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第一次見面一般,看上去如同一個普通的黑衣老者,黑色的長衣在風中輕輕舞動著,又仿佛是一個年老的老者在瞭望夕陽一般,顯得孤寂落寞。
然而就這麽一位老者的出現,卻把胡媚兒給攔了下來,讓胡媚兒不得不停下腳步,被自在天和冥河攔在了中間。
這個時候,宋飛已徹底淪為了看客,這種等級的存在他看不懂,任何的建議都只是自以為是而已。
秦小茹來到宋飛的身邊,緊緊地抓著宋飛的手,兩人都感覺到彼此心中緊張的心情。
小黑和紅杏的手握在一起,紅杏的手抓地很緊,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般,特別是當冥河出現的時候,她的身體狠狠地顫動了一下,看來在她的心中,冥河老祖有著不可磨滅的絕對威嚴。
黑麒麟黑楠的臉變得更黑了,口中不斷地呢喃道:“我只是幫忙找個人而已,怎麽會碰到這種人物。而且竟然還沒有死。”
虛空中,自在天背後的虛空完全塌陷,目光略過胡媚兒,對著黑衣老人恭敬地拱手道:“老祖。”
冥河老祖默然點頭,依然保持著背對著眾人的樣子。
自在天目光冷峻地看著胡媚兒獰笑著道:“逃,看你還往哪裡逃。”
胡媚兒輕輕地拍打了一下胸口的波濤,露出一絲嫵媚的微笑:“怎麽連你這死鬼都出現了,真是嚇死奴家了。”
冥河終於轉身,默默地看著胡媚兒,卻並沒有出手,反而淡淡地道:“胡媚兒,我念在那個人的面子上,留你一條生路,放下你手中的那些人,我讓你走。”
胡媚兒笑道:“冥河老祖,你可是大人物,阿修羅界的一代老祖,何必跟那些小輩計較,不如也把他們一並放了吧。”
冥河的表情不動,沒有看得出他在想些什麽,不動聲色地道:“你真要為了幾隻螻蟻,跟我為敵?”
胡媚兒的美目流轉,默默地看著冥河,接著臉上又流露出那顛倒眾生的嫵媚笑容,道:“既然在冥河老祖的眼中,是幾隻螻蟻而已,難道我胡媚兒的面子,就不值得幾隻螻蟻嗎?冥河,難道以為你憑借著一具身外化身,是我的對手?”
冥河道:“殺你,足矣。”
冥河的話音落下,一步踏出,瞬間靠近胡媚兒,單手化掌,朝著胡媚兒的額頭劈下。
胡媚兒的臉色卻是出奇的凝重,哪怕是面對著自在天,都不曾有如此凝重的時候。
桃花長劍在劃過長空,劍身劃過的空間無聲無息地破碎,隨後地擋在冥河老祖的手掌的前方,劍與掌相交的地方,空間整片塌陷。
胡媚兒的身體連連退出了好幾步,而冥河老祖,卻依然站在原地不動。
胡媚兒的背後,自在天臉上湧現出猙獰的笑意,隨後舉起鐵鞭,朝著胡媚兒的頭顱狠狠地砸了下去。
桃花長劍回轉,於鐵鞭撞擊在一起,兩人各自後退了一步,桃花劍破碎,化作了滿天的桃花在虛空中飛散。
桃花如同龍卷風一般圍繞著胡媚兒旋轉著,看上去異常的美麗。
冥河默然不動地看著胡媚兒,輕聲道:“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留下人,你走。”
胡媚兒在空中輕輕地喘息著,兩次的交手,仿佛耗費了她很大的力量,右手捂著胸口,媚眼如絲地望著冥河:“罷了罷了,這盤棋太大了,我是玩不轉。冥河老鬼,我承認你是個高深的棋手。”
冥河依然不動聲色地站著,仿佛一切都掌握在他的手中,等待著胡媚兒做著決定。
胡媚兒接著道:“不過冥河,你堂堂的阿修羅界老祖,卻選擇投靠邪神,卻讓人瞧不起了。”
冥河淡淡地道:“我的事無須你來廢話,跟我下棋,你還不夠資格。”
胡媚兒搖搖頭,臉上看不出緊張的表情,反而比冥河還要淡定,洋溢著燦爛的笑容道:“我什麽時候說過跟你下棋了。我可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原本這是你一個人的棋,而我進來,也不過是充當棋子而已。”
冥河道:“不錯,在我面前,你也隻配淪為棋子。”
胡媚兒饒有意味地看著冥河,笑得非常開心:“我看你一個人下的很無聊,有些看不過去啊,所以給你找了一個棋手。”
“棋手?”冥河的眉頭莫名地一皺。
胡媚兒笑道:“是啊,棋手。看你堂堂冥河老祖獨自一個人下棋,多孤單啊,如果沒看到也就算了,但是奴家看到了,卻是有些不忍心哦。”
“天地人三界,有資格跟老夫下棋的人?”冥河的目光突然間變得非常銳利,如同元屠阿鼻亮劍一般,露出殺氣騰騰的氣息,對著胡媚兒厲聲道,“你是說,你叫了她!”
胡媚兒笑道:“你不是一直說要給那個人面子嗎?不用給了,她是我給你找的棋手,你們剛好可以下一盤。”
“放肆!”冥河大喝一聲,隨著他的聲音發出,以他為中心,一直延伸到遠處的空間無聲無息地破碎, 幾人直接陷入了無盡的空間亂流之中。
當聽到胡媚兒找到那人時候,哪怕是雲淡風輕的冥河,此刻都充滿了怒衝,完全失去了雲淡風輕的氣息,如同元屠阿鼻兩劍,充滿著前所未有的殺意。
冥河再一次抬起手掌,目光冰冷地如同萬年堅冰一般寒冷。
自在天也在同一時間出手,黑色的鐵鞭跨過層層的空間,朝著胡媚兒的頭顱狠狠地砸下。
胡媚兒卻依然眯著眼睛,兩道彎彎的柳葉眉仿佛都帶著笑意,對著兩人柔聲地道:“我這棋子,就不參合了。”
說話間,胡媚兒掏出一本土黃色的厚書,此書仿佛帶著大地一般渾厚的氣息,被胡媚兒高高地聚在頭頂。
面對著冥河的一掌和自在天的鐵鞭,厚厚的書籍突然間飛快地翻動起來,散發著幽幽的黃光。
空間法寶內,宋飛感受著書籍上透露出來的熟悉氣息,忍不住輕聲喝道:“這是,冥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