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又瞎折騰什麽呢?”
李玄聽到後院的動靜,感到有些困惑。
“這家夥吃飽了也不閑著呀。”
李玄抬頭向著花園的方向張望,不一會兒就看到了大白狂奔而來的巨大身影。
正所謂雲從龍,風從虎。
大白這麽一飛奔起來,頓時壓來一股惡風。
李玄身上的毛發都不禁倒飛而起。
他微微眯眼,不禁想道:“這要是在夏天,倒是個好風扇。”
李玄已是打定了主意,等到明年夏天就給大白安排個好活。
否則,一天天喂下去那麽多肉,不乾活哪能行呢。
轉眼的功夫,大白就殺到了李玄的跟前,直勾勾的盯著他不放。
李玄搞不清這大家夥想幹什麽,正要開口詢問,結果當頭迎上了大白濕漉漉的大舌頭。
猝不及防的被大白猛地一舔,李玄都差點一個趔趄,摔一跟頭。
“喵嗚!”
李玄氣憤的一叫,半邊身子都要濕透了。
可大白一點犯了錯的自覺都沒有,仍舊對著李玄不依不饒的舔著。
大白的大舌頭漸漸集中去舔李玄的一雙前爪。
李玄暗道不妙,趕緊將爪子上的冰寒之息撤去,怕誤傷到大白的舌頭。
結果,大白的動作也是跟著停了下來,端坐在李玄的身前,一雙大眼睛中滿是困惑之色,甚至開始委屈地嗚咽起來,叫的跟一隻小貓似的。
“嗯?”
李玄頓感疑惑,不禁對大白問了一句:“喵嗚?(你乾嗎?)”
可大白好像沒有聽出李玄的問詢之意,只是叫得越來越急,最後更是躺在地上,翻來覆去的折騰沒完,焦急的用爪子去抓地上的大理石磚。
“喵的,我們這剛修的宮殿,你可別造壞了!”
李玄心疼大理石磚,趕緊一把按住了不斷折騰的大白。
雖然兩者的體型差距相差巨大,但大白還是老老實實被李玄按住,不敢反抗。
李玄一把踩住大白的後頸,聽它嘴裡還是委屈的嗚嗚個不停,不禁眉頭緊縮。
“剛喂過飯,肯定不是餓了。”
“花園那麽大的貓砂盆肯定也夠它用。”
“那除了吃喝拉撒,還有什麽事讓大白這麽著急?”
李玄回想先前的情形,慢慢的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爪子。
“難道是……”
李玄心中一動,當即將一隻爪子伸到大白的眼前,然後將一絲冰寒之息凝聚其中。
頓時,大白又精神了起來,對著李玄的爪子舔個沒完。
“這家夥好像很喜歡冰寒之息的樣子。”
李玄只是凝聚了一絲冰寒之息,大白就立即有了反應。
他繼續觀察大白的同時,凝聚更多的冰寒之息到爪子上。
只要看到大白有不適的模樣,李玄就立即停下。
可直到李玄再一次“禦氣化形”,在爪子上凍出個圓形的冰塊,大白也絲毫沒有停下自己舌頭的意思。
“阿玄,你現在能憑空造出冰塊了?”
安康公主在一旁一直看著大貓跟小貓的奇怪互動,發現李玄爪子上的冰塊,驚訝的說道。
安康公主記得李玄曾經跟她說過,這種手段只有李玄下一次突破才能做到。
李玄知道安康公主可能誤會了,當即解釋道:
“我還沒突破到五品,只是今天幫你吸收過寒意之後,體內的冰寒之息反倒增加了不少。”
“剛才試了一試,竟然能夠禦氣化形了。”
“可是陰陽真氣還做不到,當真是古怪。”
李玄也是沒有想到,比起體內的陰陽真氣,冰寒之息反倒是提前一步能夠“禦氣化形”了。
他在練成了陰陽真氣之後,對冰寒之息的重視就大不如前。
若不是在幫安康公主吸收寒意的時候,還在發揮著作用,李玄都差點要忘了冰寒之息的存在了。
畢竟,冰寒之息的加成遠遠不如陰陽真氣。
可現在看來,這冰寒之息似乎也有著其他妙用,竟是讓李玄提前一步接觸到了禦氣化形的奧秘。
而且從大白現在的反應來看,冰寒之息還有許多秘密等待李玄去發現。
“之前倒是聽老趙頭說過大白來自北境,難道這家夥跟凜虎也沾親帶故?”
對於大白的來歷,李玄並不是很清楚,現在倒是有了不少興趣。
“之後得好好問問老趙頭。”
大白在這舔了半天,也沒有將李玄體內的冰寒之息舔走一絲,純粹是過了吃冰棍的癮。
“這家夥難不成真的有天賦?”
