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天過去,天氣也一天比一天熱,投遞行的事務逐漸步入正軌。
六月初的一天,投遞分號剛開門不久,急促的馬蹄聲便由遠及近。
隨著馬匹的嘶鳴聲,幾匹馬停在了京城投遞分號門前,投遞行門前的人紛紛避讓。
薑成華和陳子更甩蹬下馬,大步跨上台階,正遇上從裡面出來探看究竟的程掌櫃。
薑成華沒和程掌櫃囉嗦,衝他擺了下手,急聲問道:“袁姑娘在哪兒?”
程掌櫃不敢怠慢,一邊側身相讓,一邊領著他們往進走:“袁姑娘在後院,兩位公子跟小的來。”
這時,店裡店外和街上的行人紛紛向他們這邊看來,各種人交頭接耳的議論猜測著。
薑陳兩人也不管那些,跟著程掌櫃穿過店鋪大踏步往後門走去。
袁冬初正在後院堂屋對昨天的帳目,但天氣熱,店鋪後門敞開著,卻也聽到了一些動靜。
她好奇發生了什麽,剛出門走到簷下,就見程掌櫃領著薑陳二人,急匆匆從後門走了出來。
袁冬初面帶詫異之色,自從她來到京城,這兩位還是第一次來投遞行。
再看兩人的臉色……似乎不太好。
“二位公子……”袁冬初剛開口,便被薑成華打斷了:“有事,進屋說。”
袁冬初有點錯愕,連忙把兩位讓進堂屋。
進了房間,兩人也不坐,就站在當地。
薑成華開口:“袁姑娘你別著急,天成他沒事。”
這句話還不如不說,袁冬初的臉當時就白了。
顧天成如果沒事,他們兩人急吼吼的這是在做什麽?
她略定了定神:“行吧,到底什麽事,趕緊說。”
這倆人來的時候挺急,該著他們說話了,兩個人卻又對視了一眼,薑成華才說道:“津州華庭酒樓掌櫃連夜派人給我們報信,說天成被人用刀捅傷了。”
袁冬初的臉更白了幾分,心跳猛的加快,像是要從喉嚨裡跳出來似的。
之前她不是沒見過顧天成和人打鬥,但那都是有準備,挨上幾下拳腳就是。
可現在,動刀子了……
陳子更看袁冬初臉色不對,連忙安慰:“真沒事兒,真的沒大事。我們問過來人,天成也不是站著任由刀子捅他,他閃了,最後傷在肋下。郎中也看過,說是沒傷到內髒。”
袁冬初挪了挪步子,坐在一張椅子上,這才大大的吸了口氣,又長長的吐出來。
連著來了這麽兩次,才稍稍緩解了情緒。
“我這就回津州看看。”她剛坐下,又站了起來。
薑陳兩人連忙點頭:“我二人這就啟程,來此便是問袁姑娘要不要同行?”
都這種時候了,還用問她要不要同行,她一定得去啊。
袁冬初也來不及怪怨他倆,張口就喊婉兒和陳婆婆收拾隨身物品。
剛喊了星耀讓他出去雇馬車,薑成華就製止道:“不用,我讓家裡備了馬車,隨後就到。”
等馬車的時候,袁冬初請這兩位坐下,這才仔細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麽。
昨天,顧天成像往常那樣在津州街市溜達。
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津州沒有針對誠運的謠言。市井混子和閑漢、乞丐對顧天成也有問必答,恭敬的很。
所以,顧天成現在出門也很隨意,不像過去那樣,遠近都有人呼應著。
就在他和星輝在街上溜達時,一個人和他們擦肩而過。
不想那人是帶著刀的,和顧天成交錯的時候,猛的拔刀,衝著顧天成肋下扎下來。
顧天成自小就在碼頭和街市廝混,打打殺殺這些他是見慣了的。
而這人和他交錯時,他下意識便覺的這人靠他太近了些,本身已經有了讓開的意識。
而這人拔刀、再捅過來,如此大的動作,顧天成當時便有了反應。
雖然這反應晚了半步,卻也是管用的,那人的刀子終究沒實實在在捅進去。
薑成華說道:“天成身邊還有星輝跟著,兩人也都不孬,雙方動手便都帶了傷。因為星輝還要照看天成,便被那賊子跑了。”
袁冬初想了想,問道:“之前,津州有兩個人闖進一個屠戶家,欲行不軌。
“因顧大哥在那裡安排了人,那兩人發現不對,便逃了。事後,衙門派人追查此事,不知可有結果?”
薑成華兩人搖頭:“這件事,我兩個都不知道。”
陳子更問道:“袁姑娘是不是覺得,這件事是崔三望乾的。”
說完,他又有些懷疑:“不能吧?皇上已經給誠運賜匾,他還敢這麽乾?嫌命短嗎?”
袁冬初緊緊地擰著眉頭:“別的人在津州沒利益糾葛,沒有這麽做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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