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鄭,那是誰?”楊科和鄭源一起從領導的辦公室出來,正好兒看到一個長相英挺、看起來卻有些陌生的男子,敲門而入。
他見到那男子衝鄭源點了點頭,看樣子是認識的,便等男子進去,而他和鄭源走到樓梯時,才問道。
“他啊!你還真不認識,他是楚錚的侄女婿,姓陳,是本市圖文集團的掌舵人,陳銳。”鄭源不以為意的說道。
楊科聞言,眼底閃過一抹精光,湊到鄭源身邊兒笑道:“陳銳其人我雖然不認識,但還是知道的!他可是蟬聯十載的優秀青年企業家、十佳企業家呢!圖文集團現在要向跨國集團邁進了吧?
我記著前不久還有新聞提及他們,說是他們陳家在m國首都的帝國大廈裡買了兩層樓,作為北美分公司。”
“喲,你知道的還挺多,我就沒你這愛好!我對這些事兒一點兒都不感興趣。”鄭源笑了笑。
“可是,他一個企業家,過來咱們這兒,找老大幹什麽!”楊科狀若無意地說了那麽一句。
此時,電梯門打開了。
鄭源按住電梯按鈕,讓楊科先進,帶倆人都走進去,他待電梯門緩緩地合上,才隨意回道:“誰知道呢!也許是他弟弟的事兒?”
“他弟弟?他弟弟怎麽啦!”楊科眯了眯眼,語氣仍舊隨意。
鄭源輕哼一聲:“前幾天,他弟弟出國參加培訓,結果培訓期拖延了,他便跑出去玩兒了。”
“跑出去玩兒?”楊科笑了,“我記得他弟弟也不小了吧?”
“比老楚的愛人還大幾歲呢!”
“喲!這也不小了,還那麽愛玩兒!也是難得。”
鄭源聞言,一笑:“誰讓人家還沒成家呢!沒成家的人,可不就玩兒心大一些麽!”
楊科聽了,點點頭,深以為然:“這也就是有錢人啊!他們的世界,咱們理解不了,這都快奔四的人了,不成家、沒兒沒女的,也不著急哈!”
“呵呵,人家有的是錢,什麽時候想娶,還不大把的美女跟過去?”鄭源抬眼看他一眼,笑道。
“那倒是!”楊科呵呵一笑,話題又轉過來,“不過,他弟弟出去玩兒,和他過來有什麽關系?”
“我也是聽老楚提那麽一句,說是他弟弟似乎找不到了。”鄭源道。
“找不到?找不到他可以報警啊!”楊科挑眉道。
鄭源搖搖頭,衝他小聲道:“你不知道,他弟弟以前在北美的黑幫,甚有威名,後來金盆洗手,歸國做了浪蕩公子,似乎是不再過問原先的事兒……你想啊,好長時間沒回m國,這一回去,就不見蹤影,聯系也聯系不上,作為兄長,陳銳怎麽可能不著急?”
“那他找到老大,也不見得管用吧?畢竟咱們不可能為他弟弟派隊員過去吧?”楊科哂笑。
鄭源卻再度搖頭:“聽說,他原意是讓老楚幫幫忙,畢竟大家在m國行動過,那裡還是有眼線的……可是,老楚那人,你也許不清楚,可我太清楚了!那家夥別看偶爾吊兒郎當的、看上去很好說話。
可實際上,卻是最有底線最有原則的!這種公器私用、假公濟私的事兒,他一準兒不能做!
你看吧,這準是老楚礙於他愛人的情面,給陳銳出主意,讓他過來問問的。”
“老楚未免也太自信了!”楊科笑了笑,“這事兒推到老大身上,也沒用。”
“那可不見得!”鄭源卻意味深長地衝楊科笑著搖搖頭。
“喲!這是怎麽個意思?”
“你這麽說,那時不知道陳銳出身哪裡!”
“他?出身?”楊科眼底的精光愈發閃亮。
“可不是麽!他可是出身國字號兒的那家呢!肩膀上扛的臂章可是有‘a’字樣兒呢!”
“喲!這可真了不得!”楊科驚歎。
“可不是麽!”鄭源點點頭,“你也知道咱們老大是從國字號兒那兒轉過來的,倆人有沒有昔日的交往,雖然不得而知,但是,老大有多念舊,你可能不知道,但我太清楚了!”
