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江虞,她下意識審視自己,不知怎麽有種奇怪的心理作祟,好像生怕自己會被比下去似的——
經濟水平、社會地位、榮譽成就、家世背景。哪樣她都不輸給對方。
江虞很優秀,她也不差嘛。
江虞能給程蘇然的,她也能給聞若弦,甚至更多。
意識到這種想法,她又覺得自己很幼稚。生活是兩個人的,為什麽一定要比較?越比較越在意,越在意就越沒有底氣。
宋清蘿為自己擺正了心態。
“虞姐,聽說你打麻將很厲害,來過過招?”
“好啊。”
“你看看我,聊得太開心了,都忘記今天的‘正經事’。”
四個人先後起身,跟著江虞穿過大客廳,來到北面某個帶陽台的房間。裡面正中央擺放著一張麻將桌,四把沙發椅,旁邊設有迷你水吧,非常舒適愜意的家庭棋牌室。
“湊齊四個人真是不容易。”江虞感歎著,給麻將桌通電。
程蘇然看著宋清蘿咯咯直笑。
宋清蘿搓搓手:“從今天開始,不容易的時代將成為歷史。”她看著江虞,眼睛都快笑沒了,“只要我虞姐想玩,我隨時奉陪。”
聞若弦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心裡微微發澀,沉靜的情緒像一池死水被攪亂。
“有空就來,反正這麽近。”江虞也喜歡她可愛。
“嗯嗯。”
麻將桌開始工作,洗好的牌擺放上來。
程蘇然把準備好的紙條放在旁邊:“輸了的人要在腦門上貼紙條,以晚飯時間為限,誰的紙條最多誰當王八。”
宋清蘿忽然想起聞若弦,說:“哎,若弦是新手,沒玩過幾次的,你們別壓得太……”
最後一個“狠”字還沒完,聞若弦就淡聲打斷:“不用讓我,正常發揮就好。”
她沒看宋清蘿,說完伸手去摸牌。
宋清蘿霎時感覺有些不對,但又說不上來是哪裡,一門心思要跟江虞過招,她沒再想,興致勃勃開始摸牌。
大概是運氣不好,手裡牌奇臭,第一局她就輸了。
程蘇然哈哈大笑著給她貼紙條。她滿臉不服,眼睛向上瞟著紙條,噘嘴吹一口氣,薄薄的紙條飛了起來,又落回臉上。
“哼,再來。”
事實證明,程蘇然笑得太早。
第二局她輸得比宋清蘿還難看。
第三局她又輸。
“神明在上,我發誓,我不是有意笑話清蘿的,放過我放過我。”程蘇然雙手合十,對著空氣求饒。
第四局宋清蘿輸,第五局程蘇然輸,兩人像輪流坐莊似的,上趕著比賽輸。第六局,終於,輪到了江虞腦門上貼紙條。
只有聞若弦乾乾淨淨。
“若弦,你才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吧?什麽新人,六把胡了四把,清蘿還想要我們讓你,看看這是誰讓誰啊……”程蘇然頂著三張白紙條對她哭唧唧。
聞若弦無辜地攤了攤手:“你知道的,我以前不會打麻將,也是近兩年才學,平常我們工作那麽忙,沒時間玩。只是今天可能運氣比較好。”
“我相信若弦。”江虞認真點頭。
“剛才觀察了一下,她幾乎不會捏牌,只顧著自己手裡的,不看桌上,典型的麻將新人習慣。運氣確實很好,這可以說是麻將玄學。”
她頓了頓,莞爾一笑:“不過,我也能感覺到若弦在熟悉和運用技巧,剛才這局就有算過牌,從生疏到熟練很快。”
聞若弦訝然。
正想說她看得準,身邊突然傳來掌聲——
宋清蘿鼓著掌,用崇拜的眼神看著江虞:“這才是真正的大佬,不僅會看牌,還會看人。”
聞若弦笑容微僵,眼底流露出一絲落寞。
“熟能生巧而已。”江虞謙虛道。
“再來再來。”
太陽在麻將碰撞的聲響中沉入地平線。
玩了整個下午,程蘇然輸得最多,腦門白條也貼得最多,密密麻麻像銀色齊劉海。宋清蘿次之,輸得唉聲歎氣不甘心,江虞和聞若弦打了個平手,隻稀稀疏疏貼了幾張,十分滑稽。
四個人頂著白條一起合影。
阿姨做了豐盛的晚餐,食材都是前一天專門去采購的,聞若弦和宋清蘿喜歡的口味。
飯桌上,宋清蘿和江虞相談甚歡。
程蘇然時不時附和幾句,聞若弦只是笑,一邊吃飯一邊聽她們聊天。
死水波瀾不止。
……
晚上不便再打擾,兩人吃完飯就回了家。
一進門,宋清蘿迫不及待甩了鞋,拿出手機,準備發朋友圈。她仔細看著那張合影,發現只有三個人在開心大笑——
“哈哈哈,若弦,你看你又像老古板了,拍照要笑一笑嘛。”她拉著聞若弦的胳膊,手機遞過去。
聞若弦看了看,沒有回應,隻說:“今天你和江虞聊得很開心。”
“麻將也……”宋清蘿話說一半噎住,怔怔地看著她。
“若弦?”
“我有點吃醋。”
感謝在2023-02-20 20:52:20~2023-02-25 00:51:1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大賺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0124、一顆胡蘿卜噢、utsuriki、桃澤柒、林璵蕭、wow~哦哦哦、---、藍山是個膽小鬼、迷失、躺蘿蔔坑底的著火小鳥、二二22 1個;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