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擔心,我一定會跟在你後面跳過去的!相信我!」那時候的白小兔並沒有想得太多,她只是堅定地跟在輝夜的身後,似乎只要跟著那個人一切的難題都會迎刃而解一般。
可是直到兩人真的站在了平台的邊緣的時候,輝夜放開了白小兔的手,她才突然意識到之後的事情是真的要她一個人去面對的才可以。從這邊的平台跳上另一邊,說起來似乎很簡單,可是真正做起來呢?她突然不這麼有自信了,自己的彈跳能力怎麼樣?好像只有在初中那會兒才練過立定跳遠,記憶似乎都久遠了,她記不得了。
稍稍往後退了幾步,她看著眼前的平台,又張望了後面的平台,邁出去的腳又再度收了回來。輝夜似乎是在做最後的測量,背對著白小兔因此並沒有發現她的異常。只是正當他測量好了兩者之間的距離,想想應當差不多準備起跳的時候,衣角卻是被突然向後一拉扯。
差點腳下打滑的他,詫異地轉回頭,就見到了一臉懊惱的白小兔。只見她發現了輝夜盯著她看之後,有些尷尬地擺了擺手,下意識地說:「沒、沒事啦!你先跳吧。」
要讓她說出口自己的害怕和緊張,實在是難以啟齒,之前明明是她自己要輝夜相信她的,此時又怎麼好意思再開口說自己其實很害怕呢?
只是即便她不說,輝夜也大概猜到了她的心思,重新轉過頭去,只是相比之前他更加認真地看起了兩個平台之間的距離。
白小兔說不出此刻自己的心情,就好像明明是希望輝夜不要發現自己難以啟齒的尷尬的,可是當輝夜真的什麼也沒問就重新轉回頭去的時候,她心底又湧出了一股澀澀的酸疼,就好似沒人疼愛的娃娃的感覺,讓她心裡憋著一股氣怎麼也舒暢不了。
正當她如此糾結的時候,突然她發現自己失重了,定睛一看才發現自己居然是被輝夜給抱在了懷裡,而且還是公主抱的那種。好吧,其實也不是第一次被輝夜這樣抱著了,只是突然襲擊什麼的還是讓她的心跳突然就蹦到了嗓子眼,她下意識地就勾出了輝夜的脖子,沒好氣地說:「奶爸,你這是做什麼呀?!快點放我下來啦!雖然沒人,但是也很不好意思啊!」
「呵呵,我家小兔子還會害羞嗎?」輝夜似乎是玩心大起了,忘了正事一般地在一旁打趣地說道,在發現白小兔的臉紅得似乎快要燒起來後,才好心地解釋說,「筱白,妳怕就說,我不會覺得妳麻煩或是別的。我會抱著妳跳過去,相信我好不好?」
輝夜這話說得很輕柔,就好像是直接說給了白小兔的心裡聽一般,溫柔得讓人只想要沉溺其中。想來要是讓學校裡那些粉絲們知道一定是會很嫉妒白小兔的,她們眼裡的輝夜雖然也一向是溫柔好王子的形象,可是這和真正對自己重要的人溫柔卻絕對是兩個概念,就好比前者更適合用禮貌來形容而後者則更多的是疼到骨子裡的感覺。
白小兔的心裡就好像是有好多螞蟻同時爬過一般,鬧得她心裡癢癢的,抓著輝夜脖子的手更加用力了,誓是要把自己整個人都鑲嵌進去一般。輝夜摸了摸她的腦袋,兩人難得地都保持了安靜,像是在體會這片刻的安寧一般。隨後,白小兔才笑得開懷地說:「嗯,我最相信你了!」
「妳啊,不會就是想要偷懶吧?」輝夜突然想起之前在學校的事情,明明只是白小兔懶得去打飯,竟然就在他快下課還未下課之際發了條可憐兮兮的短信,害得他以為出了什麼事。這個丫頭,似乎總是有千奇百怪各種各樣的法子來訓練他的耐心。
「哈哈,是什麼呢?」白小兔心情好的時候,自然不會在乎對方口氣裡略帶著調侃的話,只是俏皮地對著輝夜眨眨眼睛,當然她還是有那麼點自信,即便她真的是在使壞,對方也會心甘情願地踏進這個陷阱。
輝夜無奈地搖了搖頭,手上抱著的力道卻是未減,再度確認了一下兩個平台之間的距離後,便帶著白小兔跳了過去。一個人的重量自然和兩個人的不一樣,所幸遊戲裡雖然一切以真實為基礎,但因為有基礎屬性的影響,人的力氣總是會比現實中的更大。因此現實裡輝夜就能毫不費力地抱起白小兔,遊戲裡更是不用說了。