楊科雖然有心多探問幾句,可這鄭源說話太可氣了!三句話不離開“你可能不知道”“我太清楚了”!分明是有意無意提醒他,他是個外來的,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不大可能融合進這裡!
心裡憋著氣,楊科還不能表露出來,隻能咬著牙根兒,面露笑容擺出一副“和你說話很愉快”的樣子。
鄭源似乎沒有看出他的不快不自在,仍跟那兒徑自說道:“就憑都是國字號兒出身,老大就會對他有些情誼,能關照的一準兒關照……這也是老楚為啥讓他自己過來的原因……屋裡就他們倆,自然好敘舊。”
“你是說,老大會派人到m國看看?”楊科皺起眉來。
鄭源登時瞪他一眼:“我不是說你,老楊啊!你這思維得轉轉彎兒,知道麽!”
“呵呵。”楊科被他這麽一說,登時訕訕一笑,摸摸腦袋,沒吭聲。
鄭源見他這樣,擺出一副“不是老搭檔就是沒默契”的表情,搖搖頭。
楊科見他這樣明晃晃地氣人,登時氣得心都跳亂了。
可惜,心裡再有氣,也說不出來,也不能說出來。
電梯門打開了。
這回,鄭源背著手,當先一步,走了出來。
他邊走便對跟在後面兒的楊科道:“老大是不會為這事兒派出去人的……不過,咱們又不是在m國沒有人?派幾個人和北美黑幫交涉一下,明探暗探的問一問,還是沒問題的。”
“哦,原來如此。”楊科像是回應他,又像是自語一般,點點頭。
從辦公大樓出來,鄭源要回辦公室,而楊科則要到訓練場去帶隊員,於是,倆人在岔路道別,各走各的。
回到辦公室的鄭源,推開窗戶向訓練場的方向兀自出了會兒神兒,好半天方才回神兒,轉身回坐,輕笑著搖起頭來。
……
陳銳從特戰隊總隊大隊長的辦公室出來,又回到了楚錚和韓子禾家的小院兒。
“談得怎麽樣?”楚錚在書房裡,問他。
陳銳聽了,點點頭,臉上也有些如釋重負的樣子:“我算想明白了,既然我一個人沒辦法做的,不若將東西交給人才濟濟的地方,如此倒能事半功倍。”
“你能想明白,就最好了。”楚錚笑著點點座位,讓他坐下,“同樣一份壓力,大多數兒人幫你分擔,你就能減重前行。”
“是。”陳銳點點頭。
楚錚想了想,道:“你一會兒從這裡離開,記得我告訴的你路線,也許,我們軍區的一號兒會想見你。”
“明白。”陳銳點點頭。
楚錚見他記住了,便將一跳畫著路線圖的紙片遞給他:“記住了,然後還給我。”
陳銳點點頭,目不轉睛的看著圖片,不多時,他半合著眼又一會兒,這才睜開眼,看向楚錚:“我都記住了。”
“好!”楚錚結果他遞還回來的紙片,從茶杯裡倒出兩滴水,便見這章紙片瞬間變成了粉末一樣的東西。
“你今天過來,應該會有人看到。”楚錚將桌面上的粉末一掃而落,跟陳銳道。
陳銳點點頭:“這我已經知道了,剛才你們老大跟我說過了。”
“你明白就好!所以,我要告訴你,有些人應該從我們的人嘴裡知道了一些信息。”楚錚說著,便將他們透露出去的信息告訴了陳銳,“這些,你要記住。”
“您放心,怎麽迷惑敵人,我是清楚的。”陳銳對這種事兒駕輕就熟。
楚錚對他也很放心:“清楚就好!你的本事,我還是有所了解的呃……不過,我必須提醒你,我和你,或者說部隊和.國.安,分別有自己的敵人,不要撈過界啊。”
“我以為,目標一致呢!”陳銳心裡的事兒放下了,便也有心情說笑說笑了。
楚錚搖搖頭:“目標一樣,對手也未必相同……當然,這都是後話,現在說未免太早。”
他頓了頓:“對啦,我昨兒跟你說的事兒,你還記得麽?”
