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也瞧了出來的,此事的確是非同小可,可三嬸隻字不提,可見此事她都不忍啟齒,若是一直逼問她的,萬一情緒激動怕是不好,到是不如娘在這兒陪三嬸吃個早飯,說些閑話,讓三嬸心裡頭也舒坦一些,我這會子就去三叔家裡頭一趟,問個究竟,看看到底發生了何事,咱們再看如何解決這件事情。”
沈香苗話一出口,頓時讓呂氏覺得十分妥當,急忙點了點頭:“嗯,這樣倒是可行。”
“倒是我一時過於心急了,只知道追問緣由,倒是沒想過從旁的地方著手了。”一大把的年紀了,倒是不如沈香苗想的周全,呂氏倒是覺得有些羞愧。
“娘是關心則亂,您和三嬸比那親姐妹還親,這個時候看到三嬸哭成這個樣子,早就已經心急如焚的,哪裡還想得了那麽多,隻想著趕緊問清緣由,給三嬸出頭呢。”沈香苗笑道:“娘這是心疼三嬸呢。”
的確,方才呂氏一看到張氏隻身前來,就覺得揪心不已,一看到張氏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越發是急的像那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的,當真是什麽都顧不得了的。
“你呀,就會安慰我的。”呂氏輕笑道,催促起沈香苗來:“你趕緊先去你三叔家裡頭問一問,發生了什麽事情吧。”
“嗯。”沈香苗點頭,趕緊回屋往身上披了件厚衣裳,趕緊往沈福海家裡頭去了。
而呂氏,歎了口氣的,趕緊回屋去陪著張氏去了。
沈香苗出了門,低著頭急匆匆的往沈福海家裡頭去。
地上的雪半尺來厚,又是松軟軟的,一腳踩上去的,鞋子都沒了進去,走上一會兒隻覺得整個腳都是冰涼涼的,而且因為鞋底濕的緣故,走起路來也有些打滑,時不時就是一個踉蹌,需得謹慎小心的,才能不被滑倒。
這樣的情況,讓沈香苗越發的唏噓不已。
她一個年輕力壯的都尚且需得小心翼翼的走路,當真是不知道方才張氏一個身懷有孕,身子笨重之人,究竟是心中有了多大的憤怒才能讓她不顧一切的急匆匆而來了。
這三叔家,究竟是發生了何等的大事……
沈香苗正思索間的,卻聽到有人喚他:“香苗?”
沈香苗抬頭一看,正看到神色焦急無比的沈福海。
而不等她開口的,沈福海卻是抓住了她的胳膊,十分急切的詢問道:“你三嬸可去了你們家裡頭?你可見了?”
這模樣急切,顯然是十分擔憂。
“嗯。”沈香苗點頭:“三嬸這會子正在我家裡頭的。”
聽沈香苗這樣答覆,沈福海顯然是松了口氣的,那滿臉的急切頓時散了許多,方才舉措不安的手此時搓了搓的,接著是大步流星的往沈香苗家中走。
“三叔哪裡去?”沈香苗一把拉住了他。
沈福海急切回道:“自然是要去接你三嬸回家了。”
“三叔若是有這個打算的話,那我到是多嘴問一句了,三叔家裡的事可曾圓滿解決了?”沈香苗問道。
“這……”沈福海頓時語塞。
“看三叔這個模樣,顯然是還不曾解決掉,那既是這樣的話,三叔覺得你這樣去接三嬸,三嬸可願意和你回家去?”
沈香苗歎了口氣的,接著說道:“三嬸方才踩著這樣厚的雪急匆匆而來的,見了我娘的面便是嚎啕大哭,顯然此事並非是小事,我並非是有意想打聽三叔家的私事,可眼前這個事情的話,隻怕是得說開了,解決了,才能將三嬸接回家去。”
“如若不然的話,就算三叔去了,隻怕是三嬸瞧見三叔越發的傷心,若是心情激動,再動了胎氣,隻怕是不好了。”
沈香苗說完,沈福海就是長長的一聲歎息,接著是一臉惆悵的開了口:“此事香苗就算你不問,我也是想要和你說一說的,你是最冷靜,心思最縝密,又是聰慧無比的,估摸著也能幫我看看這事到底是該如何的。”
“這事說來我也是既生氣又無奈的。”
沈福海又是一聲的歎息,接著說道:“今個早起的,看到雪特別的厚,就想著起來掃雪鏟雪的,裝了一竹簍子的雪想往外扔,結果剛一開門的,就看到門口蹲了個年輕姑娘。”
“起初我是嚇了一跳的,隻以為這姑娘是迷了路或者要討口水喝的,可那姑娘一見我面就開始哭,還大罵我是負心漢,這一下子讓我懵了,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何事,就問那姑娘是不是認錯了人。”
“可那姑娘卻說不曾認錯,說她就是要找我,找沈福海的, 還說我曾經許諾她要娶了她,更說我們兩個曾經……曾經……”
沈福海說也說不下去這句話,頓了一頓的,再次接著說道:“更是說,她現在身懷有孕,實在無法再瞞著家人,所以隻身偷跑了出來,為的就是來向我討個名分。”
“可,可是我根本不認識那個姑娘,今日也是第一次見的,哪裡來的什麽有的沒有的事情,便解釋說必定是同名同姓之人弄混了而已,可那姑娘卻說不曾認錯,更是說出了幾個我身上有痣的地方,結果分毫不差,到了最後,更是拿了一條腰帶出來,說是從前在她那裡的時候,落下的……”
“這下子,當真是渾身有嘴也說不清了,你爺爺奶奶聽到這些,隻大罵我一通,說我好好的家放著不要,竟是在外頭養外室,我這啞巴吃黃連當真是有苦難言,說什麽你爺爺奶奶都不肯聽的。”
“就在我急的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時,忽的發現你三嬸不見了,我就尋思著你三嬸娘家遠,這冰天雪地的估摸著她也不敢回娘家,現在離家近些,她又覺得親近的,估摸著就是二嫂家了,所以我趕緊出來尋一尋的,看看是不是在你家。”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