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敵人來到自己身邊,三名色孽戰士立刻從三個方向合圍上來,諸多變異在他們曾經光滑的盔甲上留下許多倒鉤和鱗片,瘋狂將昔日的驕傲全部感染。
但他們依舊是銀河中最致命的殺手。
阿姆納克雙刃在握,與墮落的星際戰士一同跳起致命的利刃之舞,在發出音爆的長劍彎刀和利爪間飛馳穿梭,並將他們的可怕力量用來對付他們自己,漫不經心的在相比之下堪稱笨拙的敵人周圍移動。“啊!該死!”
一聲慘叫,一個人刺出的劍卻被阿姆納克引導偏移穿透了另一個人的胸口,而來自身後試圖偷襲他後腦的利爪則捅進了持劍人的脖子裡。
隨後,一個旋轉,利刃翻飛,三個人分成七八塊跌落在地。
凱薩看著這一幕,喃喃自語道:
“.昔日原體說過,軍團裡他最信任的三種東西,法比烏斯的手,維斯帕先的心,還有阿庫爾杜納的劍!”
雖然意識到這可能是昔日軍團的首席劍士,但眼前彼此立場已經完全對立,凱薩只能舉槍朝對方射擊。
可是他的子彈也沒有擊中目標,因為早在他扣動扳機前,阿姆納克就用查納巴爾軍刀刺穿了一個色孽戰士的胸口,接著用聖焱劍穿透另一人的脖子,將兩人作為盾牌拉到自己面前,那些爆彈全部打在了他們昔日同類的身上。
當殘破的屍體軟倒時,那人已經消失不見。
“那麽,你還記得阿庫爾杜納的劍嗎?”
聲音響起,凱薩震驚的轉過身,看到對方不知何時出現在左側,並劍刺穿了安達羅斯胸口——這位曾是王廷之刃中著名的強者之一,雖然現在已經十分徹底地放棄了過去的品質,依舊有著僅次於盧修斯的卓越劍術,但現在卻被輕易擊敗了。
墮落的昔日劍士瞪大眼睛,頭盔下傳來不可思議的聲音。
“你真的是二連長!?”
對方只是輕笑一聲,抽出武器以致命的速度回轉著將血液濺向四周那些圍過來的色孽戰士,然後一拳將安達羅斯打翻。
“很快,你就知道了。”
“大家不要慌!一起上!困住他的劍!”
戰幫成員周肅發出冷靜的聲音,他是一名來自白色傷疤的叛變星際戰士,盔甲上面種種殘留的痕跡依舊能彰顯他曾為可汗子嗣的身份,他的武器是雙臂上的動力拳套,還額外安裝有火焰噴射器,可以噴射液態火焰燒殺對手。
九名色孽戰士,包括凱薩和剛剛被重創後又馬上爬起來的安達羅斯,一齊攻向阿姆納克。
阿姆納克發出的輕蔑的笑聲,颯踏如流星般大步上前,一劍刺穿了一個人的胸口,又一劍削下一個人的腦袋,然後又一劍斬向安達羅斯。
卻沒想安達羅斯竟然用肩膀承受這一擊,在自己整個人幾乎被貫穿的同時用劍卡主了阿姆納克的聖焱劍,接著兩名色孽戰士從後方襲來,阿姆納克一個轉身,一腳踢飛一個,又一劍刺穿另一個,但在他抽劍的一瞬間,兩把利刃同時劃來,阿姆納克舉起查納巴爾軍刀格擋。
那一刻,似乎他的雙臂都被限制住了。
“去死!!!!”
周肅咆哮著跳起來,他雙臂的動力拳套閃爍著電光,火焰噴口也隱隱發紅。
凱薩則從對方身後快速奔來,手中的劍刃寒光閃爍。
面對這山崩一般的死亡攻勢,阿姆納克巍然不動。
就在死亡馬上降臨的一刹那,他突然行動起來,時間也仿佛在這一刻凝固,接著聖焱劍迸發出半米長的銀色火焰,瞬間將慘叫的安達羅斯分屍,另一隻手握著的軍刀則以手掌為圓心一個快速回旋將兩個人都一分為二,這是超乎凱薩想象的劍術,已經不是凡人所能夠達到的速度與精確。
慘叫聲中,即將擊中對手的動力拳套跟隨著雙臂一起跌落。
“啊——”
周肅看向自己被斬斷的手臂,黑色的眼瞳中只有震驚的眼神,大量的血從殘肢中湧出,澆濕了腳下甲板,隨後超人類生理機能立即展開止血,動力裝甲也將最後儲備的戰鬥麻藥及止痛劑注入血管和脊椎。
然後他的身體猛地一歪,對方反手一劍如解剖般精確砍下他的左腿膝蓋,被割開的伺服和纖維束隨著泉湧的鮮血噴出火花,隨後又一下斬斷右大腿。
周肅倒在地上,昔日的白疤叛徒淪為一具裹在破損盔甲中哀嚎的活死人,體內不多的血液持續湧向地板。
凱薩驚呆了,一切都隻發生在他的兩次呼吸間,等他反應過來時,對方的查納巴爾軍刀距離他的額頭不到一寸。
凝視著眼前近在咫尺的鋒利刀刃,汗珠緩緩從凱薩蒼白的俊臉上滑下,與之一起的還有他的抵抗意志和手上的武器。
“你是唯一值得活下來的。”
說罷,對方扭轉手腕,劍柄狠狠敲在凱薩的太陽穴上,將他整個人打翻在地。
另一邊,盧修斯根本沒關注發生了什麽,或者說他已經什麽都無法關心了。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這位色孽的寵兒(玩物)趴在屍體堆上掙扎著,目光渙散手腳無力,被鮮血染黑的唇齒間,只是顫抖著重複著一句話。
藥物快速消退的過程如同在他沒有防禦的身上用小刀一點點剝離皮膚和肌肉,這一感覺使盧修斯呼吸困難,他掙扎著掩蓋它,但卻感心力交瘁。
他的驕傲,他的自尊,還有他的完美,這一刻都被人扔進爛泥中,並狠狠的踐踏。
他幾乎就要瘋了,或者說這樣反而更好。
但此時他卻清醒得可怕,並且明確無誤的知道自己輸得一乾二淨,輸給了那個曾經指導他的人。
“你說。”
忽然,一把劍搭在他的頭頂,冰冷的劍尖刺破頭皮帶來了些許刺痛,但在盧修斯遲鈍的感官裡,這幾乎只是叮咬。
“如果這時候我殺了你,你還會復活嗎?你想要在我身上復活嗎?”
盧修斯垂著腦袋,緊咬著牙關,保持著雙膝跪地的匍匐姿態,他想要站起來,卻一點力氣也沒有,仿佛渾身的骨頭都被打斷了,肌肉也都融化了,而他的劍更是跌落在百米開外,無法觸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