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起不來床。”
“……”
倒是很自覺。
聞若弦拉開副駕門,小心翼翼將琴盒放進去,宋清蘿帶著滿肚子狐疑就要上車,她攔住她,下巴朝後門抬了抬,“給你準備了禮物,去看看。”
宋清蘿頓時喜上眉梢,急迫地打開門。
很好哄。
容易滿足。
看著她鑽進車裡找東西,聞若弦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反手關門,從背後抱住她,“別動。”
宋清蘿僵住。
一股莫名的興奮感開始蔓延。
“禮物呢?”
聞若弦沒答,按著她的肩膀將人翻轉過來,跨坐在她膝上,“這裡,不著急。”
她抓起她的手觸碰到自己的腰帶。
“需要你親自拆。”
狹小密閉的空間,兩人身上的香氣纏繞著各自呼吸,愈發沉重起來。聞若弦眉眼間依然清淨自持,神色卻壓抑著渴望——想要放縱,但無從下手。
只能笨拙地模仿她。
宋清蘿倒吸一口氣,指尖在金屬扣上摩擦出燙意。
“清蘿……”
“我很想你。”聞若弦抵在她耳邊呢喃。
宋清蘿勾著金屬扣慢慢松動,壓低嗓音道:“你是誰?把若弦藏到哪裡去了?”
“不相信這是我?”
“嗯哼。”
“那我現在就用行動證明。”
證明她是她。坐在宋清蘿腿上的人是她,抓著宋清蘿的手去解開金屬扣的人是她,以禮物之姿邀請的人是她。
腰帶與皮膚之間尚有空隙。
往上或往下,都是打開禁忌之門的鑰匙,通往歡愉的路。
宋清蘿想多忍耐一會兒,多逗她幾句,難得見到愛人如此主動,又不知什麽時候偷學了她曾經的放肆技巧。但她高估了自己,念頭是□□洪流中脆弱的浮木,經不住衝刷。
狐狸終會顯露出蠻橫獸性,將送上門的獵物吞吃入腹。
晴天白雲,外面人來車走,頭頂時不時傳來飛機引擎轟鳴聲,掩蓋了車內洶湧的浪潮……
禮物不是聞若弦。
是她長久以來緊閉的喉嚨裡,願為滿足宋清蘿而發出的聲音。
.
去拍婚紗照那天,兩個人都精心化了妝。
宋清蘿眼光高,審美嚴苛,挑來選去覺得現有婚紗都不怎麽樣,一件沒看上。聞若弦倒是溫吞些,有兩件還算喜歡,是可穿也可不穿的程度。
親自陪同她們選婚紗的江虞,大概早就預料到這個結果,貼心地幫忙聯系了自己的設計師朋友。
“這些都是定製婚紗。”
“我的兩位朋友,祁言和陸知喬。還有後面……”
她拿出了八年前的紀念圖冊。
宋清蘿看完十分滿意,只是定製婚紗需要較長的周期,至少等待兩個月,她帶著期盼回來,這會兒就像蚊子叮出來包,癢而撓不著。
不過,為了人生第一次穿婚紗的新鮮感,她耐得住這份寂寞。
與江虞她們吃過飯,兩人便回了家。聞若弦感覺自己忘記了什麽,路上等紅燈,看到某品牌的蜜月旅拍廣告才想起來:
“清蘿,有了婚紗的話,要舉辦婚禮嗎?”
“什麽樣的婚禮?”宋清蘿還在回味那本紀念圖冊。
聞若弦想了想,一時不知道如何描述,“就像婚宴,我們都參加過的,如果更隆重一點就類似於酒會。”
“猴子表演啊。”
“?”
“親朋好友邊吃飯邊看新人走儀式流程,可不就是像猴子表演一樣嗎?大家更關心飯菜好不好吃,夠不夠水準,能認識哪些人,置換什麽資源,即使往上一點的酒會形式,也是換湯不換藥,異性夫妻那一套我從小到大都看膩了。”
宋清蘿說著聳了聳肩,“我不那麽喜歡,但也沒到厭惡的地步吧,如果你喜歡,我都可以。”
“我和你想的一樣。”
“原來這叫‘猴子表演’,你的形容太有意思了。”聞若弦連連點頭。
宋清蘿攤手:“對我們來說是‘猴子表演’,對賓客來說是‘文明觀猴’。”
“哈哈哈……”
同設計師溝通婚紗定製這幾天,宋清蘿決定以拍微電影作為另一種“婚禮”。大小姐說做就做,很快找齊了團隊,磨劇本、寫分鏡、定造型,忙得熱火朝天。
故事始於大學校園。
二十七歲的宋清蘿扮演十八歲的自己,三十二歲的聞若弦扮演二十三歲的自己。
她們請了表演專業的老師、聲線相似的配音演員,只要鈔票大把大把砸進去,達到預期效果並不難。
時間的流速悄悄變快。
等待婚紗的日子裡,左手忙工作,右手顧拍攝。多雨的春季在悶雷聲中過去。
聞若弦每天至少有一個會議,每周至少出差兩次,難得能從公司事務中抽身,又要去忙個人工作。接不完的大型同傳、交傳項目,看不完的筆譯出版稿件,上不完的小課。
宋清蘿相對輕松些。
決意不做慈善後,每場演出價格該是多少就是多少,她合理控制頻率,余下時間留給自己創作,有時候寫曲子寫著玩,有時候賣給影視公司、遊戲公司等,借助家中背景和母親的人脈,開始走自由音樂人的道路。
生日前半個月,她們收到了定製婚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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