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安國公府的人以為他們做的那些醃臢事沒人知道,實際上,不需要有心人特意打聽,隻他們府上那些沒有管教的下人就能將所有的醜聞傳的滿天飛了。
被大老爺狠狠打了後腦杓一巴掌後,陳子玉也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的問題有多蠢。
他們這些老牌勳貴,誰不知道誰的醜事?只是看在以前的情誼上沒人去說那些事罷了。
他們知道別家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憑什麽別人就不可能知道安國公的不堪?
大老爺比陳子玉聰明多了,當下跪下來求沈昭指一條活路。
他很清楚,沈昭不可能閑著沒事特意召見他們,一定是想要做什麽。
沈昭便給他們指出了活路。
分宗,出族。
陳子玉又驚訝出聲,“可是如此一來,豈不是連爵位也要放棄?”
大老爺又狠狠打了他一巴掌,而後給沈昭賠罪,“犬子愚鈍,還請世子見諒。”
沈昭示意他不必多禮,大老爺便試探道,“世子,可是這爵位也有變動?”
“除了老國公,你們府中可還有人身上有功名?還是做過對大衍有功勞的事?”沈昭問。
父子裡都搖頭。
本來天下太平後朝廷就沒那麽重視武將了,國公府作為打仗封爵的勳貴,這些年來不僅沒有一個兒孫在軍中效力,也沒有一個人考中功名,哪怕只是個秀才呢!
兩人又想到了大衍律法中承襲的條件,不由得心灰意冷。
就算他們真能襲爵,可到時候又能得到個什麽爵位呢?
一個毫無地位且又沒有實權沒有好處的虛名,有什麽用呢?
很快他們又想到沈昭說的話,分宗出族,沈世子絕不會無的放矢,他既然特意說起這個,讓他們這樣做,必然有他的道理。
陳子玉不動聲色地給大老爺使眼色,會不會是沈世子要報復二房,想到他們曾經幫過郡主所以才特意給他們留一條生路?
大老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他想的比陳子玉還多,比如沈世子高高在上,與他們這些人從來沒有交集,如今卻願意為他們的事費心,顯然是看在郡主的面子上。
那讓他們分宗顯然也是郡主的意思!
郡主是個知恩圖報的人, 先前他們只是幫了一點小忙她就記住了恩情,不僅提醒他們二房的惡毒用心,還給兒子找了個職位。
若是他們按照她的吩咐出宗出族,與二房徹底劃清界限,叫世人都看到二房的險惡用心,那郡主又怎麽回虧待他們?
想清楚後,大老爺便說,“多謝世子殿下提醒,只是此事事關重大,還請殿下給小人一點時間考慮。”
若是太快答應,怕是要留下一個冷血無情見利忘義的印象。
沈昭:“可。”
他提前走了,陳子玉拉住了忘了東西回來取的沈二,沈二“好心”告訴他,“世子與郡主後日就要回臨安了。”
父子倆一對視,都清楚這個決定要早點做。
盡管國公府以前是太上皇那條船上的,可如今天下之主是當今陛下,沈世子是當今的親外甥,顏素是當今親封的郡主,跟著他們二人,總不會走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