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並沒有在朝堂之上議論,就算是江雨也被隔離在外。
翌日晚上,王甫把江雨找去,兩個人在王府之內密謀到了半夜時分。
很顯然,作為聯金滅遼這種大事,江雨暫時還是沒有資格參與的,但王甫肯定全程參與。
按照王甫的說法,這次事情,被童貫緊緊把住了,根本安插不進去別的人,而且因為茲事體大,所以江雨手中的兵權可能要被剝奪了,預示天下剿匪的事情也將告一段落。
江雨不想放兵權,王甫也不想讓江雨放兵權,但對此卻沒有任何辦法,畢竟滅遼的事情太大了,收復燕雲十六州乃是大許皇朝最重要的事情,任何事情都要為這件事讓道。
不過對此江雨卻早就有了辦法,在王甫疑惑的神情中,江雨低聲道:“大人,梁山余孽去投奔王慶了,聽說王慶現在已經對皖東動手了。”
王甫聞言眼睛不由就是一亮,這卻是個絕妙的辦法啊!
“潤生此計甚妙啊!此乃釜底抽薪?”
“正是釜底抽薪。”江雨笑道:“滅遼雖然事大,但王慶之事更是刻不容緩,一切就拜托大人了。”
“好好好,如果事成的話,潤生切在徽州一帶多呆些時日,童貫老兒貪心不足,北伐的功勞是得不到了,但要防備他調兵不調將。”王甫歎息道:“不過若能平定王慶,潤生你的功勞自然也是極大的。”
“一切全倚仗大人了。”江雨立刻抱拳道。
事實上早在去年平梁山之時,江雨就想過這件事情,不然也不能將兩千梁山兵安插在皖西之地。
聯金滅遼這件事情一旦發生,那麽大許也就徹底走向了滅亡,短則一年半載,長也頂多不過一兩年,女真人勢必會南下,而這一路南下,必將勢如破竹,直搗汴京。
那時可就真的天下大亂了!
江雨無力改變這一事實,但也不能坐視不理,他既要自保,又要最大限度的想辦法抵抗金軍,那就必須手內有兵,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能丟掉兵權,哪怕就算是大許滅亡了,他也不能放掉自己所掌握的一兵一卒。
而且現在說江雨富可敵國也不為過,慶州剿匪,滅梁山,打杭州,又全盤接受了方臘的財富,在汴京城剿匪中更是搜集了驚人的錢財。
這一切都是為了以後準備,若不是為了以後立身和抵抗金兵,江雨絕對不可能如此費盡心力積攢金銀的。
以他現在的財富來說,武裝一支幾十萬的大軍已經不成問題,而且不是那種普通的廂軍,而是裝備精良的隊伍,最重要的是他的財富可以支撐這樣的一支軍隊三年有吃有喝有糧餉。
有這三年做根底,那到時就可以以戰養戰了!
眼下西北慶州那邊,張憲在涼山上的人馬已經達到了一萬人左右, 而且因為葉紅綾的關系,和紅巾軍那邊的聯系也愈發緊密了,紅巾軍的兵馬也發展到八千人左右,因為財力實在跟不上,所以被張憲的隊伍給超過了。
而皖西那邊的兩千梁山軍,幾乎就是只聽江雨的調遣,加上現在手中的幾千禁軍,江雨可以調動或者借調的兵馬已經有了將近三萬人左右。
三萬人雖然不多,不過一旦世道亂起來,佔據偏遠一地,還是可以自保一下的。
又隔幾日,皖州那邊的奏折終於到了,比江雨對王甫說的還要嚴重,江雨的情報來自呂方,呂方自然是實話實說,但是皖州的官員卻只能往更重了說,因為不往重了說,拿什麽理由棄城逃跑呢!
而事實上,童貫是不太在乎江雨手上這幾千兵馬的,但是剝奪江雨兵權才是最關鍵的,朝堂上皖西的事情由王甫一提出來後,許皇就震驚了。
王慶這些年很低調,不顯山不露水就佔據了半個皖西,比方臘轟轟烈烈的一場大起義要低調太多,正是因為這種低調,雖然朝廷也曾派兵去打他,但同樣也沒將他放到眼裡過。
朝廷一共打了王慶兩次,沒打下來。
兩次派的兵都不多,卻也說不上就打敗了,因為王慶那邊也不宣傳,整個和啞巴一樣,雖然佔了地方,但是並不像梁山那樣大張旗鼓的招兵買馬,也不像田虎那樣每天貼檄文,將朝廷罵的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