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實了左使之位後,他就想著做殿主。
另外,他又想起了自己的清正司青影使之職,貌似也是虛授的。
得想辦法轉成實授才行!
清正司的情報體系應該不會弱於朱雀殿,若是能手握清正司和朱雀殿雙重情報,那麽不誇張的說,他秦源很可能是天下最大的情報頭子。
只是聖學會是因為內鬥,才加快了給自己實授的步伐,清正司那頭恐怕沒那麽好辦,畢竟自己資歷還淺,得想想辦法才是。
還是內廷衛好,自己一個密探檔頭,想問什麽大老婆都能告訴自己。
實授得不能再實了。。
溫先生剛一出去,只聽施英之又道,“既然秦左使已經實授,且可統領京城之朱雀殿,那麽接下去咱們在京城的行動,秦左使怕是要多多擔當了。這點,二長老沒意見吧?”
這話說得合情合理,陳笙也只能微微頷首。
施英之便又道,“那便這樣。傳聞說大統領已經入京,秦左使即日起統領京城朱雀殿,便開始搜尋那大統領的下落吧。記住,有任何蛛絲馬跡都不可放過,必須趕在其他各路人馬之前找到他。此事對我會有舉足輕重之影響,秦左使,你可願立軍令狀?”
話音一落,陳笙立即說道,“大長老,秦左使剛剛上任不久,對朱雀殿也不甚熟悉。現在讓他帶人去找大統領,怕是有點勉強了。”
陳笙很清楚,秦源雖然已經實授左使位,但京城的朱雀殿眾人未必能服他,他要真正掌權還需要一段時間,現在想指揮這些人辦大事,難於登天。
甚至,弄不好施英之會在從中作梗,那就更雪上加霜了。
尋找拜妖會大統領本就是難事,會裡沒有任何人敢說有把握,更何況此行還有各方大能在場,剛上任的秦左使能搶先找到那大統領,幾乎可以斷言,沒有絲毫可能!
所以現在讓他立軍令狀,豈不是明著把他逼上絕路?
施英之呵呵一笑,又道,“二長老,你急什麽?他可以不接嘛,沒人逼著他查。他不查,咱們還有的是人查,另外等朱雀殿林殿主入京,林殿主也會去查。”
秦源聽出來了,施英之的用意是,如果自己接了這活兒,就很可能被大統領弄死,或者完不成任務,被依軍令狀懲處。
如果不接呢,那麽一上任就給人以畏戰退縮的印象,到時候沒人會正眼瞧自己,他再鼓動、運作一下,恐怕自己這實授的左使也能被他架空。
老頭子倒是能算計。
可是,真當自己沒有二兩肉嗎,可以讓你隨意拿捏?
於是,當即說道,“大長老說得對,正所謂在其位謀其政,我既然是朱雀殿左使,理當擔起責任來,查找大統領之事我責無旁貸。
至於立軍令狀麽,我覺得可以立,但是不能光我一人立,所有參與此事的人都需立,比如......林殿主!”
話音一落,關陽炎、施英之、陳笙三人都不約而同地瞪大眼,看向秦源。
初生牛犢不怕虎,連這種軍令狀都敢立就算了,還順帶手要把頂頭上司也拉下水,這也沒誰了啊!
秦源卻是不以為然。
狗屁頂頭上司,林殿主擺明了就是大長老的人,就算自己化身舔狗狂舔,他也不會給自己好臉色。
既然如此,為什麽不把他也拉下水?
自己確實未必能查到大統領下落,可是秦源確定,如果連自己都難,那林殿主一定更難。
開玩笑,這是京城啊,也不打聽打聽他秦老板在京城的勢力有多大!
從九門、禁軍到清正司,從慶王到景王,哪裡沒有他的人?更何況還有老道助陣,他又能調動京城朱雀殿,手上的資源不比林殿主多?
就算他林殿主是情報線上一條龍,能比得過他這地頭蛇中蛇?
換句話說,如果他查不到,那林殿主也幾乎別想查到!
既然大家都查不到,所以只要一起立了軍令狀,林殿主沒事,他也就沒事。
而施英之擺明了不會殺林殿主,否則又要進行一場殿主之爭,他傻麽?
另外,一起立軍令狀還有個好處。
萬一他秦源到時候真的找到了,那就熱鬧了——總舵主和二長老,肯定會很開心地拿著軍令狀,找林殿主問罪的,到時候就是大長老保不保他的問題了。
當然,話也不能說太滿,萬一真的林殿主找到了,而他沒找到,也是有可能的。
可是秦源完全不怕啊!
到那時,他大不了提桶跑路,躲在皇宮裡,你丫大長老有本事來皇宮找咱,咱內廷衛、劍廟......外加鍾家相親相愛的五口人等你!
鍾瑾元和鍾載成能讓你站著出去,就算你贏了!
關陽炎聽完秦源的話,嘴角終於忍不住抹起了一絲笑意。
好聰明的少年郎,一眼就看出了對手的心思,還能瞬間找到破解之道。
如此一來,林殿主沒事,他也就沒事了。
陳笙自然也能明白秦源意思,立馬笑盈盈地對施英之說道,“大長老,我覺得秦左使所言,倒也頗有道理。”
施英之的臉色更加陰鬱了,他顯然沒料到,這十六歲的少年,心思竟如此之深。
可是越是這樣,施英之的某種決心就越強烈。
此子果非凡人......斷不可留!
他以為拉個墊背的,就可以沒事了?
於是立即呵呵一笑,說道,“好,既然如此,那麽等三日後林殿主入京,你二人便一起立軍令狀!”
施英之決定,即便搭上林殿主,再來一次殿主位之爭,也當殺了此子!
幾千裡外,正兢兢業業忙於施英之交代的任務的林殿主, 突然打了個噴嚏。
嗯
事情說完,秦源告退。
出來後,溫先生旋即送上了朱雀殿左使的大印。
隨後,淡淡地笑道,“秦左使,掌了左使大印之後,你更需謹記職責所在。何事該做,何事不該做,要有自知之明。手握權柄,站在更高處,當看得更遠一些。”
秦源聽完,就氣不打一出來。
這廝還沒完了,自己跟大長老都撕破臉了,他還在這跟自己嘰嘰歪歪,試圖敲打自己?
那老匹夫直接奔弄死自己去的,自己還給他面子?
也不打聽打聽,乾西宮秦源何時受過這種氣?
於是一把接過大印,對那溫先生道,“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我如果還用得著你來教的話,那這印也拿不穩,你說呢?”
溫先生臉色頓時一沉,怒喝道,“你!”
“我什麽我,我是朱雀殿左使,你是樞密使,大家半斤八兩。但是有一點我們不同,我最討厭吃裡扒外的人了!”
這個時候,首鼠兩端只會讓他兩邊都不討好,所以自然要通過罵這貨,來旗幟鮮明地站好隊了。
門外還站著不少人,秦源的故意說得大聲,很多人都聽到了。
有人低下了頭,有人震驚地睜大了眼,也有人轉過頭去面露竊笑,還有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當然,這種場合能笑出來的,也就只有楚宴修這二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