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媽媽,你這胡玉樓今晚當真是熱鬧啊。”
安康公主笑著打趣一句。
一旁的元安公主看到自家皇姐竟然能如此輕松自若的跟這種人打交道,也是有些意外。
她一直以為,安康公主是那種比較內向的性格呢,沒想到跟陌生人也能如此輕松的對話。
但性格這種事情,其實跟身體也有是很大的關系的。
以前的安康公主成天到晚的虛弱無力,自然沒有精力跟人多說話。
但現在的安康公主身體健康,精力充沛,因此不自覺的也活潑開朗了許多。
周媽媽聽到安康公主這麽說,當即苦笑一聲,將身子伏得更低了,讓李玄眼前的景象更是一靚。
“驚擾兩位小姐,奴家真是萬死難辭其過。”
周媽媽的語氣卑微到了極致。
但從服務客戶的角度來說,她做得可謂是無可挑剔了。
只是李玄看得開心,兩位公主卻是分外的不滿。
元安公主冷哼一聲,把頭轉了過去,不再看周媽媽。
安康公主也是忍不住抽了一下嘴角。
“這也太大了吧……”
她在心中腹誹一番,可還是忍不住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前,小嘴一癟,感到不開心。
但這心情也隻維持了一瞬。
安康公主知道自己年紀還小,未來可期,不必現在這麽沮喪。
她接著抬頭說道:“周媽媽也不必太過客氣,起來坐下說話吧,正好我們也有些事情想問問你。”
雖是普通的一句話,但周媽媽還是敏銳的察覺到對方的身份可能不簡單。
樣貌、語氣、氣度、衣著,再加上身旁雄壯的護衛,顯然不是一般人。
周媽媽特地來找他們,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她跟自家的夥計打聽清楚了,四樓的火就是眼前這兩位的護衛給滅的。
而且滅火的手段駭人聽聞,聽說只出了一掌,便有水龍現身,直接衝散了火場。
他們一群人都沒怎麽奈何的火災,被人瞬間解決。
周媽媽在花街經營著胡玉樓,見識也是不少的。
能做到這種程度的人,在京城也算得上是難得的高手。
而能用上這種高手當護衛的人自然更加不一般。
周媽媽現在已經是走投無路了。
不說先前他們家的舞台爆炸,阿依慕消失不見,侯三被炸成重傷。
這件事情,阿依慕的逃跑會給她帶來難以想象的債務負擔,而侯三被殃及,她還得給侯家一個交代。
現在好了,侯三直接被燒成黑炭,侯家的人查不出原因,定然會拿她泄憤。
到時候,她連重整舊業也都沒有機會。
她都無法想象侯家會怎麽對她。
所以周媽媽發現這兩位小姐的不凡,當即就貼上來套近乎,看看能不能給自己找一個破局的機會。
“多謝兩位小姐寬宏大量,奴家感激不盡!”
周媽媽適時的擠出兩滴眼淚,似乎對她們的原諒欣喜不已。
安康公主一愣,但也沒有多說什麽,只是指著她們前面的椅子,請周媽媽坐下。
周媽媽坐下之後,楚楚可憐的抹著眼淚,一副憔悴不已的模樣。
“周媽媽,一場火災而已,何至於如此擔驚受怕?”
安康公主知道侯三死了,但還是故意如此問道。
“唉,兩位小姐有所不知。”
周媽媽臉上的表情更是淒苦。
“先前的那場火好死不死,偏偏燒死了侯家的三少爺,侯遲司。”
“哦,就是昨晚舞台爆炸被殃及的那個人。”
“我家的舞台出了意外,我怎麽也得負責給人家治好,結果沒成想,我請來了大夫,給他也看得好好的,竟然大晚上的被一場火給燒死了。”
“這侯公子的命也是太苦了!”
