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子桑頹廢地坐在地上,充滿恨意地看著姬言,她殺不了他,殺不了他……
突然她愣住,不知什麼時候,那姬言竟然把媽媽給抓住了,一把刀子橫在媽媽的脖子上,朝著正在打鬥的黑衣服的自己命令:「即墨子桑,停止你的行為,否則你別怪我的刀子見血。」
他的話一落,黑衣服的自己停止了一切動作,憤恨地看著姬言,而即墨子桑也站了起來,狠狠地瞪著姬言,如果視線吃殺人的話,姬言已經不知死多少次了。
「姬言,你要是敢動我媽媽一根汗毛,我讓你整個實驗室陪葬,我發誓,我一定會把你的家人也找出來,將你放在我身上的十倍還給你。」黑衣服的自己惡狠狠地道。
「只要你聽話,你媽媽肯定平安無事,你現在就把那個男人殺了。」姬言笑道。
黑衣服的自己看向那個男人,即墨子桑也看向那個男人,此時她注意到,原來他也在,杜宇新!
她在那這,這裡是那,為什麼杜宇新也在,媽媽也在,還有另外的自己?
即墨子桑抱著自己的頭,她在那,在那,夏木那?對,夏木在那?
「殺了杜宇新,跟我回去,你媽媽我會讓人侍候得舒舒服服地過完這一世。」姬言溫柔的聲音再度響起。
即墨子桑愣住,錯愕地看著姬言,然後看向那個黑衣服的自己,她顯然也愣住了。
「子桑,不要……」媽媽哀求道。
她想起來,這是她的前世,她一直不願意想起的前世,為什麼她會在這裡?
「子桑,怎麼,你捨不得?」姬言笑道,「別忘了這個男人也是騙你的。他可是個間諜,特意來接近你的,你還真的愚蠢地以為他愛你嗎?」
「子桑,就算我是特意接近你的。但是我也是愛你的,不然我不會帶著你和你媽媽逃出實驗室,然後走上逃亡的路。」杜宇新真誠地看著即墨子桑。
「不管他是不是愛我,我愛不愛他,我都不會殺他,你把我媽媽給放了,我跟你回去。」黑衣服的自己沒有一絲感情地道。
「你得跟我回去。他,你也必須殺,我不需要我的實驗品有感情,殺了他是你唯一的選擇。」姬言依然笑著,然而卻透出濃濃的陰冷的氣息。
「姬言,你不要太過份了。」黑衣服的自己冷冷地道。
「殺。」姬言命令,他手中的刀已經劃破了媽媽的脖子。
看著那刺目的紅色,即墨子桑瘋了。為什麼要讓她再度看到這一切,為什麼,為什麼?
她瘋狂地朝姬言撲去。突然場景變得扭曲起來,再度清晰的時候,她看到媽媽跳入洪水的身影,「不……」
她也撲入洪水之中,那個黑衣服的自己也跳入洪水之中,拚命地往媽媽的方向游去。
「子桑,活著,好好地活著。」媽媽朝黑衣服的自己叫喊著,然後高高的浪淹沒了一切……
即墨子桑再度浮出水面的時候,周圍除了洪水。什麼也沒了,她瘋狂地拍打著水面,瘋狂地叫喊著:「媽媽,媽媽……」
「小姐,小姐,求求您了。醒來吧,醒來吧……」充滿擔心和傷心的哀求聲似乎從遙遠的地方傳入即墨子桑腦海裡,瘋狂的她頓時安靜了下來。
「夏木……」即墨子桑低吟著,隨著叫喚,她感覺自己的靈魂彷彿被撕開般,好痛,好痛……
然後世界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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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裡,光線微亮,夏木愣愣地看著躺在草堆上的即墨子桑,小姐的臉色很差,神情很痛苦的,小姐到到底夢到了什麼,為什麼昏迷的她也會這麼痛苦,而他什麼也做不了,他真的很沒用。
「夏木兄弟,你睡會吧!你已經兩天兩夜沒睡了。」旁邊的曲氏勸道。
「我不放心小姐。」夏木愣愣地道,視線還是沒有離開了即墨子桑身上。
「都是我不好,如果我好好地拉好雙喜,雙喜不落水,妹子什麼事也就沒了。」曲氏內疚地道。
「這不怪你。」夏木木然地回答,還是看著即墨子桑。
曲氏歎了口氣,轉身出去了。
夏木看著即墨子桑,歎了口,把頭依著即墨子桑肩膀的躺下,幽幽地嘮叨起來,「小姐,您到底怎麼了,怎麼還不醒來,您知道嗎?我真的很想帶你到縣上去,可是外面的風雨好大,洪水斷了所有的路,本想去青山縣,但是必須越過很多山,其中草木茂密,沒路,這怎麼把您帶去,到時候您不病重也變病重了。不過好在,我也識些藥草,能給您採些煮了喝,您的身體也沒有大礙,怎麼就不願意醒來了?到時候沒事也變有事了,您該不會又想丟下我吧!您答應了要和我成親的,這親還沒成,您就想反悔了不成,小姐,騙人……」
