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圍著一群亞馬遜的戰士,不斷“檢查”著他的身體,但是路飛卻是無力掙扎,一旁還坐著兩個人。
雷利坐在椅子上,張開臂膀,岔開雙腿,任憑亞馬遜的戰士坐在他的身上,好奇“檢查”著他的身體,絲毫不在意,甚至那張老臉此時都綻開了花。
他的身旁,阿貝爾倒是拘謹而尷尬,以往在百獸海賊團的時候,倒也有過類似的情況,每一次慶功或者單純的宴會,凱多都會找一群女孩。
不過彼時這些女孩是來取悅他們的,因此阿貝爾可以毫不遲疑的選擇拒絕,至少也會對她們冷眼相待,但是現在不行。
因為這些亞馬遜戰士並不是來取悅他的,甚至為了路飛能夠在這裡養傷,他和雷利甚至還得稍微的取悅一下這些亞馬遜的戰士。
雖然沒有辦法做到像雷利一樣,身上掛著幾個人,還能老臉堆笑的跟這些女孩解釋男人和女人之間的區別,但是阿貝爾也是極力控制自己,讓自己不要反抗。
“雷利老師,我什麽時候才能開始訓練啊?”
路飛似乎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被這些亞馬遜的戰士不斷拉扯,只是忍著因為霸王色衝撞之後的頭暈目眩,對著雷利問道。
雷利聞言轉頭,胡子從一個亞馬遜戰士的臉上蹭過,引起一片笑聲,他也配合著大笑起來,甚至故意用胡子蹭了蹭其他亞馬遜戰士的臉,這才看向路飛說道:
“你還需要養傷,著急著鍛煉,只會讓你身上的後遺症暫時隱藏起來,或許你會覺得訓練時沒有問題,但是終究有一天會迎來爆發。”
路飛不是很明白,接著問道:“所以是多久?”
雷利看了看或坐或掛在自己身上的亞馬遜戰士,想了想,說道:“起碼也得一周吧,當然,這一周的時間,你也不是單純的養傷就行的,也可以稍微...修行一下。”
“怎麽修行?”
路飛急切的問道,雷利沉思了一下,說道:“你還能記得香克斯那個小家夥的力量嗎?那就是你要學會的東西,那股力量現在還在你的體內肆虐,經歷去學會它。”
“霸王色霸氣嗎?霸王色霸氣不是沒有辦法修行的嗎?”
“可不僅僅是霸王色霸氣,那是王者才具備的力量,我能看得出來,你也是有著這一份與生俱來的力量的,但是...被扼製太久了。
不過這也是一件好事,就猶如後遺症一般,隱藏得越久,就會爆發得愈發的猛烈,等你將你的霸王色霸氣真正開發出來,你才算成為這個世界的頂尖強者。”
雷利說道,他看著路飛,路飛身上有著船長期待的那個人的一切特質,而且在馬林梵多,面對香克斯那一刻,路飛也是有了爆發霸王色霸氣的征兆。
但是奈何香克斯那個小家夥的霸王色霸氣實在是太強大了,而且香克斯當時似乎並不想讓路飛爆發霸王色霸氣,因此在路飛掙扎到找到破局之機時,直接將他擊暈了。
當時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短暫了,短暫到雷利當時都反應不過來,現在想來,雷利才終於理解了香克斯的做法。
路飛的霸王色霸氣就猶如一座活躍的火山一般,想要噴發出來其實並不難,加上路飛的修行強度、信念的強烈,早該覺醒這股力量了。
可偏偏路飛卻未曾覺醒,之前訓練路飛的時候,路飛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具備王的資質,現在想來,可不僅僅是香克斯一個人不希望路飛過早的展露這份資質。
具備王的資質的人,最容易覺醒霸王色霸氣的時間,是在少年時期,因為這個年紀的孩子,情感不夠堅定、深厚,但是絕對足夠強烈。
只要一點點刺激,就能讓他們體內的這個力量發掘出來,相反,一旦成年之後,隨著年紀的增長,對於情緒、情感的耐受性提升,想要覺醒霸王色霸氣,就變得格外艱難。
但是過早的覺醒霸王色霸氣,又會引發另一個問題。