聽了周媽媽的這番話,把李玄都給逗樂了。
要不是他昨晚忍辱負重,躲在了人家的裙子底下,將那些花街媽媽們的對話聽了個完整,不知道的還以為周媽媽有多麽心善負責呢。
就連這侯三,也是其他的媽媽們硬塞給胡玉樓照顧的。
要不然的話,侯三到現在估計還得在花街上躺著哼哼唧唧。
雖然被搬到胡玉樓照顧之後,侯三就被燒死了,但這也總比一直躺在街上要好。
當然了,侯三可能就不是這麽認為的了。
安康公主之前聽李玄聽了詳細的經過,自然也不可能相信周媽媽的瞎話,但她也沒低情商到當面戳穿人家,只是笑了笑,繼續問自己好奇的問題:
“周媽媽,聽說今晚這火不簡單,不僅是詭異的綠火,還水撲不滅。”
“還有人說這是鬼火,是花街上的女鬼來索命。”
“周媽媽,你說這到底是真是假啊?”
周媽媽的表情當即變得不自然起來。
“小姐可別嚇我,我這胡玉樓裡怎麽會鬧鬼呢?”
“那些鬼怪之說,都是客人們在酒後的玩笑之語,當不得真。”
看到周媽媽的反應,李玄倒是眼睛一眯。
從語氣和表情上,周媽媽的反應都沒有問題。
可是李玄清楚的看到,周媽媽答話之前,她的瞳孔突然收縮了一下。
雖然她很快又恢復了正常,但李玄知道周媽媽在說謊。
“難道這花街上真的鬧鬼?”
李玄暗自思量,他倒是完全沒有想過,這個世界上還會有鬼怪存在的可能。
“不對,是人是鬼還言之尚早。”
沒有親眼所見,或是在官府的記錄上看到相關的記載之前,李玄還是決定保持懷疑的態度。
安康公主見周媽媽對鬼怪之說避之不談,也並沒有強求,而是轉頭打聽起侯三這個人。
對此,周媽媽倒是知無不言,甚至連安康公主沒有問到的細節都主動提起。
總的來說,侯三就是一個典型的紈絝子弟,每日帶著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們來胡玉樓內玩樂。
比起住在家裡的時間,侯三住在胡玉樓的時間反而要更多。
而且玩得也比較狂野,傷了他們胡玉樓內的不少姑娘。
若不是侯三給錢大方,周媽媽也並不願意接待這樣的客人。
周媽媽訴著苦,安康公主在一旁靜靜的聽著。
“哎呀,奴家說著說著,便沒個完了,可不能耽誤兩位小姐的休息。”
“我已經派人收拾好了三樓的房間,還請兩位小姐過去休息。”
“四樓出了事情,還是不要繼續睡在那裡的好。”
“今晚小店事多,多有叨擾,兩位小姐的費用就一律算在奴家的頭上,就當是給兩位賠罪了,還請務必給奴家一個賠罪的機會。”
周媽媽說著,起身行了一禮,這一次她倒也沒有再賣弄自己的本錢。
通過先前的一次試探,她已經很清楚眼前的兩位小姐對自己並沒有興趣了。
安康公主轉頭看向一旁的元安公主,對她問道:“妹妹,伱還困嗎?”
“不困了,早沒睡意了。”
元安公主不滿的嘀咕道。
周媽媽又是對元安公主連連致歉,但是元安公主只是把頭一轉,並未怎麽理會。
對於給自己添了麻煩的人,元安公主可不會有什麽好臉色。
而且她也有些看不慣周媽媽,有事沒事就顯擺自己的事業線,也不知道是露給誰看。
這一點,讓元安公主很是不滿,因此連帶著對周媽媽的態度也不太好。
“我也沒什麽睡意了,若是周媽媽也無事,不妨陪我們聊一聊。”
“我們姐妹倆都是頭一回來花街,倒是對這裡的事情都好奇的緊。”
周媽媽一聽安康公主還願意跟她說話,當即眉開眼笑。
雖然另一位小姐對她沒什麽好氣,但只要還有一位小姐待見她就好。
而且周媽媽也很清楚,元安公主這是出於少女的小情緒,並不是什麽大問題。
果不其然,接下來周媽媽幾次潤物細無聲的誇讚貼上去,元安公主的小臉上也漸漸多了不少笑容。
以往,元安公主的身邊都是謹小慎微的太監宮女,跟周媽媽的路數完全不一樣。
