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了?”男人狀似不經意的問。
“是。”蕪星點頭。
可是下一秒,卻又道:“她不肯來。她說四爺若是想見她,可以去玉宇瓊樓找她。”
權非逸的臉色瞬間陰沉下去,“她真是這麽說的?”
誰給她說不的權利?她以為到現在,她還有拒絕他的余地?
“是的。屬下已經勸過她,但是她的態度好像很堅決。”
蕪星想起畫惜當時說的,好像無論如何不會來一樣,可是他知道,王爺沒有辦不到的事。
權非逸呼吸沉重,像是暴風雨前的平靜,危險而可怕。
他忽的站起來,蕪星看著他往外走的背影,欲言又止的跟上去,可終是沒有說出什麽話。
王爺如今已經瘋魔了,被那個女人折磨的,無藥可救。
而他人微言輕,只怕王爺根本不會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就算放了,也做不到罷手。
……
畫惜坐在窗前,想著蕪星剛才的話,讓她去四王府?
他們之間的關系已經如此畸形,她現在,該離他遠遠的才是,怎麽能去自投羅網?
事到如今,她竟已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想見他,期待他的每一次到來,還是不想見到他。
“砰——”的一聲,門被人重重的打開。
畫惜震驚的抬頭,他每一次來,都是用這樣轟轟烈烈的出場方式,如同他在她心上留下的痕跡一樣,也是那麽轟轟烈烈,難以消磨。
“四爺怎麽來了?”她裝作不在意的樣子,清冷的站起來走到他的面前。
“本王讓蕪星找你過去,怎麽,還請不動你了?”
畫惜眸色微閃,下意識的搖搖頭。
半響,才接著道:“四王府這麽尊貴的地方,畫惜一介青樓女子,怎敢去玷汙?”
“不敢玷汙你也已經玷汙過了!”
當初他沒讓她去的時候,她不也去了?
抱著那樣的目的、那樣的初衷,偽裝成一個愛他的女人相伴他的左右……
權非逸呼吸愈發沉重,“再說一次,去四王府。”
“這玉宇瓊樓還有一大家子人要我養活,所以我不能走。”頓了頓,又道:“不管四爺什麽時候過來,我都會將四爺奉若上賓。 ”
“既然不走,就別裝出這幅虛情假意的樣子,看著惡心。”
權非逸朝她走近兩步,畫惜眉間陡然閃過一絲恐懼,本能的往後退去,男人的手就這麽僵在半空。如某些握不住的感情一樣,驀然失去掌控的感覺,讓他失落過後的情緒陡然陰沉。
“你躲什麽?”
他收回手,看著倒像是沒有為難她,可言語中的諷刺卻更多更濃,嘴角譏誚的笑容毫不掩飾,“你身上還有哪裡是本王沒看過沒碰過的,還想學清純玉女麽?”
畫惜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努力忽略眼底的澀意。
“我身體不舒服,請四爺離開。”
“本王再問你一次,你是去,還是不去?”
“不去。”
她對上他的眼,好不猶豫,毫無躲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