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也正好借狂喝之際,不斷地提高自身的血性和狂暴之力,以便戰力能夠節節攀升,發揮出十二分戰力,張飛這舉動,未出一招一式,先大聲嘶吼,如虎嘯山林,一時震得在坐各人耳膜鼓疼,滿腦子嗡嗡作響。
雖有些責備張飛的行動,聲若驚雷,音波如電,好在張飛出手,乃是為了各人,這才算是原諒了張飛的魯莽。張飛畢竟是張飛,哪怕對手再強大,依然敢上前與之交戰,這種勇氣若不是絕世猛將,很少人能夠具有,這使各人對張飛的包容度難免也大幅提升。
張飛的喊話,呂布和華雄自然是有聽到,兩人先是腦海裡同時冒出一段話:
“這個愣頭青是誰啊,居然如此大言不慚,別說現在打得如火如荼,難解難分,就算是看身份,呂布和華雄,皆是刺史之下第一猛將,這張飛是哪裡冒出來的,竟然口氣這麽大,就不知其能耐如何,怕是個笑話吧。天下雖大,但武藝上好之人,並不多,甚至是鳳毛麟角。”
針對於張飛的突然出現,呂布和華雄雖皆是鄙視張飛的不知好歹,但華雄卻是暗中松了一口氣,甚至還希望張飛真的能替華雄擋上呂布一二招,好讓華雄拉開與呂布的距離,暫時恢復一下心態。
至於呂布,依然是不為所動,甚至對於張飛頗感不屑,這天下英雄就算是有,但也不會那麽湊巧全聚於這裡了,想必張飛無非就是個想沽名吊譽之人罷了,哪有什麽強悍武藝。
就是張飛真的有,呂布也並不懼怕,最多就是以一敵二,面對華雄和張飛的聯合就是了,以少打多,又不是沒有過,就是麻煩一些而已。
張飛見呂布和華雄依然未有停手之勢,深知是時候出手了,反正該說的都說了,要是口出狂言之後,又不敢出手,那才是貽笑大方,惹他人恥笑。張飛抽出丈八蛇矛,一雙豆眼猛睜,密切地關注著呂布和華雄的對戰。
待尋到呂布的方天畫戟和華雄的絞鯢大刀再一次地撕咬在一起的時候,張飛暴然而起,將丈八蛇矛快速地用雙手送出,用力一捅,喝道:
“給俺分開。”
張飛的丈八蛇矛準確地命中在呂布的方天畫戟戟尖和華雄的絞鯢大刀刀尖交匯之處,本來只是兩方較力,現在猛地又加入新力,一下子三個方面都有巨力傳來。
根據力的交互作用,就算是武藝強如呂布也難以再握住方天畫戟,不由自主地將方天畫戟朝一邊甩去,呂布被架開之後,倒是並不出奇,只不過開始重視張飛起來了,剛才這一擊,由此可見張飛的武藝應也是不俗,至少有資格與呂布一戰。
至於華雄,更是不堪,被張飛這一蛇矛下去,巨大的反震之力,震得華雄雙手的虎口發麻,鮮血滲流,呂布很快就將方天畫戟收回來回護自身,而華雄重壓之下,能夠握到大刀不松手,已是不易了。
華雄對於張飛的出手,不止沒有感到懊惱,反而有些慶幸,一開始還以為張飛極可能只是個空架子,懂些花拳繡腿,不知厲害,為了揚名,貿然出言,大言不慚想要乾預兩人,華雄卻沒想到張飛竟然真的勇猛如廝。
華雄知道若沒有張飛,肯定今天就要栽在這裡被呂布戟殺了。華雄內心暗暗地記下了張飛的這一份人情,借著張飛的相助,快速地與呂布拉開了三步之遠的距離。
對戰之上,從兩人鬥將,變成三方對恃,不過華雄早就無心戀戰了,而張飛卻是戰意凜然,呂布倒是面不改色,一幅奉陪到底的冷峻模樣。
各人見呂布和華雄短暫地分開了,皆是松了一口氣,雖是呂布、華雄和張飛三人不發一言,不出一語,但各人深知這些猛將都是有主兒的,此時停了下來,正是丁原和董卓出言乾預的最佳機會。
於是,一些官員和丁原比較親近的,或者平時有書信往來感情的,皆紛紛相勸丁原,說道:
“今日在溫明園,宴無好宴,董卓雖不懷好心,竟妄言廢立,但丁刺史也算是成功阻止,且揚名天下了,是時候收手了,免得董卓調集洛陽城外的西涼鐵騎大軍,到時丁刺史孤身數人,恐遭其害,得不償失。”
丁原一聽,也深覺有理,怕招回呂布,守衛在身邊,不給呂布離開寸步,同時不再理會董卓等人,喚親信將溫明園外的戰馬牽來,準備離去,另謀他算,來日再向董卓討回今日之辱,必要董卓加倍償還。
各人都能看出華雄不是呂布的對手,董卓自然也看出來了,於是從始至終冷眼旁觀,沉默如水, 不發一言一語,但所有人都知道董卓不是善罷甘休之人,肯定還有後著,說不定已是偷偷讓人前往洛陽城外軍營,令西涼鐵騎趕來了。
董卓不說話,氣氛又漸漸地冷下來了,李儒生怕董卓真的想不開,今天的意外主要出自於呂布,不可意氣行事。在坐的文武百官各有心思,萬一丁原讓呂布大開殺戒,到時各人幫誰還不一定呢。
李儒連忙向董卓建言,希望董卓能夠拖延片刻,說道:
“嶽父大人,今日事出不利,況且溫明園原是約定為飲宴之處,已是不宜繼續商議國事,依小婿看來,不如就待來日在朝會之上,再定高論,到時嶽父大人一定能夠實現廢掉少帝,擁立陳留王的。”
李儒想給董卓一個台階好下,但董卓卻並不領情,依然是冷眼地盯著丁原,陰沉如水,不說好也不說壞,李儒的心裡一時沒底,怕是董卓的倔性又出來了,這回要遭。
好在丁原的親信來得很快,牽來了丁原的戰馬,丁原知道洛陽乃是董卓先入為主,不宜久留,在眾人的相勸之下,頗為洋洋得意地上馬,快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