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喬看他一聲不吭,就明白了。
“這麽看來,你是知道的了?”
支吾了半天,趙景廷才有點無奈地揉了揉額角道:“不喝也一樣會時不時這樣,這跟喝酒沒關系。”
當然,喝了酒,變換的頻繁一點。
不喝灑的話,人清醒的時間比較長。
“反正都會那樣,吃不吃有什麽關系?”趙景廷低聲嘀咕了一句。
蘇喬離得近,耳尖地聽到了。
她一臉嚴肅地道:“當然有關系。”
“你是什麽身份?這裡又是什麽地方,你周圍又是些什麽人?你難道不清楚嗎?”
“你知不知道,一旦你的身份真的暴露了,你立刻就會被外面那些人千刀萬剮了?”
“還有那個李炳逸,他對你們趙家恨之入骨,皇帝老兒殺了他父親,還害死了他一家老小幾十口人,他恨不得吃你們的肉喝你們的血。”
“你想想,如果你落他手上,你還有活路嗎?別說活路了,我估計連死都不會讓你輕易死去,必會萬般折磨之後才會讓你死。”
趙景廷眼神錯愕:“你……你怎麽知道我身份的?”
除了觀主和身邊的啞叔以外,就連道觀裡的那些修行的道士都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他跟啞叔混進這個隊伍這麽多天了,也從來沒有說起過這件事情。
她不應該會知道才是。
“你別管我怎麽知道的,你現在要做的,是盡量保持清醒,不要讓其他的身份角色奪走你的主觀意識。”
醫生最怕的是什麽?是治療的時候病人不配合。
眼下,蘇喬就遇到了這樣的情況。
她一心琢磨著各種辦法,想要讓他盡最大可能地保持清醒,從而慢慢治好他的病。
結果人家根本就沒想治好,還為了口舌之欲而放任病情繼續發展下去。
趙景廷沉默了半響,黑眸定定地看著她:“你……難道不怕嗎?”
其實打第一次在河邊清醒過來的時候,他就想問她這個問題了。
只不過,那個時候他實在是不好意思面對她,所以膽小地逃了。
蘇喬橫了他一眼,十分欠扁地道:“我怕什麽,你又打不過我。”
“你這病,我會想辦法給你治好的,等到合適的時機,我們就離開這裡。”
治療腦部損傷的藥,再加上催眠,還有444幫他封印掉一部分記憶,蘇喬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能讓他恢復正常。
只不過,這個地方並不是治療的最佳之處。
而且蘇喬琢磨出來的藥方子裡還缺了不少藥材。
“治不好的。”
趙景廷緩緩搖頭,眼神平靜毫無波瀾,好似早已接受了這個事實。
“死不死的,無所謂。”
反正他已經活了這麽多年了,也活夠了。
最主要的是,活著也沒什麽意思,渾渾噩噩這麽多年,除了啞叔和已經過世的觀主以外,也沒人關心過他的死活。
其實他有時候覺得,早點死了更好,省得一直拖累啞叔,給他添麻煩。
看著男人如同花甲老人一般滄桑毫無生氣的眼神,蘇喬有點小心疼了。
“別說什麽死不死的,沒什麽病是我治不好的,我是神醫,懂嗎?”
“還有,我現在跟你可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外人眼中我就是你娘子,你可別隨便暴露身份連累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