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然的勢力,涵蓋了巨鯤幫、海沙幫、東溟派,江淮軍,這四股勢力加雜起來,已經雄踞長江中下遊,外加吞並了獨霸山莊的地盤,並向飛馬牧場擴展,大有一路沿江而上,控制襄陽的勢頭。
一旦控制了襄陽,那麽整個長江流域,秦然將成為唯一的霸主!
什麽林士宏、蕭冼、李子通、沈法興,甚至逃遁到江都的昏君,都遲早是他的盤中餐!
襄陽位於漢水之旁諸河交匯處,若順流而下,一天可到另一規模較小的城巿漢南,再兩天使抵竟陵,乃是當世極為重要的交通要道。
此時的襄陽城雖然還沒有後世時的地位,但是這座曾經是三國荊州牧劉表的州府的城池,亦是當世少有的大城。
這樣的城池,自然是有主的。
這座城池的主人,名叫錢獨關,綽號“雙刀”。
雙刀錢獨關乃是襄陽城內的第一大幫派——漢水派的龍頭老大,人介乎正邪之間,在當地黑白兩道都很有面子,做的是絲綢生意,家底豐厚。
若此時是太平盛世的話,那麽“雙刀”錢獨關不過只是一介豪強,在地方上有些勢力的人物罷了。但此時並非是太平盛世,而是即將有一個王朝要被終結的亂世。
在楊廣第三次北征高麗失敗之後,這個王朝的軟弱和衰落,已經完全暴漏出來了。
大龍將死,地方的草莽龍蛇,自然也就紛紛坐不住了。
原為隋官又或在地方上有很大勢力的豪強,也都紛紛起了異常的心思,開始結兵自保,漸漸地成為一股又一股的地方性諸侯。
那位雙刀錢獨關,差不多就是基於這個理由而成為襄陽城的無冕之王的。
大約在七日之前,襄陽城內部出現了民亂,原本的那位襄陽城郡守在平息民亂的過程中,極為不幸地遭到了一陣亂箭雨,直接被那些利箭給射程了刺蝟。
國不可一日無君,城不可一日無主。
原本的正牌郡守已經死了,自然要有新的城主上任,但是因為民亂的緣故,使得襄陽城和朝廷之間的聯絡已然徹底斷絕,以至於連那位襄陽城郡守已經身死的消息,都沒有傳到隋帝的楊廣的耳朵裡。
在這種情況下,在襄陽城內本就既有名望的“雙刀”錢獨關,自然就眾望所歸下,被當地富紳及幫會推舉為領袖,自封為襄陽郡守,割據一方。
從表面上看,錢獨關能成為襄陽城的郡守,僅僅只是好運罷了。但是秦然知道,襄陽城裡所發生的的變故,其實並不是偶然的。
“雙刀”錢獨關除了明面上的漢水幫老大的身份以外,還有另一個暗地裡的身份——陰葵派暗子。若是秦然沒有猜錯的話,恐怕從襄陽民變的出現,到襄陽城太守的死,乃至於錢獨關的上位,其實都是陰葵派的操作。
隋朝已亂,大廈將傾,自然就到了龍蛇俱起,妖魔騰飛的時候。陰葵派身為魔門兩派六道裡的魁首,自然不甘寂寞,要在這座天下棋局中落下一字了。
不得不說,“陰後”祝玉妍雖然只是一介女流之輩。她在政治上的眼光,卻也相當不錯。
若是按照原著中的脈絡,她應當是打算雙管齊下,一路以“錢獨關”為核心,先取襄陽,再取竟陵,江陵,盡取荊州的精華之地,另一路則以另一位暗子林士宏為核心,取得豫章,南康,九江等地。二者合一之後,陰葵派便成為了真正意義上的南方第一諸侯,有著能夠以南統北,平定天下的本錢。
但可惜的是,祝玉妍的謀劃不錯,但很多事情並不以她的計劃行事,
比如九江林士宏那邊的謀劃固然成功了,成為了南方一帶有數的諸侯。但是在林士宏發達之後,卻變得不聽話了,以至於讓陰葵派發生了嚴重的內訌,元氣大傷。
這其實也是陰葵派的局限性了。現在的社會,終究還是一個男權主義的社會,女子並不適合拋頭露面。
因此不管祝玉妍有著怎樣的能力和野心,她都不能站在台面上,只能以操縱傀儡,扶植某個男性的陰葵派暗子的方式去站在這個時代的大舞台上。
