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事房上下忙碌,六宮嬪妃爭相打點,不吝銀錢,可是叫敬事房總管太監陳福賺了一筆養老錢。
說道這宮裡的太監,品級最高的其實並不是禦前大總管張起麟,而是敬事房總管太監陳福。這陳福已經是個年近七十的老太監了,也是打阿哥所的時候就伺候四爺陛下的老牌舊人了,而且還是先帝爺所賜。
因此四爺陛下一登基,就把太監中最高品級的敬事房總管太監一職賞賜給了陳福,官居正四品。
比姚佳欣這個五品貴人品級還高呢!
當然了,嬪妃的品級再低,那也是小主,太監的官銜兒再高也是奴才,四品的敬事房總管太監哪怕見了答應,也是得請安行禮的。
這一日午睡剛醒,王以誠就來稟報:“小主,敬事房總管陳公公來了。”
這位敬事房總管太監無疑是最受東西六宮嬪妃歡迎的客人,因為他一來,就代表著四爺陛下翻了你的牌子。
果不然其然,這個臉如老樹皮的老太監行了請安之禮,便張口說:“萬歲爺今兒翻了小主您的牌子,請小主拾掇拾掇,於酉時三刻前前往養心殿。”
姚佳欣微笑著道:“有勞公公了。”
這陳福不似別的太監那樣諂媚,似乎見了誰都是這樣不卑不亢的,畢竟論年紀,這陳福也快要退休了,自然沒必要處處巴結。再則他這個太監已經做到頭了,再巴結人,也不會有再進一步的空間了。
不過陳福禮數周到,嬪妃若是塞銀子,也是照單全收,回頭也會把你的綠頭牌放在更顯眼的位置,至於能否被萬歲爺翻到,就看你的福氣了。
這種服務,姚佳欣雖然不需要,但也不想跟這位敬事房總管交惡,也是會時常意思意思。
姚佳欣淡淡睨了素雨一眼。
素雨會心地上前,將一錠沉沉的銀錁子塞進陳福袖中。
得了賞,陳福臉上的笑容和氣了些許,“小主新貴榮寵,必定前程似錦。”
這段日子,姚佳欣當然稱得上是榮寵了,四爺陛下每隔三五日便會翻一次她的牌子,畢竟她的身體狀況,可不禁不起夜夜滾床單。因此每一次侍寢後,四爺陛下都給她充分的休息時間,休息好了,然後在她的腰肢給折騰酸軟。
三五日侍寢一次,這頻率已經是相當高了,更何況四爺陛下並不是每日都會翻牌子。
除服後大半個月時間裡,耿貴人侍寢了兩次,鈕祜祿貴人、汪答應和安答應分別侍寢了一次,而姚佳欣已經是第五次了,一個人就頂其他人加起來的總數!
這簡直就是寵冠后宮!
專寵會帶來極大的好處,內務府有了好東西,永遠會第一時間挑了最好的送來,禦前幾個品級不低的太監都對她諂媚討好,連敬事房總管太監都對她禮數周全、客氣有加。還有四爺陛下動不動就賞賜廚子、賞賜綢緞首飾、賞賜文房四寶――額,最後這個她真的並不想要。
專寵也有極大的壞處,譬如說皇后看她的眼神越來越不善,要不是礙於她得寵,又沒有落下絲毫錯處和把柄,才不好對她發難罷了!其他嬪妃,譬如齊妃,對她也越來越酸了,隻不過明面上都不敢都太過分的行為,或者說,皇后和齊妃都在等對方出手呢。
姚佳欣便隻得更加謹小慎微,表面上與啟祥宮的耿貴人和鈕祜祿氏愈發親密,平日裡得了什麽好東西都不忘著人送去啟祥宮兩份。
一邊也不忘好生保養自己的身子,黃岐黃院判開的藥一日不落地喝著,每天晚上也不忘抽出時間在床上偷偷鍛煉身體――翻牌子時候和四爺陛下一起運動,不翻牌子就自己哼哧。
首先是瑜伽來一遍,就當是熱身了,然後從芥子空間裡取出最小號的啞鈴,來一遍啞鈴操,最後取出泡沫軸,給自己做按摩和放松――主要是按摩放松被四爺折騰的酸澀的腰部。
泡沫軸真是個令人銷魂的東西,按摩的過程又痛又酸爽,簡直是運動減肥必備品。
如此堅持下去,姚佳欣很快就覺得自己手腳不再整天冷冰冰的了,當然這和天氣日漸暖和有很大關系。
但是她體質的確是有所改善,雖然並不強健,但起碼不會走兩步路就累得氣喘籲籲了。
要不是嬪妃出門必須穿花盆底鞋,她都想走去景仁宮請安了。
三月底的這一日,嬪妃照舊齊聚景仁宮請安。
“還真是仍逢喜事精神爽, 姚貴人的氣色可比從前好多了!”皇后涼涼最近這段日子,首先開炮的目標已經不是齊妃,而是她了。
姚佳欣不失禮數地屈膝做萬福:“多謝皇后娘娘關懷,都是黃院判醫術高明。”――這也是她咬牙堅持鍛煉的結果,不得不說,主要你肯付出汗水,就一定會有收貨――額,減肥另當別論。
上輩子姚佳欣也不是沒堅持鍛煉了,可因為管不住嘴,體重上……變化不大。
這輩子,她堅持鍛煉、胡吃海喝,體重上……依然變化不大。
脂肪這玩意兒,真是沒得跟它講理。
齊妃笑吟吟打量著姚佳欣那纖細的腰肢,“姚貴人這身量,真的賽過飛燕,不似本宮,接連生育之後,身材就臃腫了。”
姚佳欣忙微笑著說:“齊妃娘娘兒女雙全,這可是宮裡獨一份福氣,不知多少人羨慕您呢。”
齊妃抿著嘴角,頗有幾分自傲。
皇后撫了撫鬢角上的金累絲鳳釵,“姚貴人你又何須羨慕旁人,你這般得皇上喜愛,想必很快就能遇喜了。”
皇后還真是致力於為她拉仇恨值啊!姚佳欣露出虛弱地道:“婢妾到底不年輕了,又體質虛弱,怕是要辜負皇后娘娘的厚望了。”
這也恰恰是皇后和齊妃都沒有對她出手的主要原因了,因為她的年齡和體質,明顯不易受孕。
皇后莞爾一笑,似乎是在安慰她:“有黃岐黃院判為你調理身子,你還是大有希望的。”
姚佳欣繼續自謙:“黃院判也隻是盡人事、聽天命罷了。”
如此算是應付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