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做得也太難看了,這一看就是栽贓,眼看災情被控制,等柴紹回歸,那就是大功一件。
不僅如此,這件事背後的秦墨,更是潑天大功。
來這麽一出,不僅沒有功勞,反而要有大麻煩了。
秦墨現在可是水師大總管,掌兩萬余水師。
很容易被人攻訐。
李存功皺眉道:“秦國公說的對,無憑無據的事情,怎麽好胡亂說,縱是猜測,若是傳出去,至景雲何地?
陛下,這件事就是有人在背後使壞,不如派微臣去西北,那什麽白蓮教,頃刻間便可覆滅。
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麽時代,大乾除了年景不好,偶有災情,兵強馬壯,人心歸附,哪有亂臣賊子生存的土壤!”
他這句話幾乎是明著警告了。
想搞柴紹,那就是搞秦墨,搞秦墨,那就是搞他們。
他們能忍?
這也就是程三斧不在,否則早罵起來了。
“臣附議!”李道遠沒說太多,三個字,便闡明了自己的立場。
緊跟著杜敬明,余伯施等人也跟著附議。
李世隆心裡跟明鏡似的,“存功,你帶一萬人馬去西北,剿滅白蓮教!”
“臣遵旨!”李存功道。
“都退下吧,承乾,你隨朕來!”
李世隆起身,來到了禦花園,李新跟在後面,心中惴惴不安,“父皇,兒臣並無栽贓構陷之意,只是萬事不得不提防。
柴紹本就是前朝的國戚,在民間頗有威望,此去西北,更是深得百姓愛戴。
秦墨在渤海灣大搞開發,手握重兵,兒臣也是為了保護他們,不被臣子攻訐,才不得以做這個惡人。”
李世隆停下腳步,眼神冰冷,看的李新心驚肉跳。
“你覺得景雲會行不軌之事?”
“兒臣沒這個想法,只是......朝中已經頗有微詞!”
李世隆將奏折摔在了李新的臉上,“自己看!”
李新臉一疼,可更多的是惶恐,他撿起地上的奏折,看的是火冒三丈。
該死的東西,居然把張溪給扣押了!
“不日張溪就要回京,屆時你來審他!”李世隆道:“朕就三個要求,依法懲處,依法懲處,還是依法懲處!”
李新心中一顫,這是讓他嚴懲張溪。
張溪可是他的支持者。
按照秦墨羅列的罪名,單單是賣官鬻爵,就足夠張溪吃上一壺了。
“兒臣,兒臣......”
“縱觀歷朝歷代,朝廷積弱,必會賣官鬻爵,明碼標價,來讓朝廷度過難關。
可你皇爺爺,還有朕,即便在大乾最積弱的時候,都堅決不開這個口子。
他張溪好大的膽子,在渤海灣大肆斂財,這是打你皇爺爺的臉,是打朕的臉!”
李世隆淡漠的道:“知道該怎麽處置了吧?”
“兒臣,而臣不知,請父皇教兒臣!”
李新跪在地上,他若殺了張溪,以後誰還敢親近他?
李世隆太失望了。
慈不掌兵,義不掌財,掌權之人,怎麽可以優柔寡斷。
“景雲都把他的罪證羅列的一清二楚,人證物證俱在,你不知道怎麽審?你之前審訊景雲的時候,不是挺會的?”
李新嚇得渾身一顫,“兒臣明白了!”
“好好審,還有,高力那邊為何到現在還沒有動靜?”李世隆問道。
“兒臣已經派遣了鴻臚寺少卿盧大欽出使高力,不日便有回信!”李新道。
“不要被外人干擾了判斷,也不要怕打戰,現在的大乾,誰都不怕,誰都不用忌憚!”李世隆對李新尚存最後一絲期望,若李新這都把握不住,那就別怪他這個做父親的人狠心了!
李新卻是無比的煎熬,對高力開戰?
如何開戰?
“下去吧!”李世隆說道。
“兒臣告退!”
.......
而此時,一老一小背著行囊,悄悄的從家中離開。
“哎喲,這次真是被你害死了!”李安吉苦著臉,“臭丫頭,你幹嘛要跟你娘說啊,你真是想爹死啊!”
李靜雅道:“爹,快走,再不走,我娘就帶人追上來了!”
李安吉非常無奈,自己在外面養小的事情被李靜雅說了出來,後果就是王妃發飆,後果很嚴重。
李安吉一想到自己可能面臨的後果,果斷跟著李靜雅出逃。
“咱們逃那兒去啊,你爹兜裡窮的叮當響,銀子都被你娘把著呢!”李安吉說道。
“那你怎麽在外面養小?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有個兒子!”
“哎喲,閨女,別說,這要是讓你娘知道了, 爹死定了!”李安吉頭皮發麻,養小最多打個半身不遂,在外養私生子,他半隻腳都入土了。
“我,我實話實說吧,爹跟著秦墨賺了不少銀子!”李安吉道:“他做什麽,我就做什麽,這半年來,爹日子才好過點,你可千萬別跟你娘說,知道不!”
李靜雅皺著鼻子道:“行啦,你那點小動作,要不是我幫你藏著,娘早就知道了。”
“哎,這是爹的好閨女,沒白疼!”李安吉說道:“那咱們現在去哪兒避風頭?
這麽草草離開,不好吧,到時候鬧大了,更遭殃!”
“放心,我給娘留了書信,你跟我走就對了!”
李靜雅帶著李安吉來到了京畿河碼頭,那裡早就有人候著了。
“王爺,郡主,您們可算來了!”說話的,是李安吉的貼身太監,吳孝順!
“吳孝順,你這狗東西怎麽在這裡?”李安吉都懵了。
“爺,是郡主讓我在這裡候著的,快上船吧,一會兒王妃來了可就走不掉了!”
“這船隊,這船隊......”
“爹,這船隊,現在我的!”李靜雅道:“不對,是借用一下,行不?”
李安吉揪著胡須,這是他新置辦的產業,還以為誰都不知道呢。
現在可好,直接被李靜雅一鍋端了。
“吳老狗,是不是你說的?”李安吉氣的不行。
吳孝順苦笑道:“郡王,您的生意,其實一直都是郡主在幫您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