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小野一路被扛麻袋一樣扛出醫院,看著離停車場越來越近,離蘇瑞越來越遠。她又怒又急,心一橫,狠狠一口咬在了男人的腰上。
現在是夏天,就薄薄一件衣服,她那一口等於結結實實的咬在了肉上。傅止言悶哼了聲,腰上的肌肉條件反射的繃緊了。她頓時有種牙齒磕在了石頭上的感覺,硬邦邦的,崩牙。
「韓小野,鬆口!」忒的帶著咬牙切齒的味道。
倒掛在他身上的人跟小流氓似的,堅決不撒口,「除非你先放我下來。」
呵,她還敢跟他講條件!傅止言被她氣笑了,疾步走到賓利前,打開車門。直接把身上的『沙袋』甩到了車上。
韓小野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腦袋瓜子都要被晃暈了,還沒等暈過神來。下一秒,她又被人翻了個身,放倒在了腿上。
「啪!」
屁股頓時火燒火燎的痛!
她不敢置信的的瞪大了眼睛,回過頭看板著臉,臉臭的跟誰欠了八百萬的男人。
傅止言面無表情抬起手,又是一巴掌打在她屁股上,「韓小野,你越發出息了,恩?和男人打架?恩?」關鍵是,還敢騎到男人身上去打。還沒內褲外穿呢,她就把自己不當女人了。完全不懂什麼叫做男女授受不親。
靠!韓小野這下知道了,他是為了秦放揍她的。瞬間她不干了,憤憤的掙扎,揮著拳頭毫不認錯,「我打他怎麼了,我還想打斷他第三條腿!」
傅止言臉一黑,又是一巴掌揍上去,「誰教你的滿嘴葷話。這是你一個女孩子該說的話嗎?啊?」
「我又沒說錯,本來就是啊。既然不要人說,你們有本事別長啊。」韓小野脫口而出。
她話音一落,屁股火燒火燎的痛了下。
這次傅止言發了狠,腿上的人跟竄天猴一樣要彈起來。可惜被無情的『五指山』鎮壓了。
「我看我是太縱容你了,才慣出了你這張口無遮攔的嘴。捐精?還有了蝌蚪誰怕誰?還試管嬰兒?韓小野,到時候你是不是還能把我和蘇瑞的孩子順便養大了?等他打醬油了,叫你一聲阿姨啊。」他是真的被氣的發了狠。
韓小野被他刺得心口疼,她沒想到她當時逗蘇瑞的玩笑話傅止言會聽到。可聽到就聽到了,至於這麼拿話來刺她嗎?難道他不知道,她有多稀罕他。怎麼可能真的讓他和別人有孩子。哪怕那個人是瑞瑞,她也不會真的那麼做啊。
她這下子不掙紮了,倔強的抿著嘴巴不吭聲了。
傅止言緊繃著臉,薄唇拉成了一條直線。硬著心腸,沉聲問,「知道錯了沒?」
「我沒錯。」秦放本來就該打,至於後面那個,她是錯了,不該那麼說。可他也不該刺她。
人心都是肉長的,她平時就是再皮糙肉厚,也不代表她不會揪心。
她說要把他的蝌蚪送給瑞瑞做試管嬰兒不對,難道他說她要幫著養孩子就對了?
傅止言眯了下眼眸,原本就冷峻的輪廓越發深邃了,「蘇瑞和秦放的事,你不要再插手了。」
他們之間的問題再大,也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感情這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小流氓的性格太過黑白分明,她要是插手進去反倒對兩人不好,最後把問題越鬧越大。
秦放是個成年男人,這麼多年朋友,他相信秦放會給蘇瑞一個交代。
而且,從他聽說蘇瑞流產的反應可以看出來,他對蘇瑞的感情,和他以往的任何一個女人都不一樣。兩人未來會如何,還不一定。
「不行。我絕對不會讓瑞瑞再靠近秦放那花心大蘿蔔!」
傅止言眉頭皺的快要打結了,沉聲,「聽話。」
韓小野咬了咬下唇,盯著他的眼睛,聲音有點飄乎,「小舅舅,你讓我聽你什麼都可以,這個不行。無論如何,我都要保護瑞瑞。秦放那傢伙要是再靠近瑞瑞,我肯定不會放過他。」第一次就懷孕流產了,以後還得了。
「韓小野!」傅止言啪的揍在她屁股上,隱隱的透出了不悅,「聽話!」
被揍了的人眼睛都紅了,破罐子破摔一樣,攤在他身上,「你打吧,打死了正好換個媳婦兒。」
攤上這麼個男人,真特麼的太虐了!別人是新婚蜜月是甜的發膩,她是痛的發膩。她才結婚了三天不到,他就又是凶她,又是揍她屁股的。哪裡像是把她當媳婦兒,簡直就是把她當三歲的小孩子。
她知道自個兒有時候不大成熟,可她又不是無理取鬧的人。他至於動不動就訓她嗎?
韓小野心裡真的委屈了,她說完那句話,就別開了臉。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傅止言薄唇抿的更緊了,就在她以為又要挨揍的時候。面沉如水的男人把她抱了起來,放在了副駕駛座上,沉默的給她扣上安全帶。然後猛的一踩油門,賓利飆了出去——
兩旁的風景閃電般的往後倒退,韓小野一直繃得小臉盯著窗外,一言不發。傅止言更是恢復了一貫的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但從他手背崩起的青筋可以看出來,他隱忍的厲害。
車裡的空氣好像凝固了一樣。
窒息的難受。
終於,一個急剎,賓利停到了別墅前。
沉著臉的男人打開車門,驀然下車,邁開長腿進了別墅。
韓小野沒想到他就這麼走了,有些傻眼,又有些難過。等了半天,確定裡面的人不會出來了,她自己解開了安全帶,下了車。
走就走,有什麼大不了!
他會走,難道她就不會了!
要走肯定不能是走回別墅,韓小野牙一咬,轉身後就往回走。經過醫院一番折騰,現在已經快晚上十點了,別墅區本來就住的人少,路上一個人都沒有。夜風那麼呼呼的一吹,冷的人背脊骨都在打顫。韓小野搓了下手臂,摩擦取暖。一邊有骨氣的往前走。忽然,她包裡的手機震動了起來。她以為是傅止言打過來的,雖然不甘不願,還是摸了出來。結果一看來電顯示,她愣了下——權容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