王能夠征召而來許許多多的隊友及同盟,但是同樣的,也會樹立起各種各樣的敵人,而這個世界上,幾乎沒有能在少年時機,就登凌絕頂的妖孽。
加上路飛的個性,以及他的身世,他過早的覺醒霸王色霸氣,只會引來許多超過他目前能力范圍的敵人,得不償失。
尤其...雷利想到了,在以前,路飛是被當成海軍培養的,海軍可不需要一個會霸王色霸氣的強者。
即便是如今的元帥戰國,他具備霸王色霸氣,但是從某種意義上,他被限制使用了,因為世界政府不認同這股力量,甚至不允許己方陣營之中出現這樣的人。
但是當他們發現之時,戰國已經徹底成氣候了,甚至都已經坐上了元帥之位,因此後悔已經來不及,只能夠限制他,不允許他使用這種力量。
可是路飛可沒有戰國那麽會隱忍,如果路飛在當海軍的時期,乃至是還未成為海軍之時,就覺醒了霸王色霸氣,那麽他的麻煩可就太多了。
別說海軍之中有卡普和斯凱勒在,就能夠輕易的保路飛的安全,在這一點上,世界政府格外的重視,尤其路飛還是多拉格的兒子。
多拉格更是世界政府的眼中釘、肉中刺,在這些不利因素疊加的情況下,卡普也斯凱勒,也不能完全確保路飛能夠順順利利。
如果卡普與斯凱勒真有這樣的力量,那麽當年正義遠征這件事就不會發生了,當時的多拉格還算不上成氣候,只是組建了一支反抗世界政府的力量而已。
和現在多拉格的危害比起來,當年的多拉格只不過是一個小角色,可就是這個小角色,也引發了一連串的慘案。
其實雷利發現了,海軍之中,具備王的資質的人,並不止戰國一人,赤犬那一代和斯凱勒這一代就不說了,新生代之中,可就有不少。
比如自己船長的兒子,比如凱多的那個女兒,以及跟在斯凱勒身邊,那個極為擰巴的少女,都是具備王的資質的。
甚至艾斯與大和顯然已經覺醒了霸王色霸氣,但是他們都沒有去展示這一份力量,或許是被特意交代過,也或許是他們自己能意識到。
因此,當時的路飛,“不被”覺醒霸王色霸氣,也是可以理解的,而且雷利猜想,阻止的人,或許就是卡普與斯凱勒,大概率是卡普。
因為這個老家夥,與自己的船長,曾經在神之谷大戰之中,得知了許許多多的消息,其中或許就有他不讓路飛覺醒霸王色霸氣的原因。
不斷的扼製路飛霸王色霸氣覺醒,讓心中的那座火山積蓄了更多的力量,如果路飛能借助香克斯這一次殘留在他體內的霸王色霸氣覺醒,那麽...
路飛將無可限量。
香克斯就是如今大海上最懂霸王色霸氣的人,香克斯在霸王色霸氣上的造詣,甚至已經超過了上一個時代的強者。
而以蒙奇家這種“身授”才能學會技巧的天賦,如果路飛真的能從香克斯的“身授”之中學會什麽,那麽可以讓路飛少走許許多多的彎路。
就在雷利滿懷期待的時候,路飛卻呆呆的說道:“可是爺爺跟姑姑也沒有霸王色霸氣啊?難道他們不算強者嗎?”
在路飛的心目中,姑姑與爺爺是最強的,因為這兩人打他時最疼。
而路飛的話語一出,雷利竟有些無語凝噎,好一會兒,他才有些惱羞成怒的說道:“那兩人是怪物!”
雷利在心中補了一句“尤其是斯凱勒!”他真的可以說是一點點看著斯凱勒成長起來的,而正因為他看過,甚至參與過,才知道斯凱勒到底有多怪物。
斯凱勒沒有王的資質,但是卻有著比一切王者都要高傲的心氣,因此她能在不滿二十歲的時候,就斬開白胡子的霸王色霸氣。
要知道,在那一天之前,斯凱勒經歷了一整年的磨難,在那種情況下,人沒有崩潰到自暴自棄,已經算是奇跡了,但是她卻依舊能夠比皇者更加的高傲。
那種天賦,不是哪個人都能具備的,那是比擁有覺醒霸王色霸氣潛質的人還要更加稀少的存在。
一個時代之中,能出現這麽一個,就已經是充裕了,而霸王色霸氣呢?或許區區百萬人之中,就能出現一個。
而卡普那個混蛋就更加不用說了,所有人都覺得他憑借一雙鐵拳就能橫行一個時代,但是事實上,這算是卡普對自己的限制了。
這個無法無天的男人,主動放棄了王的資質,因為在這個混蛋看來,所謂王,也只不過一群垃圾。
這種連王的存在都蔑視的人,簡直就是舊時代的斯凱勒,這樣的兩個怪物,誰能去比?