陰葵派和祝玉妍的做法,不是不好,但若是想要扶植一個合適的傀儡,又豈是一個容易的事?若是扶植一個能力弱小的窩囊廢傀儡,那麽那個傀儡固然聽話,好糊弄,卻難以做出什麽成績。但若是讓他們扶植一個優秀,強悍的傀儡,卻又要面臨他們的反噬。
天下爭龍,猶如鯉魚躍龍門,唯有最強者才能夠勝出。如同陰葵派這般內部不穩,有著先天缺陷的勢力,不管其表面的勢力有多龐大,也只是一個在那個舞台上走走過場,陪太子讀書的角色罷了。
當然,這個時間點,林士宏和陰葵派的內亂還沒有會產生,但林士宏已經開始開始聽調不聽宣了。
而另一邊的錢獨關,同樣有這種苗頭,
祝玉妍這麽痛快的答應幫助秦然爭龍,也有清楚自家看似強大,實則如泡沫般脆弱的事實。
這個時代,女人,總是要依附男人的,秦然的強大,使他自然而然的成為了被依附的對象。
江淮軍,巨鯤幫,海沙幫,三方勢力各自出了部分人馬,組成了兩萬精銳,趁著夜色向襄陽城進發。
而在襄陽城內的陰葵派暗子,更是配合著早已控制了各處城門,內外接應。
裡應外合下,兩萬軍隊輕松突入襄陽城內,
襄陽城突遭敵襲,又無強力人士的指揮,此時自是亂做一團。在這座城池之中,上到城主錢獨關,下到普通的平民,一個個都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均都不知所措,
以至於軍隊殺入城中之後,根本沒遇到什麽像樣的抵抗,至於‘雙刀’錢獨關這樣的一方豪強,都無需秦然出手,領軍而來的徐子陵,便輕松將其斬於馬下。
在秦然的囑咐下,雲玉真和遊秋雁都在收集各種人才,尤其是秦然重點吩咐的,一些在史書上留名的文臣武將,
比如後世唐朝凌煙閣二十四位功臣中的杜如晦,有著宰相之才,被後世人稱為“房謀杜斷”的杜如晦就被雲玉真尋到,送到秦然手下。
再比如‘大唐雙龍傳’中的一些能人,比如竟陵城虛行之,這位原劇情中,寇仲的那個草台班子“少帥軍”的首席軍師。
虛行之在位的那幾年,卻做出了一番驚人的業績,竟隻憑他一人之力,便將寇仲打下的那套草台班子給打理的井井有條,讓寇仲從無後勤之憂,使得他有足夠的本錢去南征北戰,大肆揮霍。這般的人才,都足以比得上春秋時期的管仲,樂毅,三國時期的賈詡,諸葛亮了。
但虛行之固然聰明絕頂,冠絕當世,卻是因為他出身寒門,家世不好的緣故,使得他根本不受當權者的重視。以至於他縱然費勁了心思,也僅僅隻成為了竟陵城的一個小小的主簿,連官都算不上。
莫說秦然派人找到虛行之的時候,直接許了一個軍師之位,讓他直接一步登天。哪怕秦然吝嗇非常,隻給他七品縣令,八品縣丞的官位,他也會欣喜非常,如飲甘霖。
杜如晦和虛行之很快來到襄陽城,接手了襄陽城的政務,在他們的協助治理下,秦然的襄陽城自然是井井有條,蒸蒸日上,徹底成了秦然掌控的根基之地,赫然有了幾分王霸之業的氣象。
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
如果是在太平年節,虛行之,杜如晦等人縱然能將襄陽城治理的井井有條,蒸蒸日上,也只是讓襄陽城內部的人民受益,讓他們這個父母官獲得一個好名聲。但適逢亂世之際,一個安詳,穩定的地方,卻要比金子還珍貴千百倍。
在秦然有意的宣傳下,襄陽城的名氣飛速的傳播開來,傳到到襄陽周邊大小城市之中,使得那些飽受戰亂紛呈,官吏壓迫,盜賊盈野之苦的平民和流民,好似在黑暗之中看到了一線光明一般,絡繹不絕地向向襄陽城趕來,擁抱他們希冀已久的太平日子。
封建時代,人口即是力量。
那些那些一無所有,只剩爛命一條的流民固然是一股難以伺候的“不良資產”,但是秦然手中不缺糧食,也不缺土地,更不缺人手,更有虛行之,杜如晦這般的大才替他統籌規劃,自然能夠應付得了他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