白小兔頭靠在了輝夜的肩膀上,靜靜地閉上了眼睛,並非是不相信他,只是想要感受一下這種在半空中的感覺,似乎有一種特別的感覺,但安心卻是始終如一的。更加確實的感覺到,自己喜歡輝夜的這個事實,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特殊的場合,這個認知讓她有種臉紅心跳的感覺。
也不知過了多久,白小兔發現輝夜原本跳躍的動作停了下來,睜開眼一看才發現他們的面前不知何時就多出了一扇門,同樣是金屬質地的門,和之前看到過的兩扇幾乎如出一轍。所幸這扇金屬門上並沒有鎖,不然他們可找不到第二個麟針可以將其爆破掉。
白小兔依舊是被輝夜抱在的懷裡,輝夜沒有動她自然也沒有動,直到過了半天發現輝夜還是沒有動一下腳步,不由有些不解地問:「奶爸,我們不走嗎?」輝夜笑了笑,聽了白小兔的話,打趣地說:「小兔子,還捨不得下來嗎?是要我一直抱著嗎?其實,我是不介意的啦。」
「我、我下來!」白小兔手腳並用地從輝夜的懷裡爬了下來,小臉再度通紅,瞪了笑得一臉得意的輝夜一眼,頭也不回地自己快步往門的那邊小跑了過去。到了目的地後,她伸手推開了門,也不等輝夜過來就走進了門裡。
「等……」輝夜本是悠閒的心情在看到白小兔竟然毫不費力地推開了門後瞬間又繃緊了,怎麼回事?明明之前的金屬門還要靠茶具兄他們三個人才能推開,難道是白小兔力大無窮?說來,他是知道自家夫人是隻血牛兔子,倒還不知道竟還是隻大力兔?顯然是這門有些古怪。
快步跟了上去,伸手去試了試白小兔之前推開的金屬門,果然有些古怪,如果只是用眼睛看無疑是金屬門沒錯,可手推上去的重量最多大概就是一個同等大小的木門的重量,也難怪白小兔之前輕輕鬆鬆就推開了。
這是有意為之,還是遊戲美工的一時疏忽?輝夜帶著這個問題慢慢走了進去,只是一腳踏了進去他就明白了之前那個問題的答案,絕對是有意為之的!如果不是有意的,他就和那個遊戲美工姓!
瞧瞧裡面都是什麼樣的景色?他們就好像是闖進了大人國裡的旅人,裡面一切的東西都要比現實中放大了好幾十倍,更為誇張的是,那些被無限放大的花和草竟然全都是金屬質地的!他們就好像是誤入了金屬大人國一般!
白小兔驚嘆地看著周圍的風景,這大概也就是遊戲的魅力了,這樣的風景似乎也只可能在遊戲中才能見到,現實裡又怎麼會出現這種不符合現實的景色呢?她微微長大了嘴巴,在聽到了輝夜走上來的腳步聲後,也忘了之前和對方正在賭氣的事情,不可置信地說:「我有一種誤入了童話故事的感覺,這裡太神奇了!」
「是這樣。」輝夜好笑地看著一臉興奮得好像小孩子的白小兔,似乎這裡神奇的風景一點兒也比不上對方微微有些泛紅的小臉,嘴裡附和的話也不過是下意識的產物罷了。
只是被風景迷住了眼睛的白小兔卻沒有察覺到這一點,依舊沉迷在了風景裡,特別興奮地繼續說道:「我啊,從小就做過好多夢,夢裡自己變成了愛麗絲,跟著兔子先生進入了那個夢幻的國度,然後碰到了……王子……」說著最後的話時,她看向了輝夜,這才發現對方正眼睛都不眨地看著她。突然就想到了開學第一天的事情,她真的是找到了……她的王子殿下。
兩人大概都想到了這件事,輝夜的臉上露出了高深莫測的笑容,而白小兔則是直接轉過了臉不想讓對方看見她此刻的表情,輝夜也看出了白小兔的心思並沒有強硬把對方拉了過來,只是牽起了她的手走在了這個神奇的國度中。
只是相比起白小兔一臉悠閒的模樣,輝夜的神經卻是繃得緊緊的,雙眼注視著四周,擔心著會有什麼東西突然就冒出了頭。這麼一看倒還真讓他看出了一些端倪,這個地方有風,雖然不知是從哪裡刮了出來,可周圍的金屬花草卻被風吹得東搖西擺。奇怪之處正是在此,金屬的花草又怎麼會被風給吹動了呢?
想著這些的輝夜抬起了頭,只是這一抬頭就看到了更為詫異的東西,之前也許是因為第一眼就被那些金屬花草給吸引了目光的關係,仔細一瞧後就會發現,上方竟然是連著天空的!
天空上,一輪皎月正安靜地懸掛在那裡。
古怪,這裡到處都透露著一股古怪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