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夏情歡不知如何面對他,於是便推說自己不舒服,沒有見。
她思來想去,平陽王就算再生氣,也不必親自來找她這一趟。正想著是不是該改變主意,外面通傳的侍衛又再次進來,說是平陽王留了句口信。
“什麽?”
她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神色緊張。
侍衛低頭恭敬道:“平陽王說,不管最後的結果怎麽樣,他是真的把您當女兒。所以外面的風言風語,您也不必太過在意。”
夏情歡喉嚨一哽,“父,父王真的這麽說?”
“是。”
“那他現在,走了嗎?”
“王爺已經離開了。”
夏情歡哦了聲,失魂落魄的點點頭。權墨栩朝那侍衛遞了個眼色,對方便出去了。屋子裡空蕩蕩的又只剩下他們兩個。
權墨栩走近了她也沒有察覺,直到男人將她摟入懷中,“既然想見,何必推說不見?”
夏情歡靠在他懷裡,眼睫微顫,“因為想見,所以更怕見。”
近鄉情更怯,因為太想了,太舍不得,所以生怕看到那種釘在她臉上的質問質疑與苛責,以及失望。
那種神情她已經在母妃臉上看到過一次,所以不想再來一次。
只是她沒想到,父王會留下這樣的話罷了。
權墨栩將她抱得更緊,親了親她碎發覆蓋的額頭,“得空之時大可回去看看。你父王不會這麽小氣,因為你今日不見他就拒見你。”
“……”
她瞪他,“你好壞。”
“本王安慰你,這樣還壞?”
“恩,你就是壞。”
權墨栩煞有介事的想了想,末了點頭,壞就壞吧,“不是你說的,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你這人怎麽這樣,我說的好話你都不記得,這種亂七八糟的你倒是都惦記著?”
“什麽是好話?男人應該謹遵三從四德?”
“……”
夏情歡終於被他逗笑出來,玩弄著他滑動的喉結,“確實,這個能算好話了。”
男人眼中這才流瀉出幾分溫和寵溺的笑意,這次的事情,其實對他的影響倒不是很大,對她的影響反而更大。
“歡兒……”
權墨栩正要開口,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帶著幾分焦躁的不安。
“誰?”
“王爺,是屬下!”
流朔。
“進來。”
流朔推開門,臉色是顯而易見的不對勁,“王爺,出事了!”他皺眉凝視著面前兩人,艱難的開口,“太后……好像不太好了!”
兩人俱是一震。
夏情歡甚至感覺到抱著她的男人的手瞬間僵硬,仰頭,看到他下顎驀然緊繃,棱角分明的臉上陰沉冷鷙。
哪怕是景帝削去他所有權力的時候,她也沒見過這男人這般。
夏情歡舔了舔嘴唇,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流朔,太后到底怎麽了?”
前幾日走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什麽叫……不太好?
不太好這個詞,一般不會亂用。
流朔道:“具體情況屬下也不清楚,宮裡來的人就是這麽說的,還有,太后想見見您和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