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場的生活,沒使得你衝動的性子改一改?怎麽反倒讓你,活成了趙大牛!”
顧維安俊眉緊鎖。
葉修氣得咬牙切齒,硬生生地丟下句:“我沒有變!變得人是你!”
他甩了馬兒一個鞭子,回頭的墨囡看見跟上來的葉修,問道:“葉團。那顧師長呢?”
“不清楚!”
口腔像是能夠噴出火,把周圍的景物都給點燃了。
這兩個人怎麽好端端地,還發生了別扭不成?
顧維安的馬也很快跟上來,這些日子他忙著糧食的事,忙著小白的事,是忽略了自己這個並肩作戰的老朋友。
葉修的性子,顧維安自從穿越在這個年代,繼承顧離城的一切,就已經摸得很清楚。
他在犯糊塗!
聰明如他,卻在犯糊塗!
風沙很大。
墨囡擔心再次遇上沙暴。
“顧師長。”她焦急道,“咱們還是騎快一些,追上葉團長。再來,還能在天黑前,趕上去陵城歇腳。”
葉修騎得很快,不對會兒便把他們遠遠甩在後面。
這會兒,氣也消了。
城哥平日就是個老好人,他又不是第一次認識他。
不過是惱,惱他有了媳婦兒,便忘了戰友!
先前打仗的時候自己陪著他,那會兒還沒有小墨同志呢!
唉。
葉修停下,正坐在沙坑裡,歎著氣。
“我還以為,你現在快得,都能夠抵達目的地了呢!”
男人的相處,雖有磕碰,但也絕不會是那種會仇恨一輩子的關系。
“不過是累了歇歇腳。”葉修聽到顧維安的話,“碰巧遇上你們罷了。”
“得。”顧維無奈地聳聳肩,“也就你過過嘴癮。”
“彼此彼此。”
明面上兩個人誰也不肯認輸,實際上心裡面,早已經握手言和。
離陵城還有不足一公裡。
風揚起沙土,吹得人們只能勉強睜眼看面前的事物。
“走。”
一群嘈雜的聲音,在顧維安的耳畔嚷嚷。
他費力地睜眼往前看,很多人綁著一名男子,手裡還揚起鞭子,嘴裡喊著:“快點兒走。”
後面跟著的婦女與兒童。
被打的男人扯著哭腔:“冤枉啊!”
顧維安與葉修迅速地駕著馬,來到這群人的面前。
上次在眠崖村,劉三那幫人倒給了葉修上了一課。
在這麽一個弱肉強食、欺軟怕硬的年代,唯有硬拳頭能夠勝過那些大道理。
“怎麽打人?”
顧維安還沒下馬,還有段距離的時候,就開始吆喝。
這群人穿著帶布丁的棉襖和棉褲,為首的人仍舊毆打那個男人。
“我說——”
顧維安抬高音調,他跳下馬,單手奪去鞭子,“我在問你,為什麽要打人?!”
看到自己的“武器”被這路人給三兩下拿走,男人害怕卻又不甘心:“他偷紅薯!”
鬧饑荒的時候,紅薯可是個寶物。
男人見有了憐憫自己的人,他掙脫這群人,蹭到顧維安的面前:“同志!俺姓陸。家裡已經窮得,好多日子沒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