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家醫館出來,不離又領著卿卿去了另外一家醫館。
這家也急著找不離,見到他跟見了親人似的。
這家不需要水蛭,要蛇。
而且需要的還不是普通的蛇,要毒蛇。
這家需要用活的毒蛇取蛇膽,每條毒蛇願意出十兩的天價。
但同樣是要兩天之內才是這個價,超過兩天,就按著市場價一條五百文收。
看來這家也是急著給軍營供藥,而且藥方跟上一家還不一樣,都是祖傳的方子,需要的材料各不相同。
水蛭不離是十拿九穩的,但是毒蛇他也只能說是碰運氣,山太大,找毒蛇也是需要運氣。
這家醫館也知道毒蛇可遇不可求,又退而求其次跟他要了另外幾種不太好找的藥材,不離看了下,山上都有,費點力氣還是沒問題的。
這一圈下來,兩家醫館都對“家大業大”的於族長抱有希望。
都覺得他集全族之力,肯定能解他們的燃眉之急。
全然不知這喊出千軍萬馬的於氏一族,就那麽點人,更不知道,這個討好媳婦沒節操的族長,這一票壓根不想跟全族分享。
他要獨吞。
當然,他跟卿卿說的時候,還大義凜然呢。
全村正在秋收,他怎麽好意思把大家弄山上,又是水蛭,又是毒蛇的?
讓莊稼壞在地裡,二嬸子之流又該叨叨叨了。
這麽一說,好像還挺有道理,陳卿卿竟無法反駁。
也罷,這萬惡的小錢錢,就讓她和不離來賺吧。
既然是決定要賺這個錢了,準備工作必然是要做足。
不離跟藥坊那弄了點雄黃,上山要是遇到蛇,撒點雄黃能驅蛇。
“有50%的利潤,資本就鋌而走險,為了100%的利潤,資本就敢踐踏人間一切法律,不離,你這貪財的小表情可真是完美的詮釋了啥叫資本。”卿卿調侃。
不離為了錢,連毒蛇都不怕。
茶館聽到兵吏想方設法搞錢,不離的臉色還很難看。
這才一會功夫,就已經進入到“陽光燦爛”的模式,錢讓他的氣質都光明起來了。
“我提前采訪你一下,假設咱這次賺到錢了,你打算拿出來多少打點兵吏?”卿卿把手做成話筒狀,湊到他嘴邊。
前一秒還在陽光燦爛的小夥,聽到要打點兵吏,臉嗖地掉下來。
“我為什麽要打點他?就他長了個馬猴臉,也配?”
要錢沒有,要命也不給!
他賺的錢,每一個銅板都要花在卿卿身上!
“我才不給他錢!”不離咬牙切齒。
為了守住錢袋子,他不介意當個法外狂徒,現在就去宰了那隻長了個猴樣的兵吏。
“我也不太想給他錢,但現在殺他對我們也沒什麽好處,唔——各退一步吧。”
兵吏和庾吏是她目前接觸過的小官,都不是什麽好餅。
但留著兵吏,對她們目前的狀況來說是有好處的,畢竟還有一層關系,更容易搭上,最主要的是,這個兵吏不怎麽聰明,好拿捏。
她一點也不懷疑不離的能力,他要是想悄無聲息地暗殺兵吏這個芝麻大的小官,絕不是多困難的事兒。
但是弄死兵吏,如果換上來個厲害的角色,她還要分心來對付,不如就把眼前的這個打點明白。
“咱們不送錢,送點別的。不離,你做企業,應該會送禮吧?”
“投其所好。”
四個字,道盡了企業家的滄桑。
“行,聽你這句我就放心了。思路沒問題,有格局,既然是過壽,那就把咱家的斑比牽過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不離一口回絕。
斑比是倆人剛從山上捉到的小鹿。
名字是卿卿取的,剛養了幾天。
不離聽到她要送小鹿,一口回絕,看到她眼裡的狡黠,知道自己上當了,這女人又套路他!
“看,我就說你喜歡小動物吧,而且還是有收集欲的那種喜歡。之前還打死也不承認——你在現代的家裡,有多少小動物?”
不離眼神閃躲,支支吾吾。
“也不是很多,都養在公司,大部分都不帶回家——”
她挑眉:“大部分?那就是還有小部分帶家去了?”
不離只能老實交代。
“家裡就三隻貓兩隻狗一缸魚還有個猴,真的不多。”
“.”貓狗就算了,為什麽還有猴子混進來?
“我們穿越了,你那小型動物園不會餓死吧?”
“有鍾點工定期過去.卿卿,你不生氣吧?”
“沒事,姐會賺錢,你這點個人愛好我還支撐得起。”她嘴上這麽說,心裡更加篤定一件事。
等倆人經濟穩定了,趕緊擴建院子。
這男人指不定往家劃拉什麽東西呢。
在有野生動物保護法的限制下,他還能整貓狗猴兒放家裡。
現在這時代可沒啥保護法,後面還毗鄰山——想到家裡要變成動物園,卿卿倆眼一黑。
養這種有性格的小帥哥果然是廢腎又廢錢的,富婆不好當啊。
“雖然男人有點愛好也沒什麽不好,但我也是有底線不會無條件縱容你的,你整別的我不管,但不要往家裡整軟體和冷血動物,包括但不僅限於蛇、爬寵、青蛙,還有水蛭。”
她真怕這家夥抓水蛭上癮了,留一窩在家養,那就要命了。
他點頭,又小小聲的補充了句:
“養蛇真的很賺錢,一條毒蛇特殊時期能賣十兩銀子呢。”
“不、行!”
“哦”他點點頭,很乖巧的答應了。
別人乖巧那是真聽話,但這個男人的乖巧總讓卿卿覺得他在憋啥么蛾子。
“你不會是想養院子裡吧?”
“絕對不會。”
卿卿看他這麽浩然正氣的,有點小愧疚,她怎麽可以懷疑這麽單純的小夥。
直到很久以後她才知道,這家夥是遵循約定不在自己家養。
他讓二毛養。
養了一窩蝮蛇,差點沒給搖搖嚇死。
有錢不賺,在不離看來是王八蛋行為,他可不能當王八蛋。
眼下研究的還是送禮的事兒,既然斑比不能送,那就得送別的投其所好了。
“兵吏這塊其實還挺好打發,但兵吏的大腿對咱們來說,還是不夠粗,咱不能只在他這棵樹上吊死。”
“你的意思是——”不離頓了下,馬上明白她的意思了。
他這個做企業的的確懂得送禮,但卿卿肯定比他更懂,她這是要兩頭押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