周媽媽能在花街上闖出名堂,這些都是基本業務,對付比較單純的元安公主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不一會兒,三個女人就聊得熱火朝天。
多是周媽媽講些花街上的趣事分享給兩位小姐。
她也很快就摸清楚了兩位公主的喜好,馬上就開始接連投其所好。
一開始,安康公主還想從周媽媽的嘴裡套出些話來,解一解自己好奇的問題。
可當她回過神來時,話題早就被周媽媽所引導。
再看看窗外,已經泛起了魚肚白,馬上就要天亮了。
“哎喲,不知不覺已經這個時辰了。”
周媽媽聽到街上漸漸傳來了嘈雜的聲音。
這是準備新一天營生的勤奮百姓們。
以往,此時他們這些個青樓正是補覺的時候,可因為昨晚的火災,倒是有不少姑娘還都醒著,無奈的加班。
“兩位小姐餓了吧,奴家讓人去買些東市街上的早點回來,我們這的早點也是一絕,來了一定要嘗一嘗。”
周媽媽說著,招來了一個胡玉樓的夥計,讓他去街上將各式的早點都買上幾份。
周媽媽對兩位公主很熱情,但又不會讓人感到不適,只會以為是兩方投緣。
這也是她的高明之處。
原本三人高高興興的說著,周媽媽在派出夥計去買早點之後,沒來由的突然一歎。
元安公主當即打趣道:“周媽媽莫不是在心疼早餐錢?”
周媽媽當即俏臉一板,媚眼一飛,端的是一個風情萬種。
接著只見她噗嗤一笑,繼續說道:
“小姐可沒要瞧不起奴家,雖說我這胡玉樓的生意不大,可以還請得起兩份早餐。”
然後周媽媽笑容漸漸斂去,露出些許落寞之色。
“只是不日之後,這胡玉樓就要不複存在,奴家不由感到神傷,倒是攪了兩位小姐的興致。”
元安公主聽了這話,當即有些奇怪的問道:“我昨晚看你這裡的生意挺好的,怎麽就要關張了呢?”
李玄心中嗤笑一聲,周媽媽鋪墊了半天,總算是要進入主題了。
“兩位小姐有所不知,昨晚燒死在這裡的侯公子乃是現任吏部侍郎的公子。”
“如今他死在這裡,如何都是要找奴家算帳的。”
“到時候,只怕奴家就再也沒機會跟兩位小姐像現在這般暢談了。”
周媽媽傷心得潸然欲泣。
但是兩位公主卻都非常平靜。
周媽媽抹著眼淚,但是心中卻是困惑不已。
“嗯?”
“她們怎麽一點都不吃驚,還有我都請她們吃早餐了,難道就一點都不為我感到悲傷嗎?”
元安公主更是憋了半天,最後不鹹不淡的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
周媽媽氣得在心中暗罵:“哦你個大頭鬼的哦,難道我們剛才相談甚歡都是假的嗎?能不能有點同情心?”
“女娃娃長得挺漂亮的,怎麽跟那些男人似的狠心無情。”
周媽媽看元安公主靠不住,不禁把希望轉到了安康公主的身上。
畢竟從一開始,安康公主就比元安公主好說話多了。
結果周媽媽看到安康公主只是笑眯眯的看著她,連哦都沒哦一聲,比起元安公主還要不如。
“我都哭得這麽傷心了,她怎麽還笑得出來?”
周媽媽的眼淚頓時滾燙了許多,哭得更真了。
安康公主沒心沒肺的笑了一會兒,這才後知後覺的安慰幾句,只不過略顯敷衍。
“周媽媽也別太傷心,人死不能複生,還請節哀順變。”
周媽媽當場哭得更大聲了,心想:“我這還沒死了,臭丫頭就咒我死!”
可下一刻,她就想明白安康公主這是在說侯三,氣得她當即站起來,匆匆留下一句:
“奴家失態了。”
周媽媽知道這兩位小姐靠不住,直接選擇了放棄。
本以為是人美心善的兩位官家小姐,博得好感之後或許能得到些許庇護,沒想到是兩個只看樂子的小妞。
周媽媽自覺走了眼,走到沒人處擦幹了眼淚,暗罵幾聲晦氣。
看著周媽媽哭著離去的背影,元安公主不解的問道:
“不過是一個區區侯三罷了,吏部侍郎又不是什麽大官,她哭個什麽?”
