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張小寶跑去敲了陳向傑的門。
“門沒鎖。”他們經過大半個月的相處,關係親近了不少。
小寶直接推門進去,就見陳向傑坐在書桌前練字,他湊近看了看,寫的比他不知好了多少。
說起來,他這些天只顧玩了,還真沒好好練字,看著書桌很大,乾脆拿了幾張白紙,也練起字來。
“你找我有事?”陳向傑完成今天的功課,放下毛筆,問道。
他們已經將京城逛的差不多,這些天外面的太陽也大,家中長輩也交待他們少往外面跑。
“那個……”張小寶也放下毛筆,猶豫了會,道:“上回那個老趙來找過我,問我還要不要買房?我想去看看。”其實已經約好了,但是他一個人去有些不放心,所以想拉個人一起去。
“你想我陪你去。”陳向傑用的肯定句,盯著張小寶深看了一眼,轉身到洗手間換了衣服,見張小寶還傻愣愣的站那,道:“還站著做什麼?走吧。”
張小寶愣了一下,問道:“你同意啦!”然後開心的跟上陳向傑。
陳老帶著李老師出去訪友了,陳小叔和他兒子還要過幾天才回來,家中只剩下陳奶奶,陳向傑和小寶同陳奶奶知會了一聲,就打著傘出去了。
才出了家門,悶熱的氣息就將兩人包圍,小寶眯了下眼,招了輛人力三輪車,直接趕到老趙給的地方去。
那裡離陳老家不算遠,三輪車的話,只要六七分鐘就到了,這時候沒有電話,很不方便,到了地方,兩人只能找一株大樹,到樹蔭底下等著。
老趙還算守時,沒讓他們等很久,他身後跟著兩個中年的男子,年齡瞧著比他大幾歲,長得一副知識份子的模樣。
先前老趙就給小寶簡單介紹過,他這兩朋友都是那個年代跑到香江避難的,如今都在香江紮根,開枝散葉。
改革開放後,很多以前被沒收的資產都歸還個人,現在他們也能回國,就將家產給領回來。
畢竟已經在那邊成了家,這邊的宅子留著也沒多大用,想著不如賣了,就讓這邊以前的一些朋友幫忙問問。
剛好老趙賣了房子,而且價格公道,就找到他頭上,老趙又找到張小寶這裡問問,正好張小寶還想著再買點房產,就這麼對上了。
房子離老趙的那所四合院有點小遠,但是還在二環內,坐車十來分鐘的樣子,房子並不是標準的四合院,有點像洋房,又有點像別墅,就是這三種房子的綜合,整體來看倒是不錯。
“我父親和張賢的父親是同事,我們的母親也是閨蜜,當時房子買在一起,那時候流行洋房,不過我父親偏愛國內的建築,就進行了改建。”劉先生取出鑰匙開了門,抬手請他們一行人進去。
院子裡的泥土被翻過,應該是劉先生回來後找人拔了草,原來的花都還在,就是常年沒修剪,長得有點亂,順著青磚鋪的小道往正門走,裡面被打掃的很乾淨,牆壁樓梯之類的看著都挺新,暫時不需要翻新。
“這樓不加地下室,是兩層半,加上外面的院子,一共五百三十五平。”劉先生帶著張小寶到主臥看了之後又去三樓。
說是三樓,其實就是房屋封頂的時候,加高了二樓,加建一個閣樓,所以這裡算做一半是不合理的,顯然,劉先生也知道這一點。
“這裡前面雖然是閣樓,但是你們看後面。”劉先生打開一扇小門,入眼的是一個樓頂花園。
花草同樓下的院子一樣,有些亂,不過能看出都是名貴的花種,旁邊竟然還搭了一個小涼亭,上面爬著不知名的花藤,亭子裡擺著石桌還有石凳,涼亭的旁邊還有一個木頭架子,上頭掛著兩個藤條做的吊椅,兩個吊椅的中間還有一張小石桌,可以想像夫妻件坐在那,喝著下午茶的情景,非常的詩情畫意。
“怎麼樣?這個地方可是我母親親自設計佈置的,很不賴吧?”劉先生看著小涼亭,眼底閃爍著追憶,不難看出,他在這裡曾度過一段美好的回憶。
“是不錯,劉先生,你直接報價吧。”張小寶滿意的點頭,並沒有故意挑刺,而是直接問價格。
劉先生先是驚訝,轉而了然,他能指望一個孩子和久戰商場的商人一樣和你談價格嗎?顯然不能。
他在香江也有事業,當然是越快賣了房子越好,所以也沒開太離譜的價格,“三十五萬,房子包括裡面的東西全都歸你。”
張小寶想了一下屋內的東西,還剩下不少的傢俱,他這屋子還算比較新,尤其洗手間,只要加上熱水器,就能夠使用,不比新建的樓房差很多,五百三十平,不算地下室,和四合院比起來,三十五萬還是偏小貴了。
拉著陳向傑到一旁和他商量了幾句,最後張小寶說道:“我們能再去看看張先生的房子嗎?”
