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然,你進城便會遭到盤查,蒼梧城內所有的老鼠洞都已經被堵住了,我們的人。
而且你跟秦墨向來不對付,此時,他又殲滅了馮氏兄弟,風頭正盛,你來到嶺南,他必然會重點關照你。
只有將手雷塞進馬腹之中,才能躲過盤查。”
“這麽大的手雷,馬吞咽的下去嗎?那不噎死了?”公孫無忌皺起眉頭。
雖然姚廣志分析的很有道理,但這玩意一個有二三兩,馬頸又長,不噎死才怪。
而且,馬是不會反芻的,日後取出來同樣麻煩。
總不能開膛破肚吧?
“以豆油灌入其中,死了換馬便是了,總會成功的。”姚廣志說道:“入城之後,秦墨對你的監視必然是不會撤銷的,所以你入蒼梧之後,不能立馬將馬腹中的手雷取出。”
公孫無忌點點頭,“可我帶來的人都會被監視,又如何將秦墨......”
“手雷帶入蒼梧之後,你想要對秦墨下手,還不行,以我對他的了解,他必然會在周身安排大量的密探。
你若是貿然動手,怎麽死都不清楚,所以,還需要布局,將秦墨誘入其中。
既要將你摘出去,又要至秦墨於死地!
不僅要弄死秦墨,還要讓他身敗名裂,你來嶺南,不就是為了這個?
不能讓你白來一趟,總要立功勞才行。”
屋內的燭光閃動,將姚廣志的身影拉的老長。
“請大師指點迷津!”公孫無忌特別心動,殺死秦墨是他早就想做的事情,但是讓秦墨身敗名裂有點難。
一旦秦墨身敗名裂,首當其衝的就是越王這一脈的人,統統都要倒霉。
如此一來,越王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姚廣志壓著聲音將自己的計劃說了一遍。
聽得公孫無忌也是心潮澎湃,“好好好,果真妙計也,某服了!”
他嘴上說著服,可心裡對姚廣志卻忌憚的要死。
這妖僧,心狠手辣,詭計多端。
當初李新身邊的稱心,就是他的人!
公孫無忌也是後面才查到的。
包括那個巫蠱娃娃案,雖然知道的人不多,可公孫無忌,卻是知情者之一。
因為李新曾暗中寫信求過他。
這和尚太和怕了。
李新哪裡是秦墨逼上絕路的,分明就是這人畜無害和尚逼得。
“秦墨是皇帝的左膀右臂,最信任的女婿,你將他弄得身敗名裂,皇帝必然恨你的,那時起,你就失去了皇帝的信任。”姚廣志道。
公孫無忌清楚的很,只是這妖僧太會操縱人心。
從他口中說出來,自己心中的恨意便多三分。
“無所謂了,秦墨一死,新法自然就進行不下去了,皇帝也需要向臣子妥協的。”公孫無忌笑著道。
“你說得對。”
兩人對視一眼,笑了起來。
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在更深的黑暗裡,還有一雙明亮的眼眸。
等到姚廣志離開,公孫無忌睡下,那人才離開。
......
而此時,蒼梧郡內,大都督府後院,秦墨也收到了六扇門的急報,“啥玩意?派遣公孫老狗做觀察使,監督我?”
秦墨把手中的急報遞給了李越,李越接過來一看,氣的直拍桌子,“這些人說我戰事失利也就罷了,居然說你濫殺無辜。
打戰哪有不死人的?”
秦墨拿起一根棒冰吃了起來,“說我濫殺無辜就濫殺無辜咯,反正馮氏兄弟都死了,公孫老狗過來,也是白瞎。”
他絲毫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這嶺南地界都是他的人,公孫無忌憑什麽跟他鬥?
要是老六叫人過來代替他,那他說不定還會罵兩句。
“我這不是替你打抱不平嗎!”李越說道。
秦墨哼了一聲,“要是你爭氣點,我壓根就不用來嶺南!”
李越撓了撓頭,“咱不是說好了,以後不提這事兒?”
這些日子,秦墨都說八百遍了,他一咬牙,“你要不爽,我再給你磕兩個?”
秦墨斜睨了他一眼,“就這麽喜歡磕頭?等英烈祠和學子豐碑立起來,你使勁磕,磕它上千個響頭!”
“那不磕死過去?”李越吞了口唾沫。
“磕死都便宜你了,要不是你,那兩千八百多學子,七百余六扇門人,會死的這麽慘嗎?”秦墨心裡特不是滋味。
李越也不吭聲了,跪下,咣咣咣就是幾個響頭,然後紅著眼睛看著秦墨,“我已經長記性了,以後再也不會犯這種蠢了,要是再犯,憨子,不用你說,我自己出海。”
高州城一戰,著實慘烈。
被箭殺死的倒還好,起碼有個完整的屍首,那些點燃炸藥包的人,連一塊完整的肉都找不到啊。
人心都是肉長的,他李越又不是石頭心,怎麽會不難受。
“我就是要你記住,大家跟著你,不是看著你談情說愛的,誰都可以坐那個位置,戀愛腦不行!”秦墨說道。
“我不會再當戀愛腦了!”李越認真的說道。
秦墨看了他一眼,人終究是會長大的,要是隻長年齡,不長腦子,那可不行。
所以,他沒事就提這件事,打壓李越,就是要一次性弄怕他。
最好給他弄出個終生的心理陰影來,讓他一想到這件事,就害怕!
但也要把好度, 可千萬別把他弄的心理扭曲。
要是跟李新一樣,喜歡擊劍,那就歇菜。
正說著,外面來人了,見李越跪坐著,也沒多想,“大總管,李劍歌他們到了!”
秦墨連忙起身,走了出去。
李越也擦了擦眼睛,急忙跟了上去。
看到秦墨,李劍歌就要下拜,連忙被秦墨給攙住了,“別拜別拜,總算把你們給等來了!”
打下高州後,秦墨就讓他們過來,不過他們一直在收斂戰死英烈的遺體,這才耽誤了。
上一次見李劍歌,他還是意氣風發的青年朗。
這一次,卻是胡子拉碴,氣勢內斂,渾身的銳氣,都被盡數打磨完了。
秦墨忍不住道:“讓你們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