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時的模樣,和先前幾個人的死狀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可以說,這個郝掌櫃的死,必然也就和先前的幾樁死人案子有明顯的聯系,應該是同一人所為。
然而,無論是盧少業來之前,崇州府的知府也好,以及後來盧少業派出來的人也好,從各方面調查,都是茫無頭緒。
畢竟若是連環殺人案,這裡面必定也會有所關聯。
若是為錢,那所殺之人必然也就全都是非富即貴,且有錢財損失的情況,但暫且不說這些有人過世的人家,並沒有任何錢財損失,就連其中死去的兩個人裡頭,一個是街頭乞丐,而另外一個則是尋常農戶,均是十分窮苦之人。
若是一人無錢,也可以說是誤殺或者被撞見了什麽殺人滅口,但兩個人的話,那便是不應該是巧合了,既是有兩個窮苦之人,且錢財並未損失,那就說明此人行凶並非是為了錢財。
而另外一種可能xìng,便是仇殺了,從前有了過節,蓄意許久,將人殺人,也不是不無可能。
然而,就目前已經死掉的六個人裡來看,一個李家村的農戶,一個府城裡頭的乞丐,一個是魏國公的侄兒,一個是街頭賣餛飩的劉掌櫃,一個是在驛站當差的差役,這個賣香料的郝掌櫃,是第六個,這六個人幾乎是分落在府城內外周邊,距離甚遠,且詢問其家人,都對這些死者沒有半分的印象,那也就是說應該是不認識的。
這樣一來,事情也就十分難辦了。
並非為錢財,也並非是仇殺,且彼此之間身份懸殊,互不相識,並沒有什麽相互關系,也就幾乎排除了這糾紛,情殺等種種可能。
更讓盧少業覺得煩悶的,是已經死了六個人,竟是查看不出來死人的死因到底是什麽。
若說是毒,所流出的血應該是沉悶的暗紅sè,且銀針試毒也該試的出來,可流出的血是鮮紅sè,銀針試毒也無半分的反應,就連當rì他們所吃的東西,也都是和旁人一起吃的,旁人也都相安無事。
且盧少業令人將死去之人所流出來的血全都收集起來,混合在食物中喂狗,也沒有發現半分的異常,可見這人並非是中毒而死,幾乎是排除了旁人投毒的可能。
而若不是中毒的話,那便極有可能是外力或者病發了。
但這六人全身上下沒有任何經受外力打擊的跡象,也沒有半分的傷痕,自然也就排除是外力的緣故。
至於這病發……
乞丐和農戶到是不知曉,而那魏國公的侄兒,以及那郝掌櫃,均是在不久前一個因為風寒,一個因為崴了腳都去瞧過大夫,而最終的結果是前者是因為受涼,後者也沒有損傷骨頭,均沒有旁的毛病,各自服了藥也都好了,且死之前一直身強體健,沒有半分的異常。
且若說是一人兩人得病的也就罷了,六個人同時得病,且同一種病,著實是不可能的事情。
幾乎也就排除了這病發的可能。
“盧大人,您說這事情會不會太蹊蹺了,這並非是為了錢財,也並非是仇殺,且六人互不相識,而這殺人手法更是蹊蹺,不是毆打用刀,更非下毒致死,這到底是如何殺的人,而那些人又為何而死?”
崇州府的知府名叫吳如珉,
原本就是武將出身,祖上也是跟著太祖南征北戰,平定天下的,只因開國之後天下平穩,從前的武將也大都安排了文職,而吳家便是如此,督促子孫讀書務政。 隻是到底是武將出身,祖上一代一代傳下來的傳統,讀書可以讀,這功夫卻是不能丟,兵法策略更是得銘記於心,因此吳家後代雖說讀書人居多,為文臣者不少,卻是xìng子粗獷豪邁之人,在這朝堂上頭十分顯眼。
而這吳如珉就是一個吳家的典型兒郎,雖說此時已經三十多歲,卻沒有這個年紀該有的沉穩,只在這裡大呼小叫,滿腹的牢sāo。
吳如珉xìng子直爽,沒什麽城府,但許多事情卻是面面俱到,想的周全,待盧少業也是十分坦誠,盧少業到是頗為喜歡這吳如珉的xìng子,兩個人也頗聊得來。
現如今瞧見吳如珉這幅模樣,盧少業便笑了起來:“吳知府稍安勿躁,凡事沒有不透風的牆,自然也就沒有查不出來的案子,這事情早晚會水落石出的。”
看盧少業氣定神閑,儼然一副臨危不的模樣,頓時讓吳如珉覺得自己過於急躁,頓時有些羞愧:“我隻是急的慌,這審案子太麻煩了,比拿筆寫字還要麻煩,當真是煩【00ks】的很。”
“說起來,盧大人不覺得此事蹊蹺麽?什麽都查不出來,不是這個不是那個的,莫不是這人是隨便殺的,就擱在大街上頭的,遍地看人,看誰不順眼就殺了誰不成?”
“還有那殺人手法的,不是這個不是那個的,莫不是是那yīn曹地府出來的鬼差,隨便的勾了人魂走的?”吳如珉一邊說著一邊撓頭。
盧少業呵呵笑了起來,但心裡頭卻是涼了一下。
這吳如珉是發牢sāo,可細細想來的話,到是也覺得有道理的很。
這人莫不是隨便殺的?這殺人手法莫不是那鬼勾了魂去不成麽,這麽說的話,豈不是顯得太荒唐了?
但若是不這麽解釋的話,這似乎有沒有旁的能解釋的通的了。
盧少業心中疑惑頗深,但面上卻是不動聲sè,隻拍了拍吳如珉道:“吳知府莫要急躁,飯要一口一口的吃,這案子自然也得一點一點的查,既是現如今咱們什麽都查不到的話,那必定是咱們的查案手法和方向出了問題,現如今之計,我看咱們也莫要在這煩悶,不如去再去瞧上一遍現場的狀況,再看一下當時詢問周圍之人的證詞,再細細梳理一番,看看咱們是不是漏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