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荊哲這種獨得聖眷之人實在鳳毛麟角,不對,應該是開國以來,隻此一個。
一個如此年輕的正二品官員,本來就手握巨大權利,現在安帝連想都沒想就給了他先斬後奏的生殺大權,可以想見,在不遠的將來,不知哪個不開眼的家夥又要倒霉了。
太子蘇墨言和襄王蘇墨武離開之時也跟荊哲點頭致意,只不過,兩人在轉身之後,臉上的情緒卻變得飄忽不定起來。
等所有大臣都離開,荊哲被叫到了議事廳。
“墨塵都跟朕說了。”
安帝開門見山道:“你能有這種想法,朕非常欣慰。不過墨塵說,這麽做要以內力為引,需要消耗你的許多內力?”
“……”
荊哲愣了一下,馬上點了點頭。
因為荊哲擔心的是給了安帝化仙丹,到時候太子或者襄王也都會有想法,或者安帝也想讓自己把化仙丹給他們。
現在蘇墨塵告訴安帝,荊哲可以通過損耗自己的內力來助他延年益壽,這樣荊哲就只能幫他一個人了,就算別人再有想法也不行。
不得不說,蘇墨塵的主意不錯。
聽到荊哲這麽說,安帝笑著搖了搖頭:“雖然朕也想長生不老,一直坐在這個位置,也好看看你說的那個素質教育如何開展,安國如何長盛久安的,不過,朕可不會如此自私,通過犧牲你的內力來獲得壽命,這對你太不公平了。”
“陛下英明!”
荊哲趕緊小小的拍了個馬屁。
對於安帝說的話,誰信誰是傻子,所以荊哲自然不會傻到當真,若是安帝真有這種想法,大可不必跟他說,等到時候直接拒絕就是。
所以,安帝這番話大概率是場面話,若是認真的話就輸了。
所以荊哲接下來說道:“不過陛下不用擔心,雖說會消耗些內力,但是跟讓安國老百姓能夠一直擁有一位明君相比,這算得了什麽?”
荊哲的馬屁不顯山不露水的拍著,而安帝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他的內心,嘴角撇了上去。
這時,荊哲沉聲道:“臣練武提升內力,也不過是為了自保而已,雖說損耗內力,有違臣練功的初衷,不過臣相信,陛下待臣不薄,只要陛下在位,臣的安危肯定不用擔心!
只不過,需要等到處理完津西之事後,安國國內就再沒了什麽需要擔憂的事情,那時候再為陛下延年益壽!不知陛下覺得如何?”
“你有心了,朕倒是不急,等到處理完津西之事也好,畢竟到時候或許還會打仗,你的內力自然不能受到損耗。”
安帝點頭答應,同時表情認真起來。
昨天蘇墨塵告訴安帝這件事的時候,其實他的內心激動到無以複加,身為一個皇帝,哪有不希望延年益壽、長生不老的呢?
尤其是,當荊哲出現之後,安國已經變得越來越好,還有報社分社,還有月瑤國使館,還有那聽著就讓人振奮的素質教育,其實安帝想要多做些年皇帝,好看著這些事情都實現。
可他也知道天命不可違,所以他要趁著身體還硬朗的時候,把內憂外患解決完,這樣就能安心的把皇位讓出去了。
不過,當他聽說荊哲能夠幫他延年益壽亦或是長生不老之後,安帝動搖了。
而且他的一些計劃也隨之改變,起碼皇位繼承的事情,就要被他放在一邊了。
不想當皇帝的皇帝,肯定不是好皇帝,作為一個皇帝,在得知自己的壽命可以延長之後,肯定不會再讓了。
於是他說道:“既然如此,其實開辦報社分社的事情,倒也不用那麽著急。你不如留在京州城內好好休整,這樣等處理起津西之事的時候,身體也能更輕松些。”
安帝的壽命長了,所有事情也就不用那麽著急了,所以才提出這個建議來。
若是荊哲外出當真是為了什麽“江山社稷”或者“黎民百姓”的話,他肯定會接受,不過他這次出去明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所以馬上拒絕。
然後一臉認真,義正言辭道:“陛下,臣能等,可是江山安穩不能等,老百姓們不能等,那些渴望讀書識字的孩子也不能等。一想到這些的時候,臣就寢食難安,所以臣不能等了!”
“……”
聽著荊哲感慨激昂的說辭,又想到他甘願損耗內力來助自己長壽,安帝感動的無以複加。
拍了拍荊哲的肩膀,感慨道:“若是所有官員都像你一樣——不,哪怕有你的一半,安國何愁不國泰民安呢?”
想了想,然後走到議事廳後面,不多會安帝就抱著一個金色的盒子走了出來。
“你以國士待朕,朕必以國士還之!”
說著,安帝就把金色盒子打開,然後取出來一塊金黃色、但明顯有些泛舊的令牌出來,雖然只是遠遠看著,但荊哲還是發現了這令牌的考究做工,比他所見過的所有令牌都要大了一圈,而且並不是跟其他令牌一樣都是方形,卻是有些橢圓的形狀。
在這個時代,橢圓的令牌肯定比四方四正的令牌要難做多了,再加上考究做工和令牌上那若隱若現的龍紋,足以說明這令牌的重要!
“陛下,這是…”
荊哲好奇道。
“這是免死金牌!”
“免死金牌…”
荊哲再無知,也是聽說過的。
據傳這令牌是安國開國皇帝派了能工巧匠所鑄,用來賜予對安國有特殊貢獻之人,拿到這塊令牌的人,即使皇位更迭,即使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也能通過這塊令牌免於一死。
所以,這令牌才叫“免死金牌”。
看樣子,這是要給自己啊?
對於“集令牌專業戶”荊哲來說,他擁有的各種令牌有許多,但論起重要性來,卻沒有一塊比得上這塊!
拿到這令牌,以後誰敢惹他,就得掂量掂量了,想到這裡,荊哲激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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