安康公主嘻嘻一笑,隨口說道:
“估計是昨晚沒睡好吧。”
當安康公主察覺到周媽媽在引導話題的時候,就打起了警惕,而當她拋出侯三的問題時,更是清醒的知道她想要做什麽。
因此完全沒有上周媽媽的當。
至於元安公主嘛。
安康公主覺得她應該也是察覺了之後在裝傻充愣。
她們這些生活在皇宮裡的人們,天生就對利益相關的話題格外的敏感。
估計元安公主也是在最後關頭想清楚了周媽媽想要做什麽。
區區一個青樓的老鴇而已,元安公主又怎麽可能憑借一面之緣,摻和他們的事情。
別看元安公主說得輕巧,但吏部侍郎可不是什麽小官。
吏部,又被稱之為天官,掌管全國文職官吏的任免、考課、升降、調動、封勳等事務。
而六部各部又以尚書和侍郎為正副長官。
所以這吏部侍郎那可是重權在握的大官,在朝堂之上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以前,安康公主由於消息閉塞,對這些朝堂上的常識了解的並不多。
可隨著她這幾個月在千星閣看了大量的書,早就對這樣的常識了然。
當然了,她們兩人都貴為公主。
哪怕安康公主現在不得寵,也不會怕一個吏部侍郎。
但不怕歸不怕,也絕對沒有必要去摻和一個青樓老鴇的事情去和吏部侍郎對立。
見安康公主拎得清楚,李玄也乖乖的躺在安康公主的懷裡。
先前她們對話的時候,李玄緊緊的盯著周媽媽,就是想看看她藏著什麽心思。
果然,在他的灼灼目光下,即便是有著重重掩飾,周媽媽的心思,還是被他給輕易看穿了。
“哼哼,在我的火眼金睛下,什麽都無法迷惑我。”
李玄盯著周媽媽狼狽離去的方向,久久沒有收回目光。
見他這個模樣,安康公主沒好氣的揪起了他的小耳朵。
“阿玄啊,我看你剛才看周媽媽看得很認真。”
“那我問問你,周媽媽身上穿的是什麽顏色的衣服啊?”
李玄當即瞳孔地震,發現自己怎麽也想不起來這些細節。
“衣服?”
“周媽媽剛才有穿衣服嗎?”
“我為什麽一點都想不起來?”
“我的記憶就好像消失了一樣。”
“媚術!”
“這一定是一種很高明的媚術!”
李玄很想如此辯解,但是看著安康公主和善的笑容,他知道一切解釋都是蒼白的。
“你這隻小色貓,看我怎麽教訓你!”
李玄認命的閉上雙眼,不做反抗,接受著安康公主的摧殘。
一旁的元安公主羨慕的看著,心想要是自己也能跟著欺負一下就好了。
……
花街上出了命案,官府是不可能無動於衷的。
更不用提,死的還是吏部侍郎的公子。
一大早,萬年縣的官差就來到了胡玉樓,勘察現場,收殮屍身。
侯三焦黑的身體被抬去縣衙由仵作驗屍,而侯家也來了更多的人,當著官差的面,拿下了周媽媽,將她軟禁在五樓的房間內,全權接管了胡玉樓的所有事務。
官府要查案,他們侯家也不會乾呆著。
范管家已經重新蘇醒,昨晚離去的阿彪也帶來了一個身形消瘦,賊眉鼠眼的漢子。
想來這就是把阿依慕賣到胡玉樓的牙儈。
安康公主等人坐在雅間裡,吃著豐盛的早餐,看著下面熱鬧的一幕。
周媽媽早上被氣走的時候,忘了跟夥計交代,結果那去買早餐的夥計傻傻的買來各式各樣的早餐之後,就直接送到了他們這裡。
若是被周媽媽知道了,恐怕又得氣上一回了。
方大夫站在樓下,接受著官差們的盤查。
官差們似乎對方大夫也很熟悉,倒也沒有對他不客氣。
盤查一番,見他沒有可疑之處後,便接著去盤查店裡的其他客人。
一個捕頭模樣的中年,來了胡玉樓之後,就跟范管家嘀嘀咕咕個沒完,也不知在商量個什麽。
“姐姐,你說他們能查出個所以然來嗎?”