雷利示意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幾個亞馬遜戰士,幾個亞馬遜戰士也是從善如流的從他身上下來,雷利走到路飛身邊,說道:
“你現在不要想太多,不要想著你需要變得多強,你現在只有兩件事,一是好好養傷,早點恢復到訓練水平,二就是好好體會香克斯的力量,他不會無緣無故這麽做的。
你是他寄托在新時代的希望,雖然他從未跟你說過這些,甚至在昨天你蘇醒前就離開,那是因為你還沒成長到可以和他直面的地步。
在那之前,你所做的一切,對他而言都沒有任何幫助,甚至會阻礙到他,所以...成長起來,在你擁有足夠的力量之前,不要去想太多的東西。”
“雷利老師...我明白了。”
路飛點了點頭,不過就在這時,一個憤怒的聲音響起。
“誰允許你跟妾身的...路飛這麽說話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聲音吸引過去,發現是漢庫克之時,所有的亞馬遜戰士都停下了動作,戰戰兢兢卻又目帶狂熱的看著這位亞馬遜的女帝。
“他是我的老師,教訓我是很正常的,這不關你的事,漢庫克。”
但是路飛可不懂這些,直愣愣的開口說道,聞言,漢庫克臉色漲紅,心中瘋狂喊道:“路飛君喊妾身名字了!路飛君喜歡被人教訓嗎?雖然妾身不會,但是...妾身可以學!”
雷利作為老江湖,一眼就看出了這兩人之間的不正常,想了想,說道:“在路飛養好傷之後,我需要帶他離開。”
雷利可不希望自己接下來對路飛的訓練中,時不時有個人跳出來指責自己,雖然漢庫克很養眼,但是路飛身上承載了太多,為此,雷利只能放棄其他了。
“你這個老家夥,你是要分開妾身與路飛君嗎?!”
面對雷利,漢庫克可沒有什麽好臉色,瞪著這個企圖將路飛從自己身邊帶走的老家夥,雷利苦惱的撓著自己的頭。
阿貝爾此時也不再尷尬,因為身上沒有掛著亞馬遜戰士,他現在隻想笑,畢竟這三個人的關系與彼此的地位認知還真是神奇。
不過,就這件事情上,阿貝爾的內心還是讚成雷利的,畢竟訓練時可不能有干擾因素,雖然戰鬥時要留意一些突發情況,但是訓練時不用。
而且訓練其實是一件頗為私密的事情,不是道德觀念上的私密,而是有些事情,只能有訓練者與受訓人知道,不能讓外人知道,尤其不能讓關心的人知道。
路飛平時是如何訓練的,阿貝爾不太清楚,但是阿貝爾以前自己修行的時候,就經常將自己置於極致危險之中。
他是露娜裡亞族,天賦就是能夠在各種極端環境下生活下來,也就是說,極端環境無法將他殺死,也就成為了他修行的工具。
雖然他的訓練方式,是其他人無法複製的,路飛也不可能使用這種方式訓練,但是看看路飛的年紀,再看看他的實力。
他的訓練強度不可能會低,甚至會高到一個難以想象的地步,其中需要經歷的痛苦,也肯定是常人無法相信,不忍直視的。
遍體鱗傷肯定是常態,畢竟在一定的閾值內,付出與收獲是正相關,以阿貝爾觀察的路飛這幾天的恢復力...如果他是教練,一定會把路飛折磨得不成人樣,反正他能恢復過來。
要知道,路飛可是在阿貝爾親眼見證,光靠吃下一頓飯,就將身上的挫傷、切割傷、毒害以及其他種種傷勢都複原了過來。
雖然食量十分的驚人,但是如果有這一份恢復力,路飛的受訓上限,高到阿貝爾現在都想象不到的強度,這樣的人不狠狠壓榨,兌現天賦,那就是浪費。
因此阿貝爾能猜出雷利不讓漢庫克參與訓練,乃至要離開之後才訓練的原因,畢竟看著自己的愛人天天被訓練到半死,誰能堅持得住。
如果漢庫克真的參與進來的,估計就是雷利訓練路飛,然後漢庫克介入,雷利反對,漢庫克出手,隨即雷利把漢庫克打倒,雷利與整個亞馬遜百合成為敵人。
最後雷利還是會帶著路飛離開,到時候,還會讓路飛對漢庫克心生隔閡,因此,不管是為了訓練也好,為了雷利自己學生的後續生活考慮也罷。
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讓漢庫克插手,甚至不讓漢庫克看見訓練的過程。
路飛此時也出言打斷了漢庫克,說道:“漢庫克!這一次我失敗了,我沒有完成自己的承諾,因為我還不夠強!
所以我會跟雷利老師離開,我要去訓練,我不希望你阻止!”
“妾身當然是聽路飛君的,可是...妾身...妾身...”
漢庫克露出了一臉哀怨,路飛卻露出了笑容,說道:“我從那個怎婆婆那裡聽說了,你看不到我就會生病!”
