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安怔在原地,半晌都沒發出任何聲音。
“沒長耳朵不成?”盧少業一邊穿衣服,一邊重複道:“通知所有人,立刻出發。”
友安這才回過神來:“可是公子,現在是半夜……”
“就是因為半夜,才要趕緊出發。”盧少業說道。
若是明天清晨才走,那個吳如珉必定又是一番相送,誰知道會出什麽么蛾子,這樣有人覬覦他家媳婦兒的地方,盧少業是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隻想趕緊走,越快越好。
“召集所有人。”盧少業再次吩咐道。
既是盧少業這樣發話,而且說得這樣急,想必裡面必定是有緣由,他所不知道的,非常重要的緣由,而他無需多說,只需照做就是。
“是。”友安雖然又是一個哈欠,但答應的斬釘截鐵。
“香苗那邊,我去安排,不必其他人驚動。”盧少業補充道。
“是。”友安應道,剛要抬腳離去時,又被盧少業給叫住。
“將我此次從京都帶回來的東西,交給別院的管事,讓他轉交給吳知府,隻說是這段時間叨擾吳知府的謝禮。”
“可是公子,那東西十分珍貴,世間隻怕尋不出幾個來,就這樣給了吳知府?”友安提醒道。
盧少業官職比吳如珉高出來許多,且來崇州府更是奉了皇上之命來辦案,吳如珉招待盧少業,是分內之事,更是給臉面之事。
這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說句叨擾已是客氣,哪裡真需要什麽謝禮,更何況是這樣貴重的東西。
況且,盧少業不是因為吳如珉的事情,醋意大發,這會子竟然又願意給他這樣好的東西,這讓友安著實想不通。
“撇開別的不提,這段時日吳知府的確盡心盡力,凡事一碼歸一碼,這是應該的。”盧少業道:“至於這東西珍貴不珍貴的,若是堆在庫房裡頭,不見天日,再如何珍貴也不過就是庫房帳簿上頭的一張紙罷了,又有何用?”
“成了,你不必說了,隻照做就是。”盧少業吩咐道,一邊快速的穿好了衣服。
“是。”友安無奈,隻能應下。
一通的忙碌之後,一行人從吳家別院的門口,悄然離去。
沈香苗醒的時候,是被震醒的。
隻覺得整個身體連同身下的“床板”一起,都晃動了一下。
地震?
沈香苗心中一沉,猛地睜開眼睛就要坐起來。
結果一睜開眼睛,便看到了盧少業的面容,以及發覺到她竟是橫躺在盧少業的懷中。
這廝竟然越發大膽,竟是敢偷偷潛入她的房中,實在是太肆無忌憚了!
沈香苗心中惱怒不已,但發火的話還沒說出口,便察覺到了不對。
她此時並非躺在床上,人也不在房中,而是在馬車上面。
“這……”沈香苗頓時訝異,坐起身來:“已經出發往青陽府的路上了?”
“嗯。”盧少業點頭,拿了水囊過來:“要不要喝點水,剛睡醒,口容易乾。”
這是重點嗎?
重點是什麽時候出發的,她怎麽一點也不知道?
沈香苗接水囊的時候,狐疑的看向盧少業。
盧少業摸了摸鼻子,道:“回青陽府路途不近,咱們一眾人數不少,隻怕要走上一天,所以晨起的時候,我便讓眾人早些出發,看你還睡著,我便沒讓人吵你,隻讓你在馬車上面接著睡了。”
這話聽著到是有些道理,但仔細想想,卻覺得又不太對。
沈香苗斜著眼睛看盧少業:“當真如此?”
被這樣審視的目光盯著盧少業隻覺得是渾身不自在,那眼皮更是耷拉了下來,不敢去瞧沈香苗。
“我睡覺一向不沉,若是這樣大的動靜,又是上馬車,又是被穿了衣服的,我豈能沒有絲毫知覺?”
“再者說了,這距離青陽府城的距離,別說這麽一行人這樣快速的走了,即便是慢慢的走,到家的時候天也不會黑,是不必這麽清晨就趕路了。”
“說罷,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沈香苗問道。
“這個嘛……”盧少業有些無奈的攤攤手:“咱們的確是醜時出發的,當時你還在睡覺,我不想吵你,就給你嗅了些讓人沉睡的熏香。”
“那你說說看,為何要這麽著急出發?”沈香苗揚了揚眉梢。
“一來是因為吳知府。”
盧少業說這話的時候,心中已是前所未有的慌亂,面上卻是故作鎮定,隻故作無奈道:“吳知府的性子,你也是曉得的,盡管昨晚說了不必讓他再來相送,可他斷然不會如此的,到時候聲勢浩大的,一番折騰不說,隻怕也讓百姓們覺得我張揚鋪張,禦史的一本奏折放在皇上面前, 豈有我與吳知府的好果子吃?”
“再來,也是想著你離家許久,文忠和母親必定是頗為想念,即便你時常送信回去報平安,可眾人隻怕也是擔驚受怕,既是要回去,能早回去便早回去,也免得家人記掛,更免得若是回去的時間有些晚了,家中又是一通張羅,忙到半夜。”
“所以想著早些回來。”盧少業摸了摸鼻子:“此事也是昨晚半夜睡醒時想到的,又不忍心吵你,隻能是如此了。”
沈香苗眨了眨眼睛。
盧少業這話,說的按道理來說沒任何毛病,也合情合理。
但不知道怎麽,總覺得盧少業好像有什麽話不曾說出口一般,有什麽事情在瞞著她一樣。
心中總是有些許的疑慮,但片刻以後到是也消散的乾乾淨淨。
也罷,無論盧少業做什麽,是因為什麽緣由,為了什麽,沈香苗都會堅信不疑一件事情。
凡事必定不會做錯,而且事事也會以她為重。
“嗯。”沈香苗點頭,只打開水囊喝起水來。
看沈香苗似乎相信他的模樣,盧少業頓時松了口氣,趕緊轉了話題:“說起來,既是弘鈺與文忠考入青梅書院,這樣大的喜事,你這個做姐姐的可曾給他們備下了禮物做獎勵?”
推薦都市大神老施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