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天色還早,陸清漓繼續運轉功法,修煉風系真元。
相比金木水火土這五系主脈真元,異脈真元的提升要緩慢得多,所以她雖然早早就淬煉了冰靈之脈,但冰系真元卻一直沒有派上用場。
據她的推測,這是因為四種異脈真元彼此之間也相生相克,同時相輔相成的緣故,只要當四大異脈全都淬煉之後,相應的真元才能迅速提升。
不過即使如此,她也沒有松懈。修行之道可以借助天材地寶,卻絕不能依賴天材地寶,否則等到了劫變和大乘之境,對天材地寶的要求越來越高,再想提升就真的難如登天了。
不知不覺,一夜時間匆匆而過。
“咚咚咚咚。”天剛亮,陸清漓就被敲門聲叫醒。
“天辰師兄,早。”陸清漓打開房門,對站在門口一臉興奮的應天辰說道。
“不早了,趁著拍賣會還沒開始,我們去城裡逛逛啊。”應天辰期待的說道。
“你自己去吧,我想休息一天。”陸清漓推辭道。
玉蘭城這幾天雖然還算熱鬧,前來兜售靈金靈草的小販也不少,但品級太低,她才懶得浪費精神。
“可是你不去的話,我怕一不小心又闖出什麽禍事。”應天辰不好意思的撓撓後腦杓。
陸清漓這才想起五師兄一不小心就走神,然後毒翻一街人的壯舉,也為他捏了一把冷汗,於是改口說道:“好吧,那就陪你去逛逛。”
說起來應天辰也是挺可憐的,就因為毒術天資太過出類拔萃,以至於在外歷練多年,連地攤都沒敢去逛過一次。
有自己幫忙盯著,至少他走神的機率會小很多,就算真的不小心走神,也能及時補救——比如說,拖著他用最快的速度逃離現場,免得被人抓住現形。
給自己打出一個淨水符,陸清漓神清氣爽,陪著應天辰朝外走去。
“砰砰砰砰……”剛出院子,就見堆滿了雜物的下房院子門口,杜掌櫃正用力拍著院門。
一邊拍還一邊怒氣衝衝的大喊:“開門,開門,我知道你回來了。這次讓我逮個正著,我看你還能躲到什麽時候!”
看著一臉惱怒,甚至有點氣急敗壞的杜掌櫃,陸清漓和應天辰都是驚訝不已。
從昨天的種種表現來看,這個杜掌櫃老實巴交,性子顯然極為和氣。生意人嘛,本就以和為貴,何況他做的還是客棧生意,更講究一個和氣生財,也不知道今天為什麽發這麽大的脾氣。
“啊……陸前輩,應前輩,對不住對不住,打擾你們休息了,我馬上就走。”杜掌櫃也看到了陸清漓和應天辰,猛的反應過來,客棧裡還住著兩位前輩呢,嚇得打了個激靈,連連向兩人賠起不是。
“無妨,我們早就起來了,正準備去城裡逛逛。”陸清漓安慰著說道。
聽陸清漓這麽說,杜掌櫃這才松了口氣。
“杜掌櫃,這是出什麽事了?”陸清漓又好奇的問道。
“沒什麽,只是點小事罷了,住在下房的這位客官拖欠了一點點房費。”杜掌櫃含含糊糊的說道,臉色有點發紅。
如今築基成功,他也算是正兒八經的修真之人了,居然為了點房費,一大清早的大發雷霆,還吵得陸清漓和應天辰不能安生,說出來他自己都覺得慚愧。
“一點房費?”陸清漓懷疑的看著杜掌櫃,她可不相信僅僅因為一點點房費,就能將一個老實巴交的客棧掌櫃氣成這樣。
“嗯,他在我家客棧住了三年,最初那一個月還按時交錢,後來就一文都沒有交過。我都不知道找過他多少次了,他嘴上說得好聽,可拖來拖去的就是不肯交錢。最近這段日子更是神出鬼沒,連人影子都找不到了。
我昨晚晉升蘊靈,因為太過欣喜的緣故一夜沒有睡好,半夜時聽到動靜,知道是他回來了,所以一大清早跑來堵人。也怨我太過莽撞,忘了陸前輩和應前輩也在,不小心打擾了二位前輩清淨。”杜掌櫃搓著手,一臉尷尬的解釋道。
陸清漓這才知道,原來夜裡潛進下房的不是什麽瞎賊,而是欠帳不還的老賴。
也難怪杜掌櫃氣成這樣,哪怕是下房,住上三年也有上千枚靈石了,對杜掌櫃來說這可不是個小數目。
也就是杜掌櫃脾氣好,為人和善,要換成別人大概早就撬開房門,將家什行李給他扔大街上去了。
“那杜掌櫃你繼續,當我們不存在就好。”陸清漓說道。
“這樣……不太好吧。”杜掌櫃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沒事,我生平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欠帳不還的無賴小人。你越是姑息縱容,他就越是不知廉恥,一定要給他一點厲害瞧瞧。”陸清漓說道。
“對,我也最看不起這種欠帳不還的無賴。”應天辰一如既往,緊跟清漓師妹的腳步。
“好,那我今天就給他一點厲害瞧瞧。”見陸清漓和應天辰都是一臉義憤,杜掌櫃終於放下心來。
他遲遲沒敢找這名房客的晦氣,一個的確是因為他脾氣好, 另一個,也是因為看出對方是修真之人,他自知實力有限……好吧他就沒什麽實力,所以不敢逼得太緊。
如今有了陸清漓和應天辰撐腰,他當然再無顧忌。
昨晚陸清漓幫他提升修為,他就感覺出她的修為深不可測,至少達到了玄真之境,甚至可能達到了金丹之境,再加上那個丹道宗師的身份,天外天願意得罪她的人恐怕還真的不多。
此時的他當然不會知道,自己完全低估了陸清漓的實力,她可不是什麽金丹之境那麽簡單。
當然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杜掌櫃生平第一次揚眉吐氣,衝著院門又是“砰砰砰砰”一陣拳打腳踢。
同時嘴裡還高聲叫罵:“凌飛白,你給我出來,欠我三年房費不給,真當我拿你沒辦法是嗎?今天若是再不交錢,休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吵什麽吵,不就是一點房費嗎,我又沒說不給你,我凌飛白可是注定要成為大乘仙君的人,還能少得了你那點房費?”院子裡,終於響起某人不耐煩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