“那個老太婆,怎麽能把這樣的事情告訴路飛君!路飛君...你不用擔心妾身的。”
雖然這麽說,但是漢庫克雙眼卻看著路飛,甚至有著霧氣爬上了雙眼,路飛卻笑得更加燦爛,說道:“不用擔心!我已經找到辦法了!”
說著在不少人疑惑的目光之中,路飛拿出了一個電話蟲,說道:“今天早上去馬林梵多的時候,我找到了這個!”
這隻電話蟲與尋常的通訊電話蟲不同,它身上並沒有安裝號碼輪盤,只有三個按鈕,路飛舉起電話蟲,面對著自己,摁下的電話蟲的按鈕。
“哢~”
快門聲響起,隨後路飛摁動另一個按鈕,不過不小心還摁動了第三個按鈕,但是路飛並沒有注意到。
很快,一張照片從它身上緩緩排出,路飛取出照片,扇了扇,讓照片快速降溫,上面的圖像也是愈發的清晰起來。
一張路飛的笑臉,出現在相片之上,路飛得意洋洋的看著自己的照片,隨後將照片遞給漢庫克,說道:
“來,你要是生病的話,就看看我的照片!”
“好...好!”
漢庫克臉色漲紅,滿眼小星星的接過這張照片,看著照片上路飛的笑容,心中不停的呐喊。
‘路飛君!路飛君送妾身禮物了!這是定情信物嗎?還是聘禮呢?一定是聘禮吧!啊~~~路飛君!!!’
此時,馬林梵多的一間會議室內,鶴帶著各個部門,正在商討怎麽降低早上路飛“巡遊”馬林梵多這件事的影響度。
就在這時,通訊部部長,那位中將放在桌面上,剛剛用來打印一些圖紙的電話蟲此時突然動了起來,就在一群將領疑惑的目光之中,一張照片緩緩出現。
路飛那張燦爛的笑臉,就這麽出現在會議室內,鶴看著照片上的路飛,臉色也是黑了下來。
‘這是挑釁吧?!這一定是挑釁吧?!這該死的蒙奇家,怎麽一個兩個都是這個樣子?!一定要好好教訓這一家人!!!’
鶴心中怒吼著,看向這位通訊部部長,說道:“戴夫·沃特中將!為什麽你的電話蟲會出現路飛的照片?!”
沃特中將被鶴冷冽眼神一瞪,瞬間有些慌亂,同時手忙腳亂的檢查著自己的電話蟲,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有了一個猜測。
他看向鶴,猶豫了一下,說道:“鶴...鶴中將,可能是有一隻與通訊部連接的三合一電話蟲...被路飛盜走了。
然後,他用了電話蟲的攝影功能與傳真功能,我這個電話蟲,有著接收部門內傳真的效果...所以就...就傳到我這裡來了。”
“你是在推卸責任嗎?”
鶴不滿的問道,沃特中將連忙搖頭,說道:“鶴中將,電話蟲失竊,肯定是我的過錯,我回去後會徹查,給您一份滿意的報告。”
“砰砰砰~”
“報告?!報告能解決什麽事?你知道本部培育一隻電話蟲,需要花費多少錢嗎?!你知道一隻電話蟲失竊,會帶來多少影響嗎?
革命軍為什麽能多次躲過海軍的抓捕?!還不是因為有電話蟲被盜導致信息傳遞渠道被破解?!”
憋了好幾天怒火的鶴,此時拍著桌子質問道,會議室內肅靜一片,沒有人敢出聲,一個有著鼻炎的將領,此時更是直接憋住了呼吸。
他的鼻炎很嚴重,呼吸時會有口哨聲,不過音量並不大,如果是平時,別人不會去故意注意到他呼吸的聲音。
但是此時會議室內太安靜的, 他要是呼吸,就像是深夜吹哨子一般,他可不想因為這點兒小事被鶴中將盯上,因此,他寧願憋氣。
沃特中將低著頭,不敢反駁,哪怕他的軍銜其實跟鶴一樣,但是這件事鶴完全佔理,作為通訊部部長,他就該背起所有的職責。
鶴在斥責了幾句之後,心中的怒火也是平息了一些,她沒有將所有怒火都傾瀉在這些人之上的想法,她必須留著最大份額的怒火,讓蒙奇家付出代價。
不過看到沃特此時像是縮頭烏龜一般,任憑責罵的表現,鶴也並沒有開心,深呼吸之後,說道:“回去每個部門給老身遞交一份檢討,同時出一版方案。
沃特中將,你最好給老身拿出一個可以切實有效降低影響的方案來,明白了嗎?!”
“是!鶴中將!”
沃特連忙承諾,鶴這才點頭,隨後擺了擺手,說道:“還坐在這裡幹嘛?散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