“我可聽那些官差說,昨晚還真有人在街上目擊到女鬼了呢。”
“還有人見到了碧綠的鬼火,在街上飄飄蕩蕩,然後嗖的一聲射進了侯三的房間裡,這才引起了火災。”
元安公主說得像模像樣,跟親眼所見一般。
她先前下樓了一趟,安康公主還道她去幹什麽去了,原來是打聽消息去了。
比起這個月比賽分給她們的案子,顯然眼前的案子更讓這兩位公主感興趣。
“鬼嗎?”
安康公主念叨一句,自言自語道:
“若是真有,那就好了。”
她的眼神顯得有些哀傷。
李玄抬起頭,衝著安康公主喵了一聲,從她懷裡站起身,憐愛的抱抱蹭蹭她。
“嘿嘿,只是說說而已,阿玄不用擔心。”
一旁原本還說得高興的元安公主,看到這一幕心裡酸溜溜的。
這一人一貓總是在她面前撒狗糧,一點都不在乎她的感受,她都快要受不了了。
“不行,明天開始得帶著白宵,走到哪帶到哪!”
元安公主輕咬紅唇按下決心。
而就在這個時候,范管家獨自走到他們的雅間外。
他輕輕的敲了兩下敞開的房門,然後在門外衝著裡面恭敬的彎腰一禮。
“小人范長明,特來感謝諸位的救命之恩。”
范管家說的應該是先前花衣太監幫他們救火的事情。
安康公主和元安公主此前偷聽李玄說起了經過,倒是明白他在說什麽。
“范管家,不如進來說話。”
安康公主請范管家進來。
范管家這才又謝了一句,往前跨了一步,站到了雅間內。
他並沒有繼續往前,而是搭著門口站著,半彎著腰,顯得很是恭敬。
若不是見過他昨晚針對方大夫的氣焰,李玄倒還要真當他是一個老實人了。
“范管家不必客氣,我們也是為了自救。”
“只是今早聽說貴府的少爺已經……”
“還請節哀順變。”
安康公主說道。
范管家也是面色一黯,但還是謝道:“多謝兩位小姐。”
只是,一旁的元安公主有些忍耐不住,當即問道:
“這位范管家,聽說昨晚那場火是鬼怪作祟,可有此事?”
范管家緩緩抬頭表情複雜。
李玄也是很好奇他的答案。
昨晚,他和另外的幾個胡玉樓的姑娘,在房間內照顧被炸傷的侯三。
按理來說,若只是失火了,范管家絕對沒有道理將侯三一人給扔在火場裡。
可結果就是侯三獨自一人在火場裡被燒成了炭。
這也是李玄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
他也很好奇,范管家為什麽把自家少爺給一個人扔在了床上,自己一個人逃跑。
“兩位小姐對范某有大恩,若不是這位先生警示那綠火帶毒,並且幫忙熄滅了火焰,只怕我和其他侯家的家丁都凶多吉少。”
“因此,昨晚的事情,倒也不必隱瞞兩位小姐。”
“實不相瞞,昨晚我確實在窗外見到了一個女鬼,她的身旁有幾團鬼火繚繞,只見那女鬼遙遙對我一指,一團鬼火就衝我緩緩飛來。”
“那團鬼火在半道就熄了,我本以為是有人裝神弄鬼,結果回頭就看到我家少爺竟然熊熊燃起。”
李玄聽到這,忍不住一愣。
怪不得范管家沒把侯三帶出火場,感情他就是起火點。
而且聽范管家這麽個意思,這花街上還真有女鬼作祟。
這下子,不僅是三小隻,就連一旁最好奇的元安公主也忍不住齊齊咕咚一聲咽了口吐沫。
“還真有鬼啊。”
感謝小笨比、天使愛說笑的打賞支持。
感謝各位書友們的月票支持。
今天也是二合一,一口氣寫比較爽。
早上起了個早,所以今天寫的還蠻快的。
希望明天也能早起吧。
大家晚安,明天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