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一響,又是一陣骨骼碎裂的聲音響起來,他就感覺自己的拳頭和腳踝同時好似被重錘撞上,哢哢哢的碎成了渣滓。
腳下一輕,整個身子便凌空被抽了起來,全身的靈能竟然是被不知道一拳還是一腳給抽散了。
噗!
一口鮮血噴在牆上,宋遲眼前一黑,仿佛就看見一隻遮天蔽日的大手,轟的一下落在自己的天靈蓋。
哢嚓,一聲。
被秦昊一掌拍在頭頂正中,宋遲整個人就好像是被從天而降的雷霆當頭劈了一下,一動不動。
隨即,就看到他臉上,從眼睛,耳朵,嘴巴裡不斷往外竄出血來,噴出去足有兩三米。
而他的腦袋此時才來得及往脖子裡凹陷一寸多深,頭皮中間更是,紅紅白白的。
撲通!
他的身子就像是一灘爛泥似的倒了下去。
圖老四被日向寧次等人圍在中間,走過來看到的就是如此癱軟的一具屍體,他心中頓時一陣反胃,再看向秦昊那張面無表情的臉龐上,腿腳就止不住的打著哆嗦。
“走吧,避開那些巡視的兵卒。”秦昊接過天天日向寧次遞來的一塊乾淨的紗布,隨手擦拭掉手上的血液,仍在地上。
“是,宗主。”眾人應聲道。
油女志乃微微扶了扶鏡框,他現在越來越習慣於毀屍滅跡了,見到地上有屍體,本能的就想要讓蟲子吞噬乾淨。
這倒不是他心理變態,而是,出於一貫謹慎的作風。
“宗主?”油女志乃看向秦昊。
“也好!”秦昊淡淡道。
一番簡略的對話,聽得圖老四自然是萬分不解,不過,他馬上就感受到了這個世界深深的惡意。
一圈圈黑色的波紋從油女志乃腳下浮出,很快就爬上地上的那具屍體,接著,那具屍體就被很快的淹沒。
圖老四:“。。。。。”
他頭皮一麻,一陣毛骨悚然,當真覺得自己是走在一群魔鬼中間。
“不要害怕,無論何種殘忍的死法,歸根結底,都不過是死亡的一種罷了,沒有高下之分,畢竟,死亡是生命的常態啊。”大蛇丸莫名的感慨著,不過眼中卻放著亮光。
“你說的好有道理啊。”圖老四面皮狠狠的抽搐著,他差點就信了對方的話,如果對方的眼中不是露出一副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熱之色的話。
“白色的靈魂,已經潰散了。”秦昊微微蹙了蹙眉頭,他心中有些疑惑,大蛇丸是如何感知到靈魂的氣息的。
空氣中,一團白光還未消散,便被無數的寄生蟲蠶食掉。
“是啊,消失了,真可惜。”大蛇丸眼中的興奮漸漸褪去,重新恢復了冷漠。
“靈。。。。靈魂?他們在說靈魂麽?”圖老四臉上已經沒有了丁點的血色,蒼白的嚇人,顯然,他在瘋狂的腦補著什麽恐怖的事情。
“走吧。”日向寧次不屑的撇了撇嘴,推了一下圖老四。
停停走走,走走停停,有著白眼的恐怖偵查視野,一行人很輕松的避開幾隊城中巡視的士卒。
來到一條不寬不窄的巷子裡,一座已經打烊的酒館映入視野。
酒館不大,外面掛著兩個紅燈籠,門口停著幾個裝載貨物的貨車,上面擺放著空置的酒壇子。
尚有余韻的酒香味兒從裡面飄出來,隨著風飄出去老遠。
“余韻酒館?”秦昊輕輕嗅了嗅鼻子,扭過頭看著圖老四,沉聲道:“就是這裡麽?”
“嗯,就是這兒。”圖老四忙不迭的點頭。
秦昊抓起一個酒壇子,
輕輕的晃了晃,裡面還有半拉子的酒水哐當哐當的響著,他嘴上咧出一個詭異的弧度,寒聲道:“像模像樣的,倒是做足了功夫,那麽,就讓本宗看看,你們能將這裡布置成什麽龍潭虎穴?”“以此來殺了本宗,嗯哼?”話音落地的瞬間,大蛇丸“桀桀”怪笑一聲,對著秦昊道:“可以開始了,記住,50米!”
天上月朗星稀,地上寒風冷冽,壇中的酒水映射著冰冷的月光,一如秦昊此時的臉色。
他五指輕輕一旋,口中幽幽道:“你們,還等什麽?”
“是,宗主!”
日向寧次,犬塚牙,油女志乃同時低聲應道,同時腳下無聲無息的就翻進酒館,恍若鬼魅一樣的竄進了酒館。
就看見, 他們三人詭異的在酒館內來回小心的跳躍著,宛若壁虎一樣貼著牆壁爬上二樓。
而四周設置的無數機關的陷阱,隱蔽的裝置,肉眼幾乎難以察覺到的觸發陷阱,卻一個個都安然無恙,根本沒有一個被觸動。
一次完美的潛入。
而就在這座酒館旁邊,一個普通的民宅裡,幾個呼吸若有若無的男人,臉色都是異常的難看而複雜。
一個尖嘴猴腮的男子,透過一個指頭大小的小孔,觀察著外面的動靜,一滴冷汗淌過他的腮幫子。
“大哥,咱們布置的陷阱機關,一個都沒有起作用。。。”男人壓低聲音,眼中一片驚駭。
這些機關都是他們親手布置的,有多麽隱蔽和可怕,他們每個人都心知肚明,可以說,哪怕就是讓他們這些布置陷阱的人,自己都不太願意再踏入那座酒館。
然而,外面的那些家夥,卻好似如履平地,這到底是哪裡來的一些怪物啊。
震驚,驚駭,後怕過後,就是濃濃的慶幸,慶幸大哥的英明決定。
“大哥,羅子他們?”
“他們是棄子,唯有他們都死光了,對方才能相信已經再無危險,才能放松警惕。”一個眼神陰鷙的男人,手中輕輕的摩挲著匕首,歹毒道:“如此,當我們真正出手的時候,他們必然來不及反應。”
是啊,正常人誰能想到,那個滿是陷阱的酒館中的殺手只是棄子,而真正陰毒的獠牙,就隱藏在兩堵牆之隔的距離內,正靜悄悄的盯視著。
正可謂是——駭人聽聞。
“哧!”
寂靜的黑夜中,一抹淡淡的血腥氣混在酒香中擴散彌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