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又是何必?”她歎息道,“我已經沒事了,她們也不是故意的……”
“你想讓人一直這麽欺負你嗎?”
權非逸看著她,目光中含著幾分疼惜與幾不可察的痛楚,仿佛透過她,在看什麽人。
連玉不懂,她隻覺得很幸福。
清兒說的有些話沒錯,可若是這個男人的心裡記掛著她,那她就不會一敗塗地。
……
畫惜將小帆扶回了房裡,權非逸是會武功的,剛才那一腳,小帆受傷不淺。
她讓人過來送了藥,自己又要出去。
小帆驚坐起,“小姐,您要幹什麽?”
她隱隱約約的知道畫惜想做的事,眼淚刷的掉下來,“奴婢犯的錯,怎麽能讓您來受?”
“這不是誰對誰錯的問題。”
那個男人,只是需要一個發泄的借口。
不管是對小黎還是小帆,她們都只是她的替罪羊。就算沒有今天的事,那個男人照樣會想盡辦法折騰她,所以她才更不想讓自己的事牽連到這兩個丫頭。
“你好好休息吧。記住我的話,若是再惹事,就跟小黎一樣回鄉去吧。”
畫惜重新回到花園裡的池子邊上,四周都靜悄悄的沒什麽人出現,她脫了鞋履,走下去。
如果一定要有人為他的憤怒和連玉的傷買單,那也該是她。
冰冷的溫度從腳底隻竄腦門,唯一被冰凍住的地方卻是她的心臟,身體離水平面越老越近,池水從她的腳踝蔓延到膝蓋在一路到達脖頸的位置,她隻留了個腦袋在外面。
一盞茶的時間而已,不算多。
對於一個習武之人來說,這樣的懲罰根本不算什麽。
……
蕪星想了很久,一直在猶豫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王爺。
從畫惜下水的時候開始,他就看到了。
起初是不願王爺知道,這女人又在使苦肉計,可是王爺如果事後發現,勢必大怒。
他狠了狠心,還是去西苑稟報了。
權非逸聽到這件事情的時候,頓時大怒,臉上的表情可謂青白交錯的精彩。
“表哥……”
就連連玉在後面喊他,他也像是沒聽到,大步流星的往外走了出去。
“該死的女人。 ”他嘴裡低咒,怒火中燒。
等他走到花園裡池畔的時候,畫惜已經不見了。
偏偏岸邊還濕了一片,一看就知道這裡剛才經歷過什麽,權非逸強忍著怒意,目光赤紅的在水面上掃了一圈,“她在這裡待了多長時間?”
蕪星搖搖頭,“屬下看到就來跟您稟報了,大約一盞茶多的時間。”
“該死!”
男人又是一聲暗咒,她果然是不要命。
見她帶著小帆出去的時候,他竟然以為她說的還給連玉,是要“一報還一報”,讓小帆在水裡待一段時間。可他沒想到,她竟然會這麽狠,不止對別人狠,對她自己更狠。
她就料準了他會心疼,會因此放過小帆麽?
呵。
女人太聰明,真的不是什麽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