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乙毫無防備,本來他這個人平素一向小心謹慎,就是走在沒人認識他的大路上也都一身戒備。
但眼下他坐在廬州大牢的辦公衙門之內,這可是他自己的地盤,而且前面還是一名讓他心思有點動的英挺少女,他的警惕之心就點疏忽了。
“啪”的一聲響,這一鞭子他沒有躲過去,狠狠地抽在了他的頭上,甚至鞭梢處都掃上了他的半面臉頰,留下一道深深的紅印。
段小乙中了一鞭之後,並沒有像正常人那樣直接驚呆,他的反應極為敏捷,幾乎是直接向後跳去,這時衙門內還有不少牢頭,見狀紛紛抽出了兵器,高呼有刺客。
段小乙身在椅子後面,雙目瞪著少女,他知道這絕不是刺客,天下哪裡有這樣明目張膽的刺客,何況刺客哪裡有用鞭子行刺的?
還有最關鍵的一點,他這大牢衙門雖然不說壁壘森嚴,卻也不是尋常人就能進來的,這小娘皮是怎麽不聲不響就來到這大堂的?
段小乙的手緊握著藏在椅子後面的一把奇門武器,一隻手指著前方的紅衣女子,語氣深沉地喊道:“給我抓住她,要活的!”
兩旁牢頭這時手上拿刀的拿刀,握槍的握槍,正要一衝而上活捉這少女,卻見少女長鞭亂甩,那些牢頭還沒等衝上來,便被辮子打的“嗷嗷”亂叫起來。
段小乙這時看得清楚,紅衣女子應該有武功在身,而這些牢頭哪裡有會武的,都是些街頭鬥毆的把式,而且紅衣女子使長鞭,本身就佔了便宜,頓時打得這些家夥哭爹喊娘。
段小乙這人算是個有眼界的,當初在段家堡時他就看過李助的武功,這些年在皖西每每遇到有高手出現,他都去請教,在這方面他從來都是不恥下問,甚至李助的弟子裡他都請教了許多。
當然,段小乙原本也是不會武的,會的也和這些牢頭一樣都是街面的把式,他就算想拜師也沒人肯收他,因為他的出身太差,是段家堡一名小廝,雖然眼下段家得勢,但他一名原來的小廝卻反而更加不入高人之眼。
這原因也和他這個總牢頭的官職有關,如果說朝廷的大小黃門,禦史台,翰林院都是最為清貴的官職,他這個所謂的總牢頭就是最為詬病的官。
他並不是吏從,而是官,手下的卻全都是吏。
他這個官是所有官職裡讓人看起來最灰暗的,因為他接觸的是大牢,手下都是號稱夜鼠子的牢頭,雖然這個官職在下面耀武揚威,威風八面,尤其在市井之中,更是被百姓懼怕如虎,走到哪裡都一聲段爺或者大官人叫著,但是在真正有身份的人眼裡,他其實是沒有什麽地位的。
雖然因為這些,沒人收段小乙為徒,但是這並不耽誤段小乙好學上進。
他想學武功,沒人教就到處去看,看來看去竟然琢磨出一些門道來,這裡也只能說段小乙其實是個武學天才,這樣都能琢磨出一些本領。
他先練拳,當然並沒有拳譜,他從以往看到的那些會武功之人打的拳裡研究了一套拳法,這套拳法不求穩,但求狠,只求以最快最簡單的辦法擊傷擊斃對手,而不是穩扎穩打攻防皆備的本領。
當然,這種拳術在高手面前不值一提,但是段小乙卻視若珍寶,並起名為白虎殺拳。
自己琢磨了拳法之後他又開始研究武器,他覺得刀劍之類的缺陷都太大,刀難刺,劍難砍,所以這兩樣兵器他都不想用,最後他決定用鉤,對就是鉤,前面一個雪片扁鋼鉤,兩邊都是刃,把手處是畫戟頭那種樣式,可劈可砍可刺可勾,段小乙覺得這是一把好武器,他唯一想不明白的就是這樣的好武器,江湖上為何少有人使。
接下來段小乙開始潛心研究鉤技,不過話說回來,這個江湖,如果舍得花錢,一些粗劣的拳譜掌譜可以買到,一些平常的刀譜劍譜也可以買到,先不說段小乙瞧不上這些尋常的東西,可就算他能瞧上,可這鉤譜是什麽玩意?根本就見所未見啊。
沒有鉤譜,花多少錢都沒有,段小乙只能自己研究,這個時候他並不知道江湖上有種說法叫武器怪,死的快,不然他打死也不會練鉤子的。
這鉤子本身構造就很複雜,這東西想練好極難,而且高手也罕有用這武器的,因為用劍可以人劍合一,用刀可以力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