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俏這些話,雖然有氣鄭義的成分在,但是如果她從來沒有這麽想,或者心裡是抵觸的,怎麽能說得如此理所當然呢,這個傻姑娘。
心頭仿佛開出了花,章魚的嘴漸漸裂開。
冷俏卻依舊保持那副冷冷的姿態,對著鄭義說話,鬱氣一掃而空,“所以你看,我要挑一個對自己不好,隻懂得要求別人卻從來沒有反省過自己的人嗎?還是選擇現在什麽都契合的人?我難道就那麽傻嗎?”
鄭義如遭雷劈。
他聽著冷俏一直說著那些話,話語之中的那個人,是那麽的不堪,敏感自私還大男子主義,對女朋友忽略得徹底,跟別的女同學搞到一起?
這個人是他?竟然是他!
他什麽時候,變成了這樣一個人?
鄭義眼裡痛苦又迷茫,他聽不下去了。
冷俏看著他迷茫痛苦,只是再也不能引起她任何心痛了,鄭義一直有憂鬱的青年氣質,如果可以一直保持這種朦朧的美好倒是好,但是這份朦朧的情感,隨著心灰意冷的次數漸多而凋零,最後竟然變得這般狼藉。
這事情她沒有辦法控制,至少可以離得遠一些。
鄭義失魂落魄要走。
“等一會。”冷俏叫道。
鄭義站定,沒有扭頭。
天知道他這一刻心裡想了多少,要是冷俏突然之間說是氣他的,他們重歸於好好不好?他要作何反應,還是冷俏只是跟他好好說一聲再見。
他完全沒有了轉身的勇氣。
冷俏卻是說道:“我相信那些事情,不是你做的。”
那些事情,那些來單位鬧,說她動機不純勾搭人,那些匿名信不成又讓什麽人現場作證,這種又狗血又惡毒,卻可以重創別人的事情,不像是鄭義這般大義凜然的性格做得出來的,更像是女人之間的陰私,兩人相處這麽久,這一點認知,冷俏還是有的。
鄭義心裡竟湧起一絲激動,但也僅此而已了。
“所以,她們這麽對我,我是不會放過她們的,已經不是一次兩次的問題了,我從來就不是好惹的人,讓她們自求多福!你……好自為之吧。”冷俏也覺得有這麽些傷感。
鄭義走了,沒有回頭。
以後估計也不會來了。
冷俏說不出自己心裡是什麽感覺,奇異的輕松感?似乎沒有,內疚慚愧?更沒有!憤怒生氣,也沒有了。
她平靜地接受了這麽一個現實。
抬頭瞧一旁的章魚,“真是不好意思,又把你拉進來演了這麽一出。”
實在是倒胃口的戲碼。
章魚嘿嘿一樂,並沒有說什麽,他怕自己一開口就控制不住。
兩個人去吃飯,街上逛了逛,就送冷俏回家了。
打開門,就看見祁南她們愕然的眼神。
這幾天,祁南過得也是有些忐忑。
那天商量好了以後,最後她們也沒有做什麽,帶著秀芳幾個回了大院,這些天她們也見天兒地在胖胖那邊出現,說是一有事就叫她們來幫忙。
祁南雖然答應下來,也是不放心地往外奔波,經常在這邊落腳,但還是沒有發現冷俏今天這般笑意盈盈的模樣,仿佛以前的那個冷俏又回來了。
不僅如此,她手裡還拿著大大一把的玫瑰。
“喂喂喂,別這麽瞧我,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冷俏率先開口。
胖胖一臉的八卦,“那是哪樣,是不是章魚送的!我覺得章魚大哥人很好啊!”
冷俏一個白眼甩過去,脫下高跟鞋,找了個瓶子把花放進去,
“行了,是他送的,但是這個人太高調了,放我們樓下,你不知道那麽多花,看著都暈了,我這就是拿一點回來養著,不然多浪費啊!”沒錯,就是這樣的。
“哦——”幾個人哈哈一笑,之前那種有些壓抑的小心翼翼的氣氛,終於不見了。
冷俏也笑,只是依舊說道:“我知道你們想什麽,不過剛結束這邊,其余的我沒有想,一開始還嚇一跳呢,章魚也說了,他就是為了幫我渡過難關的,不要多想,你們想想,一個帥氣的條件好的這麽上心的男朋友人選在這,其余的流言蜚語是不是都會少很多,跟你們去幫我是一樣的。”
“哦——”胖胖依舊拉長音調哈哈大笑。
冷俏伸手就給胖胖一巴掌, “小孩子懂什麽,不過我下樓的時候居然……”
冷俏把那婦人要來裝作被破壞家庭的女主人,過來鬧事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順便說了鄭義,以及她的做法,“是不是,幸虧章魚在,我這才有了借口,要不然他每天來一次,我飯都要吃不下去了!”
她的本意是要佐證之前的話。
但聽在祁南耳裡,卻不是這麽回事。
有些事情當局者迷,俏兒現在離開鄭義,再明智不過的決定,聽她說這些,章魚也的確是用心良苦,以後要是能夠走到一起,她樂見其成。
別看章魚平時有些不太著調,該靠譜的時候還是很給力的。
心思也在冷俏身上,只是這傻丫頭現在還沒有發覺,說白了冷俏之前跟鄭義在一起,雖然從高中走到大學,但是幾乎沒有發生過什麽事情,一直都是校園戀情的朦朧,一點挫折就垮了。根本就是沒有開竅,慢慢來吧。
而她說的那些碧蓮跟鄭母做的事情,就實在是太過分了。
一次次的,一個都不閑著,碧蓮究竟有什麽立場去對付冷俏?小動作一直不斷,現在連這麽陰損的招數都出來了,也不知道把這種手段還給她,她究竟會如何面對?
鄭母同樣如此,就以為她兒子是個寶貝疙瘩,全世界圍著轉不成!冷俏離開他,她覺得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所以才會又有所動作,簡直不知道腦子裡裝著的是什麽。
祁南默然片刻,然後說道:“俏兒你不用管了,她們做什麽,還給她們就是了。”
胖胖一拍巴掌,“祁小南,你是自己手癢了,還不想承認!你這麽一笑就感覺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