“當然。”幾十萬的買賣,劉先生也不會期望他們一下子就做下決定。
張賢的房子就在劉先生的隔壁,不過房子的格局完全不同,是標準的洋房,樓層高度和劉先生的一樣,一共三層樓。
說起來,張小寶更喜歡劉先生的那個房子,不過這個房子更適合出租,以後稍微修一下,就可以租給別人。
“不知道張先生打算賣多少錢?”張小寶直接問道。
張賢考慮一了一下,“我這房子有三層,也不加地下室,一共有六百多平方,四十萬不算貴。”
張小寶點點頭,然後說道:“二十五萬一套,兩套我都要了。”不等劉先生和張賢說,小寶先說道:“你們應該知道京城的房價,要不是我實在喜歡這房子,二十五萬都高了。”
兩人走到一旁商量,小寶也和陳向傑在商量,最終用二十八萬買下劉先生的房子,三十一萬買下張賢的房子。
過了戶,這兩套房子就正式成了張小寶的,這樣,他在京城就有了一套四合院,兩套別墅。
看了下存摺,張小寶皺了下眉,這錢賺的快,花的也快,這才半個月,就花了八十九萬,只剩下四十六萬。
不過,他倒是沒有半點心疼,這些房子以後可是天價,他有什麼好心疼的。
回到家,還沒來得及高興,張小寶就發現了不對,陳向傑平時雖然話少,但是不會這麼沉悶,仔細看了看,最差和臉都發白,額頭冒著細密的汗珠,應該他中暑了。
趕緊拿了水,然後對著他的脖子一下一下的揪著,這是他們老家的土方法,只要把痧氣揪出來就好了。
一直揪了三個黑紫黑紫的痧印,張小寶才說道:“是中暑了,我已經把你的痧氣給揪出來了,一會你再休息一會就沒事了。”
“你沒事?”緩過來的陳向傑感覺到脖子上傳來隱隱作痛,問道。
“沒事啊!我們鄉下孩子,大熱天滿山跑的多的是。”張小寶確定他沒事了,又去到了開水放到他床邊,“你趕緊睡一會,等醒了就好了。”
陳向傑翻身背對張小寶,毯子裡的手緊緊握著,體質竟然比師弟差,絕對不行。
八月中旬,他們來京城已經一個多月的時間,李老師打算帶著張小寶回家。
臨別之際,陳老找來了自己不少學生過來一起吃頓飯,也是這會,張小寶才見到陳老的二弟子葉林木,和他的徒弟孔司陽。
聽說孔司陽還是孔子的後人,從小就天資聰明,三歲就被他爺爺啟蒙,五歲拜師葉林木,從上學起就一直是年紀第一,琴棋書畫,鋼琴小提琴笛子樣樣精通,還會英、法、德加上母語共計四國語言,經常參加各種競賽,從來都是冠軍,剛高考完,是今年的文科狀元。
聽著陳老說出這一條條信息,張小寶張大嘴大歎,這才是真學霸,真人生贏家,他就是重生十次也趕不上人家。
為此,李老師的教學都嚴格了幾個檔次,力求自己的徒弟不會被師兄的弟子比到泥裡,當然,這是後事。
所以孔司陽才進門,就見到他那從未見過年的師弟閃著星星眼,用崇拜的眼神望著他,嘴角不禁微微揚起。
“這是小寶師弟吧?”說著,拿出一個大大的本子,笑道:“聽說你喜歡集郵,這是我之前收藏的,送給你當見面禮,千萬別嫌棄。”
“不會,不會,我很喜歡。”抱過郵集,張小寶笑的見牙不見眼,“謝謝師兄。”
孔司陽轉向陳向傑,“向傑師弟,好久不見。”
陳向傑:“好久不見。”
孔司陽:怎麼覺得向傑師弟心情不好?然後目光轉向笑的傻兮兮的張小寶,不禁也笑了一下,然後他感覺向傑師弟周圍的氣壓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