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誠運的大本營還是牧良鎮。
隨著誠運的船多起來,誠運投遞在各地填充投遞行,同時補充人手,誠運也在翻倍的招人。
到今年, 易水縣大多數年輕人都在誠運做事,整個易水縣就是誠運的大本營了。無論走到哪裡,就沒有哪家和誠運不沾邊的。
於是,今年過年,誠運幾個管事的人,尤其是顧天成母子和袁長河父女, 各種宴請不斷。
邀約的人有知縣和縣衙官員,更多的是易水縣的鄉紳大戶。
就像延浦鎮的張大戶, 兩年前,袁長河還是他家的一個船工,和周來運兩人駕著一條小船,做點周邊的運貨、載人之類的事。
沒想到袁長河動了出去自己乾的念頭。
這下子,可了不得!
這才兩年多,袁長河就成了易水縣數得上的人物。
尤其人家閨女操辦起來的投遞行,那就不是易水縣數得上,而是通州、乃至大齊朝都知名的民間信局,而且獨此一家。
更加讓眾多鄉親意外的是,聽說,袁家閨女去京城開投遞行也能得心應手。
更更更意外的是,投遞行開業時,皇帝他老人家居然給投遞行下了聖旨,欽賜一面匾額,是天子的親筆呢!
萬歲爺關照的投遞行,誰要說沒前途,咱易水縣的鄉親就不答應。
張大戶就更不答應了,好歹袁長河也是從他這裡出去的, 這完全就是自己人。
過年的時候,首先邀請袁長河做客的就是張大戶。
而張大戶也的確有面子,袁長河委婉推掉了易水縣兩家鄉紳當天的邀約,另外約了時間,大年初三這日,帶著女兒來張大戶家裡做客。
雖然隻請了他們父女兩人,但張大戶覺得份外有面子。
他也準備的周全,男賓女客的請了好幾十號人。
一天的熱情接待下來,賓主盡歡。
接下來做客,大多都是純粹的應酬。易水縣這些鄉紳大戶們,都是衝著誠運投遞和京城投遞行那塊禦賜牌匾來的。
雖然他們是鄉紳,但京城那麽遙遠繁華的地方,在祖輩幾代裡,隻存在於他們的想象中。
還有像天一樣高的皇帝,能把誠運投遞和袁家的閨女看在眼裡,同樣讓他們震驚且仰慕。
去年,誠運管事的幾個人也曾接到過邀請,但和今年的分量和規格相比,卻是大不一樣。
正月初六也算是一次比較重要的邀請,包括袁冬初在內的誠運幾個管事的人,應邀去知縣府上做客。
縣衙後堂,應邀做客的,都是縣裡有頭有臉的官吏和富豪。
雖然如此,誠運的人一點兒不受冷落,反而是眾人追捧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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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是易水縣知縣曹璋態度的延續。
過去兩年,易水縣的政績非常出色,在通州各縣中是絕對的佼佼者。
之前,曹璋想的,都是什麽時候能調去品級更高一點的縣城,或者能升上一級半級的。
但現在,曹璋還想在易水縣這個工作崗位上再奮鬥幾年……額,這麽說好像有點太冠冕堂皇了一些。
用實在一些的話來說,他希望顧天成等人在他的任期上多奮鬥幾年,讓易水縣在他手中徹底大變樣。
這樣的話,他在縣志和通州記載上,都能留下濃重一筆:曹璋任期的易水縣,發展起大河第一的河運行,還有有史以來第一家貫通大河南北的民營信局。
以後,易水縣改天換地的變化,便是在他手上完成的。
到時候,他還會缺一個升職的機會嗎?
當然不會缺,沒準兒直接連升幾級也說不定。
說誇張一點,顧天成和袁冬初,就是他曹璋仕途上的貴人,同時也是財神爺的使者。
易水縣這兩年富裕了,他的腰包也鼓脹脹的。如今的易水縣知縣,絕對是個肥缺。
誠運幾個人就是在這種氛圍中,完成了知縣大人的宴請。
初八,同樣一批人,又被延浦鎮秦家請去。
秦家還是那座老宅子,但入眼看去,給人的感覺卻大不一樣。
和之前幾年一樣的院落,一樣新漆的朱紅色大門,白牆壁瓦,卻透著一股欣欣向榮的氣象。
而秦家在這一年間,也的確門庭若市。
不是說秦睿每天接待若乾來訪賓客,而是他要編撰的詞典,無論內容、體量、還是需要翻找查閱的書籍,都是一項非常大的工程。
如今的秦睿是大儒,要銀子有銀子,要名望有名望。編撰詞典的時候,已經不用像是識字典籍那樣艱苦。
現在的秦大儒帶了若乾門徒,修葺了秦家本已荒廢的一座院落。好多人在這個院落的中,進行這項浩大的工程。
所以,秦府的人氣並非拜訪的客人帶來的,而是每日來往工作的書生和學究實在很多。
雖然過年,但秦府依然熱鬧不減,都是主動上門拜訪的人多了。
今日收到秦家帖子的,只有誠運眾人,但秦家要招待的人卻不少。
原因無他,總不能有客人上門,卻因自家待客,把人拒之門外吧?
接待客人的主力軍是秦府的三個兒子。
其中的秦向儒是秦家庶子,但他在誠運的身份越來越重要,遠遠不是最早時候說的只是給顧天成手下的兄弟記帳。
再有他預測了通州水患,之後朝廷又采納了他建議萬頃倉和通州府衙遷址之事,讓他在秦家真的具有了長子地位。
現在人們提起秦向儒,都是說的秦家長子,再沒人特意提起庶長子這個稱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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