「我想死人也能被你嘮叨醒了。」
一句虛弱的話硬生生地打斷了夏木的嘮叨。
夏木猛地坐了起來,驚喜地看著已經睜開眼的即墨子桑,不可置信地道:「小姐,您醒了。」
見即墨子桑醒來,一旁的呆子也走了上前,用頭蹭著即墨子桑,低聲叫著。
即墨子桑有些恍惚地看著夏木和呆子,她彷彿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小姐……」夏木小心翼翼地喚道。
「我們這是在那?」即墨子桑問。
「我們在山上的山洞裡那。」夏木回答。
「洪水還沒有退嗎?」
「退了一下,但是雨還下著,小姐,您感覺怎麼樣了。」夏木緊張地問。
「我沒事,只是我很餓了。」即墨子桑道。
「我跟您燒些熱湯喝,你兩天沒進食了,一下子吃東西不好,我等下也熬些粥給你吃。」夏木笑道,然後他從旁邊升起了火,那堆起的臨時灶上,本身就放這一個鍋,裡面有著骨頭的湯水,他一燒熱就行了。
即墨子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問:「你哪來的柴火和湯。」
夏木笑道:「我和呆子找了一些動物的窩,抓了不少獵物那,然後把他們窩裡的乾草,樹枝什麼都拿了,雖然我不能帶著您離開這山,但是我自己出去跑了一趟,用獵物換了些東西帶回來。」
即墨子桑看向自己身上的衣服,很是乾淨,但是有著很多補丁,也半舊了的,應該是他找回來的吧!
夏木見即墨子桑把視線落在衣服上,慚愧地道:「對不起,小姐,這縣城去不了,最近的青山縣從這邊方向去要翻很多山,又沒有路,所以沒有足夠的時間去,這山的附近有些人家也是貧苦人家來的,沒有什麼好的東西換給我,您這衣服也是人家穿過的,不過您放心,人家洗得很乾淨了的。」他知道自家小姐很注重貼身的東西,如今他卻只能給小姐找來些人家穿過的舊衣服。
「怎麼,我在你心裡就是那麼不講理的人嗎?」即墨子桑淡淡道,她又怎麼會不明白,這又是洪水,又是風雨,這大山上,又有誰會在這裡住,他能找到人家肯定也跑了很遠,這山也沒有什麼路可走,這風雨來風雨去,又怎麼會是簡單的來回一躺。
「不是。」夏木忙道,然後慚愧地道:「只是我讓小姐受苦了,我覺得自己很沒用。」
「呆子。」即墨子桑罵道。
這次夏木不反駁了,而旁邊呆子以為是叫它,朝著即墨子桑討好地叫了起來,腦袋也真蹭著她撒嬌。
即墨子桑摸摸了呆子的腦袋,用僅有的一些精神力,從手鐲裡拿了有些東西出來,衣服、被子、吃的、柴火,廚具等。她的精神力不夠,只能挑幾樣重要的東西拿,而且還不能拿多。
「小姐。」看著突然出來變出的東西,夏木雙眼一亮。
「這些東西原本是我收的,我應該把東西拿出來給你再昏迷才對,害得你什麼東西也沒有,還要在風雨天那麼辛苦去找。」即墨子桑道。
夏木傻眼,「要是能選擇什麼時候暈倒,小姐就不許暈倒了。」
「那就是了,有很多事不是我們能選擇的,我們都不要內疚了。」即墨子桑笑道。
「小姐,您真好。」夏木感動地道。
「我肚子真的很餓,你的湯熱好沒。」即墨子桑看向那湯問。
「行了。」夏木忙道,然後舀了一碗,「小姐,我喂您喝。」
即墨子桑點點頭,希望自己讓他做些事,他也不要多想有的沒的。
她喝了一碗湯下去,人也精神了很多,夏木立刻從即墨子桑剛變出的東西裡拿了些米給即墨子桑煮些粥吃,剛醒來的人最合適喝粥了,他還往裡面放了點他打回來兔肉,還找了一兩條野菜放進去,很是美味。
即墨子桑吃了一大碗粥,就說累了,想睡會,夏木忙應了下來,讓她好好休息,還一邊拿了一張被子鋪在草堆上,代替了原來的衣服,另一張被子就用來給即墨子桑蓋上。
即墨子桑閉上眼睡覺,實際上她沒有一絲睡意,其實是在修煉精神力。
夏木見即墨子桑睡著了,夏木才把鍋裡的粥和呆子分吃了,他就聽到洞外有了響動,連忙走了出去,洞裡突然多出這麼多東西還沒有來得及放好那,被人看到就不好了,一定很好奇自己的東西怎麼來的,到時候給小姐帶來禍事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