“您是說電報?”陳銳想起楚錚前一天告訴他的事兒,面色便嚴肅起來,“您今天有沒有接到陳銘和苗苗傳來的消息?”
“沒有。”楚錚搖搖頭,“按照前幾天發報的規律,今天又過點兒了。”
“……”陳銳臉上露出擔憂,“希望不要出事兒才好。”
“韓苗她小姑姑昨兒情緒有些激動,差點兒傷了肚子裡的孩子……為她和孩子的安全,我昨天勒令她什麽都不要管了,剩下的事兒自有我們男人出頭,她為此,還很不高興,和我冷戰呢。”楚錚狀若無奈地搖搖頭,抿嘴一笑。
陳銳聽出他話裡的意思,便道:“這事兒本就不該勞動小姑姑擔心,懷孕的女人本就不容易,再讓她跟著一驚一乍,忽而喜忽而憂,就太不應該了,要是韓苗知道了,也會自責的……這事兒,您交給我就成。”
“電報這事兒,還是交給我吧。”楚錚聽他這麽說,滿意地點點頭,“畢竟你那裡帶著他不保險,等我和他們接上頭,自然會把你的聯系方式告訴他們。”
陳銳聽了,覺得挺妥當的,便點頭說好。
倆人談了一會兒,陳銳忽地問楚錚:“小姑父,我聽說,你們特戰隊有一個叫‘張至泓’的男人?”
楚錚聽他這麽問,心道,你小子竟然現在才問,也算憋得住啦。
“是的,他是二大隊的人,怎麽啦?你認識他?”
“我不認識他,我認識他前任女朋友!”
“你是說……”
“席泠。”
楚錚點點頭:“你們倆做過搭檔。”
“我把她當成妹妹。”
“你想問什麽?”
“我想問,她們家到底姊妹幾人?”
陳銳的話,讓楚錚眯起眼。
他道:“你這話是很麽意思?”
陳銳見他表情,像是不明所以,便道:“我懷疑,席家還有一個女兒。”
“怎麽可能!”楚錚剛說出這話,當即收口,他像是想起什麽一樣,看著陳銳道,“你先等等!”
說罷,他便拿起自己專門聯系幾個戰友的電話,叫了張至泓過來。
和張至泓一起悄悄而來的,還有陳鐸和魏工信。
“怎麽回事兒?”陳鐸一進門兒,張口便問。
楚錚將陳銳的話說了一遍。
“我記得,你媳婦兒家裡的確丟過一個女嬰。”陳鐸早先已經將席家的舊底兒,調查的一清二楚了。
“是這樣的,沒錯,可是……據我所知,包括我嶽母在內,席泠席婷姊妹二人都不知道有那麽一個胞妹。”張至泓現在,還是習慣按照姐妹二人的真實身份稱呼她們。
“有沒有這種可能,通敵.叛.國.的,不是席泠,而是那個女孩兒。”陳鐸嘴裡的席泠,就是現在的席婷。
“不過,前提是,的確有那麽個女子存在。”魏工信提醒大家。
陳銳聞聲,道:“我曾經,剛從.國.安.退出來沒多久,偶遇過席泠,我們倆說話敘舊間,恰好看到了席婷和她媽媽去商場。
那時,席泠看到他們,沒出聲,但我看得出來,她當時的情緒不太好。因為知道她的心結,我便打發她去買甜品。
而就當我看著她進了快餐店不久, 從對面兒的飯店裡,就走出了一個和她們姊妹長相十分相似的女子,那女子的歲數……看上去和她們也相近。
我可以肯定,那女子出來的時間,席泠席婷二人都不可能出現!
我當時還特別奇怪呢,正想要靠近去看看,結果席泠回來了。
等我打開車門,讓她坐進來,我再回頭看過去時,那女子就跟憑空消失了一般。
我後來還和她提過這事兒,可是何泠卻篤定她們家隻有她們姊妹兩個孩子,沒有別人,就是親戚裡也沒有和她們倆歲數、樣貌相近的女孩子。”
“要真是那樣的,還真有可能。”陳鐸聽他這麽說,不禁點頭。
“可是,就算是知道這麽個人,我們暫時也沒有辦法查到她的信息!”魏工信搖頭道。
“不見得!”陳銳眼前一亮,他道,“我懷疑,那女孩兒要是出現的話,應該和這次的事件人物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