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長地遠。
無垠的雲氣畫出億萬條線。
洛神法相凌空虛度,一條清晰的軌跡映襯於其那深邃明銳猶如神明的眼眸中。
虛空中本沒有水,可洛神法相的腳下卻是踩出一圈又一圈的漣漪,扭曲了空間。
她沿著軌跡,不斷前行。
沿途所有的景物都在倒退飛逝。
唯有後方,兩道身影在窮追不舍。
那是兵魔一族剩余的兩尊。
戰尊與赤尊。
他們渾身氣勢凝結,浩大的清風都仿佛為之震懾,不再流動。
赤尊面無表情,似已經從先前命尊隕落的驚神中回過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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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招既止,洛神法相沒有受到任何影響與干擾。
只是,轉瞬之後,法相右肩上那一襲傲立的青衣,嘴角隱約滲出血絲。
一招不成,赤尊也顧不上多想,抽出赤戟,隔空又是一戟揮出。
砰!
無窮的魔氣簾幕浩蕩而出,席卷向前方的洛神法相。
又是一次砰然巨響。
這一次,浩大無窮盡的衝勁讓洛神法相腳步出現了刹那的踉蹌。
洛神法相本身已經不再那麽凝實,色澤都已經黯淡了幾分。
然而,如同曠野平原上的野草,春風吹又生。
絲絲縷縷的劍氣從夏道韞的身體中遊移而出,繼而攀附在法相之上。
於是那黯淡下去的色澤又重新閃耀起來,旋即洛神法相再次向前一步邁出,將赤尊又一次遠遠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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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了。”陸青山開懷笑道。
夏道韞雙眸微閉,微微點頭作答,沒有開口。
先是與赤尊大戰,從玉門關一路打到曠野之外。
繼而就陷進滄海世界,面對三尊的圍攻,四面楚歌。
才剛剛躍出滄海,就又在天劫海中經歷一場命懸一線的廝殺。
最後還得在兩尊的窮追猛打之下,逃亡一整天,一刻不得喘息。
逃亡途中,她竭盡所能,試圖甩開兩尊,可兩尊始終如影隨形,緊追不舍,如果不是身具道祖血脈,可以從中汲取力量,她未必能夠帶著陸青山走到這裡。
又過半刻鍾。
遠處那如潮水般的魔族大軍已經映入眼簾。
這是最後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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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片刻之後,那點光芒更加耀眼,讓他無法再忽視。
這一下,他已經能看出那光芒的實質。
異常的親切,異常的熟悉。
劍光。
陸青山的劍光。
當劍光再一次閃現,再一次擴大,已然衝破了布滿魔修,滿是惡意的天空,拖曳這長長的尾巴,猶如一顆巨大無匹的流星,向著玉門關飛來。
玉門關城牆上所有人都是大驚失色。
他們的境界大部分都無法透過劍光看清其中的人影。
但余滄海可以,並且能及時做出安排。
“是宗主!”
於是,長風大陣衛護玉門關的大陣一陣閃爍,如水波一般接納這道劍光的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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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貿然出關之舉,不止是拿自己的性命的去冒險,更是拿玉門關,東域之未來去冒險!”
余滄海能理解陸青山的出關之舉,但並不代表其它人就也能理解。
所有玉門關修士都認為陸青山對這東域有一份責任,因為所有人都相信,在不久之後,陸青山必然成就劍仙。
所以,誰都不想看到陸青山的夭折。
“戰爭殘酷,必須有所舍,這次運氣好兩位都回來了,可若是運氣不好,我們玉門關就是損失一位劍仙與一位未來之劍仙!
陸宗主,戰爭之中不可太計較兒女情長。”出聲“指責”陸青山的男人是玉門關數位九境修士之一,地位不同凡響,因而有膽氣出聲。
他只是一個代表,可想而知,抱著同樣想法的玉門關修士肯定不少。
這些人有惡意嗎?
自然是沒有的。
相反,他們內心堅定,假若長風大陣被破,他們定能視死如歸,與玉門關同歸。
但即使是同一個陣營中的人,理念和觀念也絕不可能統一,必然有所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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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女人”。
夏道韞微笑, 不可能去否認。
對於他人的“指責”,她十分平靜。
她絕不會跟陸青山去說什麽“九死一生下回絕不可再冒險救她”的蠢話。
身陷困局的假若是他,她必然義無反顧。
所以她又怎能反過來阻止對方的義無反顧呢?
“同生共死”對他們而言,早已是理所當然的事。
“你們可是師徒.......”那“指責”陸青山出關之舉的九境修士下意識道。
“那又有什麽關系呢?”陸青山笑道。
別說現在他已經出師,就算還未出師,那又怎樣?
什麽師徒,什麽身份地位,什麽世人眼光,只要願意,只要喜歡,就都可棄如敝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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