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你病要你命,陸大小姐當然不會錯過機會。
就在藺仲伯發呆的時候,陸清漓又是一劍刺出。
藺仲伯這一生也是身經百戰,震驚歸震驚,很快就清醒過來,見狀不敢遲疑,連忙全力運轉真元揮動長劍。
不過望著面前的蒸騰雲海,望著其中那九道蒼茫的龍影,他臉上自負的笑容早就消失得蕩然無存,神情變得前所未有的凝重。
直到這時,他才知道自己小看了陸清漓的劍技。既然她能破開自己的護體罡氣一次,就能破開第二次,第三次,更重要的是,她的術法符術毒術和陣法之術都還沒有出手呢,如果全部出手又會是什麽結果?
一顆心高高懸起,藺仲伯握劍的手都滲出了一層冷汗。
龔開良和杜龍象二人跟藺仲伯做了近百年的師兄弟,哪會看不出他的緊張。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朝著陸清漓衝去。
應天辰和凌飛白早有準備,分別上前幾步,擋在兩人的面前。
“你不是我的對手,不想死的話就給我滾!”杜龍象朝著凌飛白怒斥一聲。
仗著自己紫府中期的修為,他根本就沒將紫府初期的凌飛白放在眼裡。
“本來還想給你留點臉面的,既然你這麽說,我就不用客氣了。”凌飛白冷冷的說道。
下一刻,就見杜龍象臉上的怒意瞬間消失,代之深深的驚駭。
陣法特有的光紋和氣機籠罩在他的四周,無形的陣法之力將他禁錮其中,就仿佛一座高山壓在頭頂,壓得他氣都有點喘不過來,真元流轉的速度也明顯比平時緩慢了許多。
陣法師,這個凌飛白原來是陣法師!
可是他根本沒有看見他布置陣法,也沒有看見他開啟陣法,這陣法是怎麽冒出來的?
杜龍象並沒有疑惑太久,很快他就有了答案。
一張河
洛星圖出現在凌飛白的手中,細長靈巧的手指只是微微一晃,黑白棋子變幻,籠罩在杜龍象四周的陣法之力又強出一倍不止。
陣法天地囚籠!
這是一個封印禁梏陣法,而且是一個沒有品級的封印禁梏陣法。
但這並不意味著這個陣法不強,事實上,這個陣法對修為沒有限制,即便剛剛築基成功的陣法師便能布成,但正因為對修為沒有限制的緣故,所以這一陣法的威力也沒有上限,修為越高,對陣法之道的感悟越深,這一陣法的威力也就越強。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種沒有上限的陣法,其實比那些地品甚至天品的陣法更加可怕。
據說,只要本身實力夠強,陣法師甚至能將大乘仙君那樣的頂級強者禁梏於這天地囚籠之中。
此時的凌飛白當然還沒有那麽強的實力,但要禁梏一個紫府中期卻是足夠了。
“魂陣師,你是魂陣師!”杜龍象終於驚呼出聲。
除了傳說中的魂陣師,誰能像凌飛白這樣無聲無息的布下陣法,誰又能像他一樣隨心所欲的操控陣法。更重要的,這還不是尋常陣法,是天地囚籠之陣。
古劍仙門不愧是與青嵐仙門、聖元仙宗齊名的十大地品仙門之一,杜龍象的見識比一般仙門中人強得多了。
所以他也更清楚這陣法的可怕,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出手,隨著凌飛白不斷的打出陣訣,那陣法之力只會越來越強,到後來,自己怕是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了。caso
不敢遲疑,杜龍象大吼一聲,拔出長劍朝凌飛白斬來。
他所用的同樣是地品劍技氣蕩山河,和藺仲伯一樣,也有那麽幾分返璞歸真大道天成之意。如果站在對面的不是凌飛白,而是另一名剛剛達到紫府初期不久的年輕修士,面對這樣的一劍恐怕根本沒有半點抵擋之力。
但是很遺憾,他遇上的不是別人,恰好就是凌飛白。陣法光紋如水波蕩漾,無形的力量從四
面八方洶湧而至,杜龍象隻覺手中的長劍變得重逾千鈞,雖然已經用盡全身真元,卻連三成劍威都使不出來,出劍的速度更是連平時的一半都不到。
凌飛白雖然不像蘇子默那樣符劍雙修,只是在修習陣法之余學了一點劍技防身,但這段日子一直在修習陸清漓扔給她的劍譜,實力提升卻是一日千裡,再憑借紫府初期的強大真元,接下這一劍輕而易舉。
“鏘!”金鐵交鳴,凌飛白紋絲不動,杜龍象卻被震得連退幾步。
好可怕的陣法,好強大的劍技!杜龍象一臉震驚。
凌飛白魂陣師的身份就已經夠讓人驚訝的了,卻沒有想到,他的劍技竟然也是如此精湛,也就是他陣道天資太過出眾,放棄太過可惜,否則即便專修這門劍技,也可以成為同級之中最頂級的劍修。
早知道如此,剛才就該搶先出手的,也只有搶先出手,才可能有一絲取勝的機會。杜龍象後悔了。
很遺憾,現在後悔已經晚了。
就在他後退的同時, 凌飛白指尖一晃,又從河洛星圖上輕拂而過。
四周光紋流轉,無形的陣法之力又強了幾分,杜龍象仿佛被一塊巨石壓在胸口,真元運轉又遲滯了幾分。
與此同時,凌飛白縱身而起,一劍接一劍的朝他斬去。
杜龍象連連後退,卻始終逃不過陣法的禁梏,那張粗獷凶悍的臉很快就變得一片煞白。caso
常和蓉呆呆的站在一旁,早就嚇傻眼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能想象紫府巔峰的二長老竟被一個紫府後期的少女一劍破防,傷得鮮血直淌,誰又能想象,紫府中期的六長老又被一個紫府初期的陣法師逼得連連後退毫無還手之力。
不過最狼狽的還不是二長老藺仲伯,也不是六長老杜龍象,而是四長老龔開良。
太可怕了,這個應天辰真的太可怕了!此時的龔長老臉色發綠,連頭皮都泛著一片綠光,眼中寫滿了驚恐,同時也寫滿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