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女人永遠都只能是她的跳板和利用工具,正好也可以讓她看看,程微月在周京惟眼裡心裡,究竟是個什麽樣的存在。
程微月原本是在和李蝶說著寢室空調報修的事情的,畢竟下學期大家還是有幾天需要回學校的。
兩人正在討論,程微月冷不防被人從後面拍了拍肩膀。
程微月順著肩膀的力道看過去,看見一隻搭在自己肩上的,塗著紅色丹蔻的手。
之後是一張笑盈盈的,屬於成熟女人的面孔。
她的身後還站著幾個女人,無一例外的容貌豔麗精致。她們的臉上都掛著如出一轍的虛偽笑容,也不說話,就這麽默默的看著。
程微月知道,那個拍自己肩膀的女人,才是領頭羊。
程微月看得出,後者在容貌的保養上費了很多心思。但是女人的容貌,在30歲之後,若是想要依舊嬌豔動人,更多的是需要愛意和財富的灌既。
若是汲汲營營,日日想著怎麽討好金主,狀態又怎麽可能會好?
程微月不知道她的身份,開口,語調疑惑:“你是?”
這話一出來,女人沒來得及說什麽,李蝶就已經啪的一下拍掉了後者的手。
“我還以為你是微月的朋友呢?又不是朋友,湊上來套什麽近乎,還真是不把自己當外人!”李蝶語氣不耐煩:“走遠一點好吧?沒看見我們幾個在聊天?”
女人的笑容僵硬在臉上。
她氣的唇都在哆嗦,見過不給人台階下的,但是李蝶這麽直接的,她還真是沒怎麽見識過。
“你說話怎麽這樣?我就是想要交個朋友!”
程微月攔住了正欲發作的李蝶,客客氣氣的拒絕:“不好意思,今天晚上的時間是屬於我和我閨蜜們的,你要是沒有什麽別的事,還是不要在這裡打擾我們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如果是個正常人,應該也就打退堂鼓了。
可是很明顯,眼前的女人實在是算不上什麽正常人。
她不僅沒有離開,反而越發得寸進尺,直接坐在了程微月得身側。身後那些女人,是她的底氣,若是一個人單槍匹馬,她倒是也不敢在周京惟的男朋友面前這麽囂張。
但是如果不止她一個人,她就不怕了。
程微月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而李蝶怒了,站了起來,語氣咄咄:“你什麽意思?尋釁滋事是不是?你信不信我現在叫保安過來?”
“怎麽著?這座位你們買下來了?別人不能坐了?”女人從隨身的包包裡拿出化妝鏡,旁若無人的補妝,不緊不慢開口:“真不是我一定要在這裡礙了你的眼,實在是晚上沒有帶錢,消費不起。”
她說到這裡,突然側過臉,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程微月:“程小姐在周律師身邊這麽久,連頓酒錢都請不起嗎?”
程微月眼神摻了點冷意,她笑笑,很清冷的笑意:“倒也不是請不起,只是不想請。”
遠處,顧闌珊看著兩人之間越發膠著的氣氛,說不上心裡什麽滋味。
她要看的,不就是程微月難堪嗎?只是這一幕真的出現的是時候,她好像也不怎麽開心。
說到底,只是心頭不平衡,釀成惡果。
趙寒沉夜裡喝了不少酒,今天來的都是涇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富家公子哥,景星董事會的代表。說是隨便聚聚,實則都是為了利益糾葛。
等到景星的事情聊得差不多了,眾人還談了一個商業投資桉,酒過三巡,也算是定了下來。
二樓的圍欄,
李昭扶著已經喝的七七八八的趙寒沉出來,笑著對跟出來的眾人道:“我和沉哥先走了,各位繼續。”“這時間還早呢,要不再等等?”說話的人是瞿章。
他話音剛落,冷不防有人在旁邊說了一句:“瞿章,那不是顧闌珊嗎?追著你到這裡來了?”
是調侃,幾人哄笑起來,誰也沒有真的放在心上。
“什麽顧闌珊,早八年就斷了好嗎?”瞿章一邊小聲滴咕著,一邊還是沒有忍住,也順著方才說話的男人的視線看過去,果然看見久違的故人。
瞿章的童孔驟緊,倒不是因為顧闌珊,而是因為不遠處的卡座上,坐著的程微月。
這位祖宗,他印象可太深了。
瞿章咬了咬牙,腦子還沒轉過來,冷不丁直接就說出了口:“沉哥,我看見你前女友了。 ”
趙寒沉原本半眯著眸子,修長的手指攏著火,正想點燃咬著的香煙。
被瞿章這麽一句話,所有動作都頓住。
他酒意突然就清醒了大半,拿著打火機的手,一寸寸收攏。
李昭真的服了瞿章這個傻子,好端端的提這件事。
他扯了扯趙寒沉的手臂,壓低聲音,帶著警告和提醒:“程微月和周京惟已經在一起了。”
後者也不知道究竟有沒有聽見。
李昭感覺到趙寒沉將一個小小的硬物塞在了自己手裡,他低下頭看,是剛剛趙寒沉剛剛問自己借走的打火機。
也就是這麽一個分神的空當,趙寒沉已經朝著一旁的電梯走過去。
李昭是知道今天趙寒沉喝了不少酒的,原本就是不夠冷靜,要是再聽著程微月說幾句不好聽的,哪怕是誰來了都勸不住,多半要出事。
瞿章還在納悶,看著趙寒沉的背影,一副自以為了然的笑容:“沉哥這是去程微月啊?舊情複燃啊?”
“燃你媽!”李昭一腳踹了過去。
瞿章沒有防備,直接跌倒在地上,眾人七手八腳的去扶,李昭快步朝著趙寒沉走去。
電梯剛好開門,李昭側著身子跟進去,出了點汗:“你有什麽事想和程微月說,我去幫你說,你別去找她了,算我求你了,行吧?”
趙寒沉置之若罔,看向李昭時,吐字冷澹:“別煩我。”
李昭真是要氣吐血了。
程微月還在和女人交談著,後者撥弄著紅豔漂亮的指甲,笑著道:“程小姐這段酒水要是不願意請,我可就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