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惜言的話讓墨隱的眾人瞬間就明白了過來,遊戲裡很多事情是NPC雖然不能做,但玩家卻可以做到的事情。他們完全相信這個世上只有虛族才有那一顆貨真價實的神諭樹種,但這也不妨礙暗星閣裡的玩家就不能幫助其找到另一個東西來替代神諭樹種。
「你們的意思是,暗星閣那邊也有幫助他們的,類似於你們這樣的冒險者?」作為NPC的欣怡自然不可能說出玩家這樣的詞,遊戲裡的NPC都習慣於統一稱呼玩家為冒險者。雖然她用了疑問的句式,但從之前白小兔他們的談話中她就明白了過來這個問題的答案,因此她的臉色瞬間就變得很是難看。
有冒險者的幫忙事情就會複雜很多,欣怡是最深有體會的,如果沒有墨隱的幫忙他們想要離開這個空間還不知道要花上多少年呢。可此時呢?因此在得知暗星閣也同樣有冒險者的身影後,事情不得不變得更為的複雜起來。
輝夜看著欣怡複雜的臉色,笑了笑說:「我到覺得現在與其想著這些,還不如先出去要緊。我想身為族長的妳應該知道這把鑰匙能打開的大門在哪裡的吧?」
「嗯。」欣怡也明白此時更應該糾結於什麼,她點了點頭,讓聖逸幾人趕緊清點好餘下的族人,由她帶領著向那扇能讓他們脫離這個空間的大門跑去。
本以為那扇門會是在哪個不顯眼的地方躲藏著,可誰知道當欣怡帶著他們前去的時候才發現竟然就是在族長大屋的後面。大屋後面便是一座山峰,山門隱藏在了一個肉眼極難發現的地方,要不是有欣怡的帶領,估計就算他們拿了鑰匙也要尋找一會兒那扇門了。
只是山體上的那扇門並未使用了金鑰匙,欣怡拿出了另一把錫質的鑰匙便將門給打開了。打開後,她看了眼不解的墨隱眾人苦笑地說:「那些人似乎從一開始就不打算隱藏這個逃脫的出口,在起先這個出口本就是袒露在外面的。如此近的地方,真真是最為殘忍的事情。」
白小兔最開始還沒有明白欣怡話裡的意思,細細品味了一把後才恍然大悟了過來。這可不是最為殘忍的事情?如果說在一個地方找不到出口,那麼對於裡面的人來只會努力地去找出口。但相反如果知道出口卻找不到出去的要素,那麼裡面的人只能看著出口發瘋。
這種事情一般人還真做不出來,也就只有變態的暗星閣的人才能想到。白小兔砸吧砸吧了嘴巴,沒好氣地想著,理所當然的她看著欣怡的目光略帶了一些憐憫。
欣怡似乎發現墨隱的眾人都明白了自己話裡的意思,她笑了笑卻沒有多說什麼,隨後繼續領著眾人往裡走,邊走邊說:「這裡面的情況有點麻煩,先前因為有不少絕望的族人想要自己逃離這裡而進入過,可他們無一例外都沒有再出來,門也是為此而裝上的。」
「原來是這樣。」白小兔輕聲嘀咕了一句,欣怡的這句話也算是解答了他們對於那扇門的疑惑。走進門裡,又進入了山脈內部,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外面地動山搖得非常厲害,可山脈的內部卻是安靜異常,就好像是被隔離開的兩個世界一般。
越往裡走,光線越暗,到了最後眾人不得不從自己的背包中翻出可以作為亮光的東西。白小兔大概是裡面最為敗家的一個,她用來照亮的東西赫然就是一顆夜明珠,這個珠子好像還是之前那次墓地之旅輝夜幫她順手牽羊的產物。
欣怡詫異地看了眼白小兔手上的夜明珠,隨意看向了一旁淡定自若並沒有拿出任何東西的輝夜,瞭然地點點頭便專心致志地繼續帶路了。白小兔一邊用夜明珠照亮了身邊的路,一邊好奇地問:「欣族長,妳好像對這裡的路很熟悉呀?」
她其實也就是這麼一問的,可不知為何欣怡的身子卻是突然停頓了一下,讓輝夜略帶可疑的目光看了她一眼。片刻後,欣怡才轉過頭苦笑著說:「我本來還一直以為妳很遲鈍,沒想到就算是妳觀察也這麼敏銳。」
白小兔眨了眨眼,靠近了輝夜輕聲問道:「奶爸,我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了嗎?」說著的同時她還緊張兮兮地看著輝夜,可誰知輝夜卻是對她笑了笑,湊在她的耳邊說:「不,妳問得很好。」
「哦…那就好。」白小兔拍了拍胸脯,兩人本就是靠的最近的,再加上輕聲交談的結果就是兩人的對話只有他們自己聽得到,至於其他人自然不知道他們在那裡竊竊私語一些什麼。
欣怡好像是在思考著什麼,眼神看向了聖逸,苦笑著,用只有墨隱這邊的人能夠聽到聲音說:「好像還是很小的時候,我偷了上代族長保管的鑰匙打開了這裡的門。其實我只是好奇,這裡面究竟是什麼,可卻在走到了最裡面後發現回不去了。」
「那妳……」白小兔吃了一驚,下意識地追問道。
欣怡又看了看聖逸,繼續說:「那個時候來找我的人只有聖逸,我不知道他是怎麼找到我的,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帶我出去的。我只知道我後來醒來之後,就被告知聖逸為了我死了。」
「啊!」這次不僅是白小兔了,其他人也全都驚訝地看著欣怡,或者更確切的說是站在欣怡身旁的聖逸,那個人沒有任何察覺的繼續跟在了欣怡的旁邊,那副樣子就好像除了欣怡之外,就沒有任何事情可以影響到他。
說來似乎也是,白小兔他們不由的想到,除了欣怡的命令外,好像就連那個時候的長老也無法命令得了他。
「這是活死人術。」欣怡的笑容裡透露著一絲的疲憊,那是只有看著聖逸的時候才有的笑容。眾人還沉浸在兩人的悲慘故事中,欣怡卻是已經跳脫了出來,手指著前方說道,「大門已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