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大步離開,翻身上馬,一揚馬鞭,訓練有素的馬隊如風的離開。
白筱這時才回過神,古越說來接她的意思,急得追上兩步,朝著古越離開的方向叫道:“喂,你不要來接我,我不會跟你走。”
古越揚聲一笑,聲音洪亮,卻不作答,卷塵而去。
青兒愣望著古越遠去的方向,無比惆悵。
不解他為何不在意她另儲男人,卻在意她說他斷袖。
全世界的人這般說他,從來沒聽說過他在意,但他卻意她的一句戲言……
垂眼看向新煮的粥,他沒吃一口便離開了,“這粥……”
白筱見她心事重重,反不好再捉弄她。
她的那碗粥被古越吃得七七八八了,索性端了新煮上來的那碗粥,“人都走了,不吃浪費,我們一人一半分了好了。”
倒了一半進青兒碗中,自己就著那碗三下五除二的解決掉,催著青兒快些吃完,端了給容華帶上的那碗,起了身,“回去了。”
風荻也在‘平州’,她實在不願再節外生枝。
青兒不舍的放下吃淨的粥碗,雖然同樣的粥,這半碗卻與前面的不同滋味,經不得白筱催促,才依依不舍的離了粥攤。
仍不時的回頭看上一眼,除了兒時被他救下的那次,還是第一次離他這麽近,第一次可以這般看他。
白筱歪著將她看著,算是看出了蹊蹺,冷不丁問道:“你認得他?”
青兒臉色赫然變了變,“呃,不認得。”
“不認得,見一面,能失魂到這地步,你到是個極品,色中極品。”白筱在她變色時,拿手肘拱了拱她,笑得甚是曖昧,“你到是好眼光,他實在是人中龍鳳。”
“那你為何還要另儲男人?”青兒白了她一眼,這丫頭哪有什麽公主相,活脫脫就一個小無賴,她院中那男人,一眼望去,確實叫人無法逼視,那從容儒雅更是飄逸絕塵,但終是相貌平平,又且能是英勇擅戰,英俊無匹的古越能比,在她看來,古越如同天人。
白筱輕歎了口氣,“有些事不是你所想。”
“都說皇家女人無情,又濫情,爬牆,養小白臉,什麽爛事全做盡了,難道院中那位不是你的男人之一?”青兒嘴上全不留情,誰叫她方才在他面前說她是百合……
“什麽男人之一……我院子裡那位,可不是一般女人消受得起的,你如果不信,大可自己去試試,包你爽到見到男人就怕。”白筱氣苦,宮廷中亂七八糟的事確實不少,但這些與她有什麽關系,她想要的男人只有那生死不明的那一個。
然容華與她的關系,慢吸了口氣,心間泛開苦澀,與他當真是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
她這話聽在青兒耳裡就是另一種味道,不屑的嗤鼻道:“小小年紀便貪戀男色,你這輩子也別指望有什麽出息。”
白筱撇嘴,不與她爭,哼了一聲,將頭一扭,看向別處。
青兒也不待見她,也將頭扭過另一側。
☆☆☆☆☆☆☆☆☆☆☆☆☆☆☆☆☆☆☆☆
小孤躍上矮牆,側躺下去,那牆頭被他睡得象軟塌般舒適,
半眯著眼看著坐在石桌邊雕著長琴的容華,懶洋洋的道:“這塊破木頭算是還你了。”
容華斜瞥了牆頭的他一眼,淺淺一笑,“我托你辦的事,如何了?”
小孤手撐著頭,“血瑚珠世間隻得兩粒,盡數被你得了,將將打成了支釵子,送了白筱,如何還來問我尋下落?”
容華微微一笑,“孤鶴果然是孤鶴,短短兩日便知道這世隻得兩粒血瑚珠,而且打成了釵子,連去處都明明白白。”
小孤不以為然的裂裂嘴,起身要走,“看在我們以往的情面上,這樁買賣不收你銀兩了。”
“不過我確實不見了另一粒血瑚珠,仍得勞煩你代我尋尋。”容華吹了吹琴上碎木屑。
小孤停住下躍之勢,返身屈膝在牆頭上坐下,搭在膝蓋上的手把玩著一根茅草,眸子閃了閃,他愛偷,自然也對這些稀世之物感興趣,“世間隻得兩粒,你拿了兩粒串釵子,如何還有丟失的第三粒?”
容華從懷裡取出那粒耳墜拋於他,“你看真些。”
小孤伸手接下,攤開手心一看,確實是那日所見,微微一愣,他的消息從來沒有不準過,這時不禁也有所動搖, 難道他鑲釵子的那兩粒不是血瑚珠?
將茅草在指間轉了一圈,“那釵子……”
容華接處他拋回來的耳墜,仍小心收好,“那釵子上的確實是這世上的那兩粒血瑚珠,我丟失的這粒,卻是我生來便有的,並不為世人所知。你不防查查‘太平村’的珠兒。”
小孤手中轉動著的茅草即時停住,“太平村?你去過太平村?還認得那個巫女?”
容華神色淡然,也不否認。
“既然如此,你為何不自己問她?”
小孤眉頭鎖緊,他無意中發現有些人鬼鬼祟祟,談話中提到‘太平村’三個字,本沒加以注意。
但他吃的是消息飯,就算不在意,也是習慣性的凡事留上個心眼,一路聽下去,不禁暗暗心驚。
尾隨著那些人到了所謂的‘太平村’的入口密林,觸動機關,差點沒死在那密林中,對這‘太平村’這地方再不敢輕視,暗中打探,知道的越多,越是心驚,尚知這世上還有不為他所知的另一番世界。
在‘太平村’外候了一陣,總算等到有人從‘太平村’出來,憑借著無人能及的輕身功夫隨有‘太平村’引路人身後,暗中記下各機關暗道,才算摸了進去。
‘太平村’進去一套機關,出來卻又是另一套機關,他又是九死一生,方險險保得性命,再不敢造次,老實的候著引路人出去接人,方又再隨著他身後離了那鬼地方。
那一次遭遇,對他而言簡直是刻骨銘心,這時聽容華提及,哪能不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