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這是.”諸葛亮欲言又止。
“大哥?”張飛滿臉好奇。
劉備笑著解釋:“此乃京城最著名的畫師,你們很多人不久又要出征,朕讓他們畫下眾卿的畫像,朕平日便可以見畫思人。”
“原來如此。”關羽捋髯點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那就開始吧。”劉備大手一揮,畫師們各自確定人選,在宣室殿盤腿坐下動筆。
作畫的時候百無聊賴,張飛向劉備提議曰:“陛下,大家這樣乾坐太無聊,不如讓子玉講講故事唄,俺記得他以前很會說。”
“子玉?”劉備試探性問。
藍田聽得一怔,連忙搖頭說道:“翼德都說是以前了.你們在外作戰,必有精彩故事,子龍你說是吧?”
“呃其實都還好,雲都按照各位軍師計謀行事,所以征討曹真的過程中還算順風順水,但您弟子士載可圈可點,他居然成功穿越了那個峽谷,如果沒有他從金城奇襲姑臧,我們恐怕還要遲兩個月班師。”趙雲說完看向黃忠,意思讓對方作證。
黃忠與趙雲很默契,點頭回答:“子龍將軍說得有理,鄧將軍真是福祿深厚,藍將軍真是教得好。”
“這可跟我沒關系,士載十幾歲就入川了,我看是被陛下福氣影響,天下的一切都是您的。”藍田謙虛回答。
劉備龍心大悅,指著藍田大笑:“翼德說得沒錯,子玉果然會說,會說伱就多說點。”
“啊這.”藍田不知所措。
張飛突然想起什麽,連忙對著趙雲搶言問:“對了子龍,前幾日仲陵與銀屏成婚,你為什麽把青釭劍當做賀禮?太子殿下大婚都沒見你這樣”
趙雲尷尬地回答:“那是我和仲陵的約定,十多年之前他只有幾歲,再者太子不喜歡練武,所以才送了一筐足球.”
“誆俺吧?十幾年前?仲陵現在都才多大”張飛一臉不信。
“是真的,翼德也知道仲陵從小膽大,他當時見青釭劍削鐵如泥,便喜歡得緊”趙雲小聲解釋。
藍田尷尬補充:“本來是童言無忌,誰想到子龍當了真.”
“趙雲的承諾對誰都算話,哪怕他是幾歲的孩童,再者仲陵武藝在小輩中出類拔萃,青釭劍在他手上更有用。”趙雲鄭重回答。
“子龍真英雄也。”劉備點頭讚賞。
張飛望著藍田嘟囔:“子玉你自己看看,說來說去都是你身邊的人,你今天不給俺講故事解悶,晚上就弄幾個新菜來嘗嘗。”
“三弟,子玉妻女剛進京不久,哪有時間給你弄新菜?真是胡鬧。”劉備輕聲責備。
“呃咱們不是聊軍中趣事麽?怎麽又把話題往我身上引?”藍田一臉苦澀。
張飛哈哈笑道:“鄧士載是你弟子吧?他在子龍麾下立功,藍仲陵是你兒子吧?他在我二哥麾下立功,說來說去都離不開你。”
藍田吞了吞口水,指著諸葛亮說道:“丞相首次領軍就大獲全勝,既然平定了叛亂還穩定了民族關系,你們就不想知道他是怎麽用兵的?這總與我沒有關系了吧?”
“子玉,還真有.”諸葛亮當場打臉。
“不是吧?”藍田一臉驚訝,跟著確認問道:“你不是用馬謖心戰之計,七擒七縱孟獲令南蠻歸心麽?”
“是啊,真跟你有關。”諸葛亮直搖頭。
“哈哈哈,俺就知道,軍師,您快講一講。”張飛笑得開懷。
諸葛亮見藍田一臉懵,便笑著解釋:“子玉難道忘了嗎?整個南征平叛途中,沙將軍的蠻兵一直在敵後牽製,所以平定速度才有這麽快,那七擒七縱最後一擒也有他的功勞。”
“沙摩柯?”藍田皺起了眉頭。
諸葛亮點點頭,“準確來說是他麾下的魯鐵,記得最後擒孟獲的時候,我讓沙將軍打著我的旗號為疑兵,亮與魯鐵將軍都坐四輪木車,孟獲中計看到四輪車就衝,準備連人帶車砍個粉碎,最後魯將軍用鐵拐把他擊到.”
“哈哈哈,老魯真是個妙人。”張飛笑得停不下來,宣室殿眾人想起那畫面,也都忍不住大笑起來。
藍田直接無語,說來說去真沒繞開自己,便岔開話題追問:“我讓高伯平派個老兵去助沙摩柯,沒想到他把腿腳不便的魯鐵帶去,他們南征期間沒有受傷吧?”
“蠻兵的山區適應力,比我帶去漢軍還要強,亮不知道子玉已到長安任職,否則就讓他們一同北上長安,也能喝上仲陵的喜酒。”諸葛亮微微搖頭。
“陛下,俺們這麽多畫像,你準備掛在哪裡?”張飛與藍田坐正對面,他抬頭瞄了瞄對方的畫像,果然畫的栩栩如生很傳神,畫上看上去比本人要年輕,心說陛下找的這些畫師有些真本領,想來自己的畫像應該也不錯。
“麒麟閣。”劉備也沒打算藏拙掖著。
“啊?就是那間空屋?”張飛不以為意的時候,諸葛亮、法正、龐統、徐庶等人俱是一驚,心說陛下這是大手筆啊。
“陛下,這.”諸葛亮欲言又止。
劉備微微一笑:“卿等都是朕的股肱,朕除了這幅畫之外,明日還有別的封賞。”
劉備許諾的封賞,就連藍田也猜不透,眾人出宮的路上都神色凝重,唯獨張飛和黃忠表情最自然。
張飛真的厚著臉皮,跟著藍田回府上蹭晚飯,張飛直爽的性格數十年不變,果真男人至死是少年。
夜裡,少眠的黃忠睡得很沉,他白天看到張郃那個樣子,頓時覺得壓在心裡的那個東西消失了,身體也變得輕盈不少,作畫的時候閉目養神、如坐雲端一般。
黃忠因睡得太沉,第二天朝會都沒能按時起來,直到未央宮的內侍上門詢問,他才勉強掙扎著從榻上爬起來。
內侍見黃忠身體有恙,本欲讓他待在府上休息,自己回宮向劉備複命,但黃忠得知劉備召集百官,好像有什麽重要的事宣布,便讓人把他抬進了宣室殿。
“老將軍,您這是?朕馬上傳太醫。”劉備見狀直接站了起來。
“老臣昨日開懷,貪杯多喝了幾杯,還請陛下恕罪.”黃忠抱拳行禮,故意向劉備撒了謊。
劉備因為還有要事,便沒有深究黃忠身體狀況,跟著就示意內侍宣讀封賜詔書。
為表彰定國大功臣,劉備加封藍田、諸葛亮、龐統、法正、徐庶為五龍國士,加封關羽、張飛、馬超、黃忠、趙雲為五虎上將。
龍虎十臣,合稱炎漢十翼,其畫像懸於麒麟閣,供千秋萬世瞻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