李玄想了想,從帝鴻骨戒內拿出了精華過的凜虎精血。
大白立即就有了反應,即便被李玄踩住了後頸,依舊劇烈的反抗起來,試圖掙脫出來,去撲裝著凜虎精血的罐子。
“看來大白之前並不是單純嘴饞啊。”
“可這凜虎精血沒練過戮血猛虎爪也能吸收嗎?”
李玄想了想,抱著試一試的態度,用爪刃沾了一滴凜虎精血,然後滴進了大白的嘴裡。
大白見有凜虎精血吃,當即就不鬧騰了,張著大嘴耐心等待,生怕李玄反悔。
一滴淡藍色的凜虎精血精準的落在了大白猩紅色的舌頭上,被它忙不迭的一卷舌頭,立即就被吞進了肚子裡。
李玄按住大白後頸爪子立即動用陰陽真氣,探尋大白體內的情況,生怕它有什麽不對。
大白趴在地上,愜意的吧唧著大嘴,一副心滿意足的模樣。
下一刻,李玄臉上露出意外的表情。
大白的體內竟然自行出現了一絲微弱的冰寒之息。
雖然質量相比起李玄體內的冰寒之息相差甚遠,但確實是冰寒之息無疑。
“啊?什麽情況?”
“都不用練功,光吃凜虎精血,體內就形成冰寒之息了?”
“難道大白就是凜虎!”
李玄突然想到一個可能。
但如果大白就是凜虎的話,趙奉沒可能不告訴李玄的。
“喵,喵?(大白,你是凜虎嗎?)”
李玄問了一句。
結果大白吃了一滴凜虎精血之後,正在那美著呢,壓根就沒理會李玄的問話。
“這家夥!”
李玄用陰陽真氣仔細的探查大白的身體情況,發現他體內剛剛形成的冰寒之息還很微弱,而且在漫無目的的在體內隨意遊蕩。
這種冰寒之息即便能夠使用,也只能憑借本能,效率極低,遠不如戮血猛虎爪。
“看來這虎形十式和戮血猛虎爪,大白也得練啊。”
“至少得讓它掌握行功方法,否則這冰寒之息都浪費了。”
李玄看大白一滴凜虎精血就能滿足許久,也不纏著他多要,也是松了口氣。
他手裡現在只有一罐凜虎精血,還得供貓霸和胖橘修煉呢。
要是大白胃口太大,李玄也只能讓他忍著呢。
畢竟,這家夥的虎形十式和戮血猛虎爪連入門都沒入,哪能因為他饞嘴就耽誤了貓霸和胖橘的修煉。
大白若是以後也將這兩門功法學會,李玄也絕對不會厚此薄彼。
“還得多弄點凜虎精血啊。”
“上一次聽尚總管說,好像是每年秋季的時候,會有專人送凜虎精血過來,也不知道今年的凜虎精血送來沒有?”
如今都過了重陽,馬上都要入冬了,恐怕內務府已經有存貨了。
李玄打算這兩天去內務府溜達一趟,問問這凜虎精血的事情。
……
“凜虎精血?”
“今年的還沒送到呢。”
趙奉隨口答道。
他早上來指點玉兒的武功,結果李玄就纏上了他,對今年的凜虎精血為何還沒送來問個沒完。
“按理來說,早該送到宮裡來了。”
“可一直也沒有消息,恐怕是路上有事耽擱了。”
趙奉對此見怪不怪,似乎並沒有太過擔心。
“放心吧,阿玄。”
“過段時間應該就有消息了。”
“狩獵隊的人是不會在北境過冬的。”
“冬天之前,他們肯定會返程。”
趙奉篤定的說道。
凜虎精血還沒有補貨,李玄感到有些遺憾。
但聽到趙奉口中的狩獵隊,他也是來了興趣。
“狩獵隊是內務府專門負責打獵的人嗎?”
李玄沒想到內務府還有這種部門。
“哈哈,狩獵隊可不是內務府的,是直屬於陛下的皇家狩獵隊,乾的就是狩獵天下奇珍異獸的事情。”
“這活可不簡單,而且十分危險。”
“但做得好,也能謀一個好前程。”
“我和乾爹,年輕的時候,都在皇家狩獵隊歷練過一番。”
李玄一聽,興趣更加濃厚。
小小的一個狩獵隊裡竟然還出了兩位內務府總管。
“講講狩獵隊的事情唄。”
李玄笑眯眯的寫道。
“我也想聽。”
安康公主也湊了過來。
她本來在一旁看書,結果聽到趙奉說起有趣的話題,立即湊了過來。
恰好此時玉兒也完成了早上的修煉,見他們興致勃勃,不禁問道:“這是在講什麽?”
“玉兒姐姐,趙總管說他年輕的時候在皇家狩獵隊任職過,還說以前尚總管也是皇家狩獵隊的一員。”
玉兒一聽,笑著問道:“縱獵官嗎?”
“玉兒姐姐,縱獵官是什麽?”
