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衣在客棧大堂中坐了許久,可是詢問掌櫃的那人究竟住在哪間房,卻無論如何都得不到答案,隻好一直這麽苦苦的磨著耗著。
“掌櫃,不如這樣,你不用告訴我那位客人住在哪兒,就告訴我其余的客人住在哪兒吧!”
既然不能說那個人的,那就說剩下那些的,她也可以自己推算,而那人也不會怪罪到掌櫃頭上,如此一來,豈不是一舉兩得?
彩衣覺得自己的想法很有道理,立刻拿出自己身上的金子,都扔給了掌櫃。
掌櫃眼饞,便把客人入住的本子直接拿給她看了。反正這樣他也不算失信於人。
彩衣掃了一眼所有的房間,發現“天”字號房只剩下唯一的一間沒有記錄在冊,而其余的那些“地”字和“玄”字號房肯定入不了那人的眼,他肯定是不會紆尊降貴的。
“謝謝掌櫃!”
她興衝衝的轉身,朝著後院那些客房的方向跑了過去。
一間間的尋找,直至找到那房間,卻又在門口遲疑著不敢進去了。
“咚咚咚——”
猶豫了許久,才抬手敲門。
回應她的,卻是一陣寂靜無聲的沉默,沒有人應。
彩衣微微一詫,“有人嗎?冥王,您在裡邊兒嗎?”
“找我家主子什麽事?”
雲闕突然出現在她的身後,出聲把她嚇了一跳。
“你是……冥王的侍衛?”彩衣勉強鎮定了心神,“你們家王爺人呢?”
“主子不想見你,一早就出去了。”
“為什麽?”彩衣幾乎是立刻瞪大眼睛,下意識的詢問,“他為什麽不想見我?難道他知道我今日會來找他?”她尷尬的笑了一下,“我好像不認識他吧,有什麽地方得罪他了嗎?”
雲闕面無表情,“主子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是主子親口所言,不想見你。”
說罷,便冷漠的轉身離開。
彩衣的眼睛依舊瞪得那麽大,臉色茫然,為什麽那個男人不想見她?就算只是出於基本禮儀,對於她這個西夏公主,他也該見一見的吧?沒有理由這麽直接的拒絕吧?
除非……
心底的疑問愈發清晰起來, 較之太子,那個男人似乎更像……像什麽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可,雖然她過去十幾年愛慕的人都是太子,卻不知為何,那日無意中見到那個男人的時候,心跳卻陡然亂了節奏,就好像這才是她一直要找的人。
所以她昨日才會去求見權墨栩,一來確實是想救人,畢竟她愛權非燁這麽多年。可二來,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想試探這個男人到底會不會再次出現。
那張永遠戴著面具的臉,為何會與她所愛之人這麽的相似?
彩衣再次看了一眼那扇緊閉的房門,歎了口氣,離開。
直到她走遠,雲闕才推門走進去。
看著房中正獨自下棋的男人,沉默了片刻,方才皺眉問道:“主子,您為何不見她?”
“她於我們沒什麽用處,見了也是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