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後只見陸名揚伸出一條腿踢了陸達一腳狠聲惡氣地說道:“帶著你媳婦給我滾回去坐下!”
安氏對小徐氏說的那番話,雖說隻適合小徐氏,對其他幾房兒媳同樣有著相當大的威懾力,待陸達扶著小徐氏回到他們的位置重新坐下,正廳裡再無此前的議論聲。
陸名揚和安氏相視一眼,從彼此的眼底看到了彼此心中之意。
陸名揚輕咳一聲道:“楊家集禦潔坊的股權情況特殊,絕無可能拆分,禦潔坊的股權收益交與公中,每年拿出三成紅利進行分配,這三成紅利除大房之外每房各得一成,分配期限為十年,你們可有意見?!”
說罷目光掃向下首的兒孫,果然從幾房兒子和兒媳臉上看到了驚喜。
哼,早先若是沒人打斷他的話,可不早就聽到這個分配方案了?!
雖說不能看清所有人的臉色,蘇雲朵卻能猜到大家對這個方案多半應該是滿意的。
蘇雲朵在心裡算了一下,以禦潔坊目前的賺錢能力,鎮國公府兩成半的股份,每年的紅利基本在十萬到十八萬之間。
三成紅利再一分為三,每房可得在一萬到兩萬之間,說起來也不算少了。
雖說禦潔坊的賺錢能力沒人有蘇雲朵那麽清楚,不過最近一季禦潔坊給鎮國公府的紅利在府裡並不是什麽秘密,幾房應該能算出一年的紅利大概有多少。
只不過禦潔坊才開工三個多月,目前的賺錢能力遠未達到巔峰。
以幾位嬸娘的精明,想必心裡也明白,故而才能認可這個分配方案。
雖說十年是短了些,總比大房獨得禦潔坊的紅利要讓人滿意。
見幾個兒子媳婦都沒有提出反對意思,陸名揚正準備進行下一個作坊的股份分配,卻聽老四媳婦趙氏站起來道:“兒媳覺得隻分十年紅利短了些,請問父親能不能改成二十年?”
四爺陸飛沒想到自家媳婦會突然站起來說話,急得臉都紅了,卻已經晚了。
“老四媳婦的意思我明白,若是我,我也會希望多拿幾年,甚至拿他個一輩子,可是人不能那麽貪心。”陸名揚倒是不以為忤,淡淡地看了趙氏一眼,耐心地為大家算了一筆帳:“按禦潔坊賺錢的能力,你們每房十年所拿的紅利至少達到二十萬,而咱們鎮國公府也只在禦潔坊投了三十萬。
若是直接將投資禦潔坊的這三十萬錢直接拿出來平分給你們,每房也不過七萬五千兩,你們可有信心在十年的時間裡將七萬五千兩增值到二十萬?”
說到這裡陸名揚看了眼蘇雲朵又道:“當然若是你們有這個信心,也可以不拿禦潔坊的紅利,直接從康哥兒媳婦那裡支取八萬兩,禦潔坊的紅利歸康哥兒媳婦所有。”
鎮國公府的這幾位媳婦都不是做生意的料,她們的嫁妝鋪子若非有鎮國公府在背後支持著,說不定早就被她們敗光了,還真沒有人有那麽信心在十年內能將八萬兩增值到二十萬。
一筆帳一筆錢,直接將幾房兒媳給震住了。
有了禦潔坊開的好頭,接下來就順利多了。
松花蛋作坊因為用的是鎮國公府的地,故而鎮國公府佔了四成的股份,蘇雲朵手上握著的也是四成股份,另外一成屬於寧家,一成在殷二總管手上。
分配的方案與禦潔坊類似,卻也有不同。
松花蛋作坊屬於鎮國公府的紅利將拿出來六成來進行分配,每房可得兩成紅利,紅利分配的年限依然是十年。
鎮國府在酒坊的投資並不多,故而所佔的股份有限。
原本陸名揚就沒打算進行酒坊紅利的分配,前幾日就與陸瑾康和蘇雲朵進行了商量,商量的結果給幾房購買酒坊果酒的特權。
酒坊每年以優惠價向其他幾房提供各種果酒,數量在百斤之內以成本價供應,超過百斤則以批發價優先供應。
各房手中不是有酒樓就是有客棧或者酒肆,若能得西郊酒坊的果酒,必定能讓生意更紅火,幾房媳婦聽了個個眼睛都亮了,比起拿紅利自然拿成本價的酒更合算。
雖說成本價的果酒每種只有百斤之數,不過他們卻能優先拿到批發價的果酒,那也是一件大好事。
於是接下來正廳裡的氣氛顯得十分和諧。
待幾個作坊分配方案確定下來,陸名揚再次將炭窯、磚瓦廠和戲院子的股份拎了出來:“我知道你們不稀罕要炭窯、磚瓦廠和戲院子的股份,作為你們的父親卻不能眼看著你們吃虧。這樣吧,老二拿了炭窯,老三拿磚瓦廠,小四兒拿戲院子吧。若你們想獨家經營,老夫舍了這張臉,也會去求了余下的的股份給你們,只是買股份的銀子可得你們自己出!”
原本以為要了作坊就與炭窯、磚瓦廠和戲院子無緣,沒想到最終老爺子還是將炭窯、磚瓦廠和戲院子給了他們。
幾個兒子媳婦眼睛頓時更亮了,心裡卻多少有了猜測。
也許老爺子的分配方案原本就是如此,剛才他們就不該打斷老爺子的話!
小徐氏隻怕是最後悔的那一個, 這會兒原本有些發白的紅一陣紅一陣白的,可是精彩得很。
果然如大家所猜測的那樣,陸名揚確認大家沒有其他意見之後,陸名揚拿出早就寫好的分產協議書讓大家過目,讓人去偏廳請來了正在那裡喝茶的族中長者、秦王和鬱大學士。
看著手中的分產協議,幾房兒子媳婦臉上都不知道該是什麽樣的表情了。
她們爭這個爭那個,最終都沒能逃出陸名揚的手掌心。
這事先起草的協議書上每一條正是他們剛才所議,絲毫不錯!
薑果然是老的辣啊!
看著依次進來的族中長老、秦王和鬱大夫,他們還能說什麽,隻得個個擠出笑臉來,在幾位見證者的見證下認認真真地寫下自己的名字,印下自己的手印。
待各自簽下字印下手印,鎮國公府分產順利地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