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劍和石劍彼此縱橫交錯,仿佛是一座巨大的迷宮,迷宮的縫隙中到處都散落著奇怪的屍體,似人非人,似偶非偶,大多數都是零亂的碎片殘骸。
一陣狂風吹過,就能夠卷起地面上鋪砌的黃砂,露出下面被掩埋了無比漫長歲月的機關和陷阱,造型獨特,上面雕刻著奇詭的紋理,絕大多數都已經廢棄破敗了,但是。。。。還有那麽一些隱藏在黃砂的深處,鏽跡斑斑的表面上不時間還會隱約閃爍著寒冷的光芒,在訴說著其中蘊含的致命殺機。
小寰夜洞天————一處荒蕪的古洞府,來歷已經無從考究,最有可能的說法是胡家帶來的,不過,現在已經屬於四個家族共有。
圍繞著“碗口”的東西南北四周,是趙徐孫胡四家的家主和子弟,他們的眼神就垂視向“碗口”中,那層薄膜忽然就像是流水的漣漪一樣詭異的波動著,漸漸的變成一面透明的鏡子,鏡子上面仿佛被切割出無數的方格細塊兒,每一塊兒上面都映射著小寰夜天裡面的畫面。
橫豎縱橫,一共有80個方格鏡面,也就各自對應著每一個參加比試的人選。。。。四個家族每一個家族都分別按照規矩派出了20名優秀的後輩子弟參與這次比試。
80個鏡面正好可以清楚的看見每一個家族子弟的動作,而當有子弟意外死亡時,則相應的鏡面則會消失。
最後,通過7日後,鏡面上剩下的數量就可以清楚明了的計算出,各個家族存活下來的子弟,按照人數的數量來對此次的比試進行排名。
“大手筆啊,居然用小寰夜天當作此次比試的場所,呵呵呵。”正西方一個方形臉,倒鉤鼻的男人眼神飄忽的落在趙徐胡三家上,笑聲道。
“當不得大手筆,小寰夜天我們四家探尋過不止百遍了,每次除了留下一些屍體外,幾乎毫無所得,由此可見,這裡面不過是個荒蕪之所罷了,拿來當做你我四家的比試之所,再合適不過了。”趙明奢望著孫家族長淡淡的解釋道。
“話是如此,只是,終究是一塊絕險之地,不要說你我四家的後輩子弟,便是你我幾人,稍有不慎,怕也會葬身在那些陷阱機關之下。”孫家族長露出一副慈悲的面容,感慨道:“哎,若是我孫家子弟,在比試中死於其他人之手,那是學藝不精,怨不得他人,但若是憋屈的死於這些醃臢的陷阱機關之下,就實在是令人痛徹心扉啊。”
“孫族長所言差矣,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機關陷阱也是比試的一部分內容,你我四族上百年來一直蝸居在這個荒僻之所,也是時候該出去看一看了,既然如此,若是連這些死物的機關都躲不過去,出去了也不過是白白送死爾,還不若就死在這裡好了,也省的丟人現眼。”徐氏族長徐厲衣冷笑一聲,他一向都是看不慣孫撤思假仁假義的虛偽面孔。
“只是如此一來,你我四族此次比試的弟子,死得人恐怕會遠遠高於以往了。。。。哎。”孫撤思瞥了一眼面色鐵青的胡家三兄弟,語氣中有一些耐人尋味。
“優勝劣汰,強者生,弱者死,哪裡有什麽仁慈可言,要怪也就只能怪自己不識時務了。”趙明奢“哈哈”大笑,盯著胡氏三兄弟的眼睛中透出冰冷刺骨的殺意。
胡氏三兄弟面色各異,卻俱都沒有理會耳邊的唇槍舌劍,一對對眸子只是緊緊的盯著鏡面上呈現出來的動態畫面。
小寰夜天進入,所有的人進入的地點都是隨機的,但是,按照以往的規律來看,超過10人進入的話,總會有兩三個人運氣好被投放到同一地點。
這一個規律在趙家,徐家,乃至孫家身上都完好的體現出來了,但偏偏只有胡家,所有的20名子弟都詭異的被分散開來,居然全部都是孤零零的各自為戰了。
這對胡家來說,可不是什麽好消息。
“有趣,看來天意都不看好胡家啊。”趙明奢愣了一下,繼而陰陰的笑出聲來。
畫面中,胡家20名子弟都是孤單一人,唯二距離比較近的就是胡行一和另外一名胡家子弟胡鯽森。
兩人大概相距2000米左右,這個距離在外面來說並不算遠,但是在機關重重的小寰夜天中,就不是那麽好跨越的了。
胡行一睜開眼睛,微微打量了一下四周,從懷裡掏出一張鐵質的面具,輕輕的蓋在臉上,整個心也頓時就冰冷下去。
在他四周三面都被石壁擋住,只有一條狹窄的縫隙可以穿梭到後面去,微微有一絲的亮光從後面透過來,胡行一抬頭望天,小寰夜天的天空是昏暗的血色,仿佛是被人血染紅的一條河流,有一種陰森的壓迫感。
天邊的盡頭是一個猩紅的小點,只能模糊的感覺到一個隱約的輪廓,像是一輪殘缺的月亮,卻無法觸摸到。
是的,無法觸摸。。。。。整個小寰夜天是完全禁空的世界,莫要說禦空而行了,便是想要做出跳躍的動作都是異常艱難的事情,這無關乎力量的大小,而是某種規則的力量。
這一點,四個家族每一名參與的子弟心中都早就清楚了。
胡行一摸了摸石壁,上面傳來磨礪粗糙的質感,胡行一眯了眯眼睛,沒有急於從此地離開,而是從懷裡掏出了一柄漆黑的苦無,猛地一下子釘在了石壁上。
哢————
石壁被鑿開一個尖銳的槽坑,胡行一用力朝上一拉,整個身子就無比沉重的半吊起來,他微微喘了口氣,整個人就恍若一隻不太靈巧的壁虎,但卻沉穩而緩慢的一下下貼著石壁朝著上面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