不是了。”
“嗯。我也覺得小舅說得對,爸爸、媽媽,你們也不要憂慮,所謂船到橋頭自然直,還有四、五個月媽媽就要生了,到時再透出風聲,這幾年我們不回也沒事,可明年過年時,爸爸你卻是要回去的,不然村裡的老人可是要有話說了,這樣一來,咱們有理反倒成了沒理的,還更為被動哦!”曲瓔看在坐的都是她的至親親人,因此她說話也沒有保留。
前世,在當她奮起時,一直都是小舅在默默地支持她、關愛她,讓她還覺得親人還是可靠的。只是她正好遇上的事情,太讓人糾心而已。
投桃以李,報之以瑤,她對小舅可是真心想要他家好,只是小舅的氣運也不怎麽樣。後來,也是無辜被牽連,然後家產也敗得七七八八,一家人最後雖說富不余足,可一口飯都沒有少曲瓔的。
曲瓔是一個心存感恩的人,對於小舅,早就將他當成自己的嫡親親人,對他的感情,比對曲海的感情還要真摯和深厚呐。
林志磊是個半大又孤獨的孩子,對於別人的眼神反應最是敏銳,感覺到表姐望向自己的溫和,他無聲地更靠近她的身邊,尋求安撫。小動物的天性,還是很靈敏的。
現在曲海因著被妻弟的話震住,一時也沒有感覺到自己被妻女忽視了,隻以為妻女們只是太久沒有見林家小舅一家子,才會這樣熱情親近罷了。
倒是林秀玲聽到女兒的話,心裡是即歡喜又心疼。就連一直安坐在一旁,安靜地聽著丈夫主導的徐貴妹,面上的表情也有些動容。
曲瓔才多大,就有這麽深的感悟,可見平時是因為見的多才有感而發,憑得讓眾位長輩,沒來由的產生了心酸的感覺……
“瓔寶說得對,凡事過猶不及。”林秀南摸著外甥女的頭髮,見她乖巧的樣子,心裡歡喜的緊。最主要的是,小姑娘是個有主見的,不盲目忌恨,這可真是難得了。
“我們家瓔寶,一直都是個讓人省心的好孩子。”徐貴妹看了眼曲瓔,又瞄了眼她旁邊的兒子,一時有感而發,炯炯有神地望著姑姐:“大姑子,看到瓔寶,我就恨不得將石頭塞回肚子裡回爐再造!”
“去去去、咱們家石頭哪裡有你說得這麽差!”林秀玲反而瞪了一眼弟媳,拉過女兒旁邊的寶貝侄子,摸著他有肉的小胖身子,高興地道:“石頭,別聽你媽亂說,大姑可喜歡你了,她要是真不要你了,你就呆在大姑家,大姑養你!”
“哎哎,大姐,你這不厚道,瓔寶這樣的盤條,我沒有開嘴跟你搶,我家這個活祖宗反倒被你討了去,這可怎麽好!”說著,還做出一個愁苦的表情。
“哈哈,弟妹要是舍得,那就讓石頭留在咱們家好了!”曲海見大家沉默地達成共識,又有意避過那些舊事,他也上道,立馬開聲將妻侄討過來。
曲瓔見到大家一副和樂的樣子,嘴角勾起,心裡快慰不已。只要她深愛的家人都好好的,她就覺得生活有了動力,有了歸屬,亦有了底氣。
眼瞅著時間在聊天中渡過,曲瓔陪聊,卻時常見針插縫地進廚房裡預備中午要做的菜肴材料。
今天她可是準備了九菜一湯,其中湯是骨頭湯,骨頭是空間裡宰的牛大骨,一早起來她就在熬,不過才十點,就有了一陣陣骨頭香味兒飄散在屋內。
一看石頭一邊無聊的看卡通,一邊動手啃涼拌菜,就知道這小子是被骨頭湯饞起了蛔蟲,一刻也沒停地啃啃啃。
九個菜中,有六個熱菜,三個冷盤。熱菜是重頭戲,冷盤她早在吃完早餐後,就動手做了。其中表弟現在啃著的雞爪和蓮藕,都是其中的冷盤。
六個熱菜,包括酸菜魚、醬牛肉、釀三寶、燜鵝、清蒸蟹、可樂雞翅。因著林秀玲的口味兒,她們一家都偏愛吃辣的,最喜歡吃辣的林秀南可是嗜辣如命,所以在座的眾位人都喜辣,曲瓔做菜時,便下足了辣味兒。
這一桌裡,估計就只有曲海最難受了,全是紅彤彤的辣油呀,他是能吃辣,可也只是一般般的辣,如今樣樣菜基本都是帶辣了,除了釀三寶中的釀豆腐不甚辣外,其他一嘗,他就覺得胃都要辣出火來了!
第二個難受的, 便是林秀玲,因著她之前見了紅,曲瓔十分嚴格控制她的食物,完全不讓她碰刺激性食物,辣就不要想了,她的菜,全是另外做的孕婦餐!
看到親人們那吃得熱汗暢快的樣子,曲海只能默默地給自己留了個任務,以後要更加努力適合吃大辣,要不然一家子都吃得熱火朝天,只有他置身事外的樣子,可不就讓人瞅著不順眼嗎?
這不,不過十來分鍾,他已經接受到小舅兄四、五個眼白了!
曲海這時候,也後知後覺地發現,妻女在小舅兄一家到來後,不但表情豐富,就連笑容都多了,還更為真實,可讓他心底下陳醋得酸極了。
曲海默默中慶幸,幸好女兒還是在意他的,起碼還給他留了一樣不甚辣的菜品,又因為是他喜歡吃,因著他就專注這一樣菜送飯了。
飯後一碗牛骨湯,濃濃的肉骨香味,再加上胡椒的辛辣,讓一眾人在寒冷的冬天裡欣然得到慰藉般,心身都滾辣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