安康公主看到玉兒竟然也知道,當即好奇的問道。
李玄也是在一旁豎起了耳朵。
“縱獵官是官職,當上就是五品官,還直屬於陛下,雖名義上任職於大內,但聽說要滿天下的去打獵,逍遙又自在。”
“宮裡的太監宮女,恐怕沒有一個沒做過當縱獵官的美夢。”
“可是想當上縱獵官,恐怕比當上內務府的花衣太監還難。”
玉兒感慨一聲,不難看出她以前也對縱獵官憧憬過。
李玄和安康公主在宮裡呆了這麽久,還是頭一回聽說縱獵官的名字。
但這也是正常的。
一隻貓和一個公主,怎麽也不會對一個負責打獵的五品官職太過上心。
但玉兒不同,她作為宮女,自然對宮裡的晉升路徑在意。
聽說有縱獵官這麽一份美差,誰能耐住性子不多打聽呢。
“哈哈,玉兒說得不錯。”
“縱獵官雖然只是五品官職,但因為直屬於陛下的緣故,意義大不相同。”
趙奉接著神秘兮兮的說道:“這差事可是鍍金的一個好跳板,除了在大內挑選以外,還有不少名門世家子弟可以參選。”
“縱獵官出身之後,至少都能身居要位。”
“在朝堂那是一方骨乾,在大內便是陛下親信。”
“幾乎無一例外。”
三小隻沒想到,一個負責打獵的官竟然還有這般門道,不禁聽得入迷。
“縱獵官分東西南北四隊,阿玄你要的凜虎精血便是北境縱獵官們該帶回來的東西。”
趙奉對李玄解釋道。
“那趙總管,這縱獵官就隻負責滿天下的打獵就可以嗎?”
“聽著倒是一份不錯的差事呢。”
安康公主有些羨慕的說道。
她長這麽大,還沒出過京城呢。
“哈哈,殿下。”
“這打獵可沒有您想得那麽輕松。”
“這畢竟是皇家狩獵隊,每年都有相應的任務。”
“而能被皇家看上眼的獵物,又豈會簡單?”
“到了年底,若是無法完成相應的任務,可是要被罰俸的。”
“甚至欠錢上班的人都不在少數。”
趙奉提起年輕時,有人當縱獵官鍍金,奈何實力不濟,每年都是掏錢上班。
等完成鍍金的時候,前後花了十余萬兩銀子,即便對名門世家來說,也是一場大出血。
“啊,這麽多錢?”
“縱獵官的俸祿有這麽高?”
李玄驚訝的問道。
“哪有,就是正常的五品官職俸祿。”
“只不過那人為了完成任務,花錢從市面上買回了獵物,可不得花大價錢嘛。”
趙奉似乎回憶起了當年的過往,臉上露出溫柔的笑意。
李玄見趙奉的表情,不禁賤兮兮的問道:
“趙大總管,那位是不是一個女子啊?”
安康公主和玉兒的目光齊刷刷的射向趙奉,眼中燃起了八卦之火。
“天色不早,本總管還有事要忙,你們自己玩吧。”
趙奉不講武德,直接扭頭就走,留給三小隻一個瀟灑的背影。
“喵!喵?(不問了!不問了還不行嗎?)”
“喵嗚。(你再講講縱獵官的事。)”
李玄急得開口挽留,結果趙奉翻過院牆,已經不見了蹤影。
“阿玄,都怪伱亂問,我想聽聽趙總管在狩獵隊的故事呢。”
安康公主幽怨的說道。
李玄大喊無辜,剛才安康公主那八卦的眼神,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結果現在安康公主翻臉不認人,反倒說起了李玄的不是。
這時,玉兒又在一旁補刀道:
“阿玄,這就是你的不是了。”
“趙總管的隱私,你怎麽能那麽直接的問呢?”
兩個八卦的丫頭,紛紛指責起了李玄。
“好好好,跟我這麽玩是吧?”
李玄氣得張開大嘴,對著兩個丫頭就是一頓追咬,給她們嚇得滿院子亂跑。
三小隻就這麽在景陽宮的院子裡追逐了起來,嬉笑不停,怪叫連連。
門外,負責守衛景陽宮的那隊花衣太監聽著院子裡的動靜,不禁躁動起來。
“要不要進去看看,不會是出事了吧?”
就在其他人惴惴不安時,有兩個人淡定的說道:
“安心了,有事的話,裡面會有人,或者貓來叫我們的。”
“你們往後在景陽宮看門,要熟悉這樣的日常。”
其他八個花衣太監,看到這兩個前輩如此淡定,自己也是放松了起來。
但這八個新來的還是忍不住豎起耳朵,仔細聆聽景陽宮內的動靜,生怕待會兒出現意外。
可接下來許久,除了貓貓生氣的叫聲以外,就只有兩個少女銀鈴般的笑聲隨風傳來。
聽了許久,面容冷峻的花衣太監們的眼中,也不禁浮現出了一抹笑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