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羽效仿兩年前的計謀,提前聯系河南各縣的盜賊,約定共同舉事推翻偽帝曹丕,並承諾事成之後請漢中王招安。
當年河南群盜響應關羽不久,曹操親自帶兵南下荊州應戰,群盜有些被曹軍當場鎮壓剿滅,有些則藏匿在山中等待機遇。
曹操當時需要快速穩定,因為他的主要對手是關羽,準備擊退關羽再對群盜清算。
可惜最終人算不如天算,曹操在與關羽戰爭結束後,直接被上天先進行了‘清算’,跟著河南尹、大將軍夏侯惇病故,後來又是曹丕繼位、篡漢稱帝,魏國的重大事件接二連三,河南群盜的事漸漸被遺忘。
關羽為‘策應’孫權,對魏全面開戰後,河南群盜隨即舉旗響應,以至於洛陽周邊近二十萬駐軍,卻無法壓製住荊州軍團。
隨著黃權打著劉備旗號,與劉封帶兵出上庸打南鄉,吳班根據藍田的命令,將荊南招募的兩萬兵帶去北方,張遼、徐晃兩位主將竟有些擋不住,曹丕隻得派出征南大將軍曹休,率領最精銳的虎豹騎南下督戰。
曹休加入南陽、南鄉戰場後,兩地戰事漸漸往好的方向發展,關羽突然收斂住往日鋒芒,甚至讓出了幾個剛佔領的縣城。
淮南戰場獲勝,荊州戰場轉為向好,曹丕緊繃起的神經,終於在過年期間放松,他把政務全部交到尚書台處理,打算好好休息十幾天,但好心情終被夏侯楙打破。
看著夏侯楙一臉無辜,曹丕明白對方平庸了些,在曹真的照拂下都不堪大用,只能暫時留在朝中任閑差。
過年休息歸休息,但西線戰場出了大變故,已經從西威脅洛陽周邊,曹丕只能舍了新納的秀女,緊急宣詔陳群、華歆、鍾繇、王朗、夏侯尚,幾位親信重臣入宮商議軍情。
夏侯楙如複讀機一樣,他當著眾人的面,把知道的雍涼大事一一重複,並特意強調魏延神兵天降,自己與楊秋如何奮力挽救,最後為了城中百姓不受戕害而棄城,他還拿出楊秋那套說辭,建議從洛陽發兵,與曹真兩面夾擊把劉備困在關中。
“大家都說說吧,前些日子說劉備在南鄉,才過年這麽幾天功夫,他居然這麽神速佔領了關中,長安莫名其妙出現十萬兵,張飛與子丹(曹真)在天水對峙,不算關羽的荊州兵團,益州可以湊出這麽多人?朕根本不相信.”曹丕眉頭緊鎖。
眾人聽後面面相覷,資歷最老、腿腳不便的廷尉鍾繇,他坐在席上拱手率先發言,“陛下,按駙馬剛才所言,荊州的劉備一定不是真的,否則他以入侵關中的兵攻打南鄉、南陽,不會是現在這樣的局面。”
“對對對,廷尉分析得在理。”夏侯楙連忙附和。
曹丕見狀瞪了他一眼,夏侯楙驚得連忙低頭收聲,昔日的玩伴現在有王者威儀,心說剛才自己是不是失禮了?
“如果劉備真在雍涼集結二十萬眾,老臣以為有半數應該是百姓假扮,可即便如此也會掏空整個益州的資源,甚至壓榨益州未來數年的產出,所以駙馬剛剛的分析也沒錯,只要能把劉備困在關中,不但他前線的將士會餓死,益州後方的百姓也會餓死,劉備的漢中王國將不攻而自潰也。”鍾繇捋須補充。
曹丕點頭歎息:“元常(鍾繇)所言甚是,如果子林(夏侯楙)守住長安就更好了,憑白讓劉備奪走,朕心裡很不是滋味。”
“雙方兵力如此懸殊,加上關中百姓彪悍不好管,要堅守長安就得強征民夫,一旦激起民變可能會更糟,夏侯駙馬應該盡力了”鍾繇並不是故意給夏侯楙說好話,只因為他當年也因中計丟了長安,這個時候‘同病相憐’只能相互扶持,以後再提起當年的事,鍾繇也就覺得不那麽丟臉了。
“呃廷尉說得是也”夏侯楙不顧曹丕臉色,強行抱拳給鍾繇行了個禮,心說你真是本駙馬的知音,回頭去對方府上串串門。
曹丕滿臉嚴肅,敲打著案幾厲聲說道:“魏國現在三線戰事未平,而且以西線的局勢最危險,朕不想計較關中為何會丟,朕要知道如何應對這危機,劉備如果真在關中站穩腳跟,那直接可以與關羽響應聯動,難道今後都要兩面受敵?”
鍾繇聽完直接閉嘴,夏侯楙則往後挪了挪,把舞台交給沒發言那幾位。
尚書令陳群躬身說道:“正如陛下所言,無論劉備是否能站穩,但潼關絕不容有失,此時荊州戰場還沒結束,即便調集兵馬西進也要時間,當務之急是擋住劉備無法東進,臣舉一人出任潼關都督可保無虞。”
“卿舉何人?”
“太原人郝昭,郝伯道,先帝平定河北期間從軍,數十年來憑戰功升為武烈將軍,臣以為此人可堪大用。”
“既然是長文(陳群)舉薦,速著尚書台擬詔,任命郝昭為潼關都督,令其日夜兼程趕赴前線,囑咐他隻守不出擊,朕的後續大軍稍後就到。”
“唯。”
潼關是曹丕的底線, 陳群如此鄭重舉薦的人才,應該很有幾分本事。
曹丕緊繃的神經稍有緩解,突然又想到當年那場潼關之戰,曹操曾兩渡黃河從蒲阪津南下,繞過潼關與馬超展開渭南決戰,難道劉備不會反其道而行之?
“長文,要提醒郝伯道,別讓賊人偷渡黃河。”曹丕鄭重說完輕輕擺手,示意陳群先去尚書台擬詔。
“臣馬上去辦。”陳群拱手行禮,轉身走出殿去。
“你們也談談看法,如何破了眼下這個局?伯仁(夏侯尚),你從軍多年通曉軍事,先給大夥說說看。”曹丕直接開始點將。
夏侯尚抱拳回答:“危機,危機,有危,有機。末將讚同駙馬、廷尉的想法,從軍糧入手的確能讓劉備崩潰,但前提在軍事上得壓製住,若是陛下以為潼關固若金湯、放任不管,子丹將軍不一定擋得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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