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四個真氣勢力早有不和……
節晨目光昏沉。
現在,自己要不要摻和這件事呢?
雖然他在這麽想,但現實已經容不得他猶豫了。
看著眼前狂熱的情景,節晨知道,若是他不同意,恐怕萬獸真的會先把他黑解決了,嗯,聯合上在場的這些人。
自己攔得住嗎?
感受了一下自己衰老軀體內強大的真氣,節晨再一次看向了兵凶。
兵凶也在看著他,目光漠然。
兩者目光觸及後,立即轉開。
很快。
萬獸看向了節晨。
“雞洞主,你怎麽說啊?”
所有人都目光一時間都轉了過來。
“我六畜洞同樣是蠻族的一員,自然願出一份力,但是,我認為這件事情很重要,有必要召集剩余的洞主們。”
“如此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節晨如此說道。
“沒錯,俺覺得六畜洞主說的沒錯,人嘛,越多越好!”
一個紅鼻子壯漢如此說道。
頓時引來了萬獸的注視,頓時嚇得不敢說話了。
“……”
“不必了,巫神向來不管不顧,兵凶這不就在這兒嗎?想來是可以代表他們的。”
萬獸如此說道。
節晨心中一驚,不敢置信的看向兵凶。
只見兵凶點了點頭,“我們兵凶洞不參與這次的事情。”
“哈哈哈,大家都聽到了嗎?”
“總之,這次的事情,大家聽我安排,本王一定讓那群家夥的算盤落空,還帶著大家一起把那什麽越州劫了,吃香喝辣啊!哈哈哈哈哈!”
狂野的大笑聲驚起一片飛鳥。
越州……劫了?
節晨臉色難看,悄然低下頭去。
不再言語。
篝火漸漸熄滅。
宴會也到了結束的時候。
一眾洞主們各個稱兄道弟的說著話,還有人直接搏鬥了起來。
而人群中,卻悄然消失了三人。
龐大的石質宮殿內。
節晨,萬獸,兵凶。
相聚於此。
“萬獸,你到底要做什麽?越州不是我們可以打下來的。”
“哼,有何不可?越州人正在內亂,越國已經亡了,大亂之中,我們憑什麽不能去打?難道我們連一個殘了的越州都打不過不成?”
“你!越國雖然亡了,但越州絕對還潛藏著什麽才是,別忘了我們在那四家勢力裡的弟子們傳出來的消息,詭使!”
“哼,老不死的,詭使?狗屁的詭使,根本就是那些家夥的那群失敗者祖先,為了掩蓋自己的無能,編造出來的謊言罷了,要不然的話,為什麽那玩意兒我蠻族人從未聽說過啊?”
“這……這……”
節晨被懟的啞口無言。
“真的沒出現過嗎?三十年前的沼澤怪事,還記得嗎?”一直沒開口的兵凶說話了。
萬獸臉一沉,“沼澤?怪事?不過是沼澤中的地龍異獸在作祟罷了,怎麽,難道你們也跟巫神那家夥一樣,神神叨叨的了?”
“而且,兵凶,別忘了你和我說過的話。”
“……”
最終,節晨放棄了。
他算是看出來了,萬獸內心的野心很盛,他其實根本不在乎到底有沒有什麽詭使什麽詭異,他只是想要趁此機會去攻打越州,掠奪資源,壯大自己。
任何反對者,都是他的敵人。
而且,他做的準備很充分。
兵凶已經被他以不知名的手段說服了,不會參與他的事情。
而巫神,處於南荒最南方,一向與他們不親近,更不會參與這種事。
而他,也已經被脅迫了,不答應都不行!
所以,此事,已成定局!
節晨帶著人返回了,接下來,他要做些準備……
看著一眾人們離去,萬獸的目光不再像是剛剛一樣充滿侵略的野性,反而帶著一絲自然。
“我才是對的,我,才能成為真正的蠻王。”
一絲絲氣血居然實質化的從他的身體各處竅穴飄出,將他整個人被血色籠罩。
……
而就在一切都在暗中醞釀之時。
真正影響越州以及周邊的大戰,正在進行中。
豫州。
一場“神魔”之戰正在發生。
安陽城。
作為豫州安陽郡的郡城,此處常住人口有著三十萬以上,而周邊臨近的縣鎮村等加起來,亦有數十萬。
可這五六十萬人在此刻卻遭受了滅頂之災。
噗嗤噗嗤噗嗤……
一陣陣刀割過身體的聲音響起。
一顆顆人頭掉落。
只不過是眨眼之間,一座城就死了大半。
而這,不過是余波罷了。
“斬!你欺人太甚!”
轟隆隆的地震波動響起。
地石窟的兩位窟主之一——震。
大地瞬間開裂,灰塵飛揚上空,原本平整的大地就像是紙張一樣出現一道道裂痕,將上面的東西盡數毀滅!
可這樣的攻擊卻對斬沒有絲毫作用。
“呵呵,災型對付單體,你行嗎?”
下方。
除了斬以外,大片片的屍體中,也有著……詭使的屍體!
水陸閣的兩個閣主被水老直接壓製。
“呵呵,兩個叛徒,怕是忘了百年前,你們是我們中最弱的!”
“一打二又如何,伱們,被我克啊!”
此言不假。
水陸閣兩人本身實力就處於下遊,加上其能力還屬於水老的下位或者被克制的能力,一時間,居然被水老一打二了!
至於其他方位,漫天蝗蟲飛舞的蝗老正在對著地石窟的另一位窟主瘋狂攻擊。
暫時看不出誰佔上風。
但,三老會確實強大,不愧是曾經佔據兩州之地就敢和夏國叫板的勢力,哪怕被背叛,勢力縮水,也依舊有著霸主風采。
以一敵二,不在話下!
這就是魅級霸主們的戰鬥。
隨便的余波便是一場五級以上地震、大片有著水源的土地變成沼澤、恐怖的蝗災在天空好似一條惡龍、稍微有些高度的滑坡居然開始了一場恐怖的泥石流淹沒一切……
除此之外。
魍魎級詭使們的戰鬥亦是凡人無可觸及的恐怖!
他們四處遊走,不固定於一個地方,目的都是為了殺死對方。
但他們的遊走不定,帶來的,是大幅度的傷亡……
一隻隻野獸發了瘋似的瘋狂進攻,甚至形成了獸潮……
一口口水井就像是活了的怪物,將沿途的人統統吞掉!
大霧憑空而起,但凡迷失方向之人,都在霧中失蹤……
還有很多很多很多……
這就是一場“神魔”之戰!
而這場戰鬥的結果,不是凡人能知道的,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遠離這裡,拚命遠離!!
否則。
就只會是淒慘的死亡。
人命在這裡,不值一提。
老人、青年、女子、婦女、孩童……
官員、地痞、善人、富人、窮人……
無論是什麽人,什麽職業,不管你是否高低貴賤,都只有一個結果。
死亡!
無比公平的死亡!
這場戰鬥持續的時間很長。
從七天前,到現在,一直沒有結束,而且可以預見的是,這場戰鬥接下來也不會很快結束。
除非那七位霸主能現在就決出勝負……
詭使們的戰鬥,在世俗中帶來的,便是鬼神之說與天災人禍!
人們無法解釋突然吞人的水井是為什麽,也無法解釋水田為什麽會突然變成沼澤,更無法解釋這恐怖的地龍翻身為何沒有絲毫停頓!
無法解釋,無法理解,無法接受。
所以。
一切都只能寄與鬼神之說,與老天降罪!
由此而來的,便是人禍。
“我們要把這些童男童女們都祭祀給井龍王!不然大家都沒辦法取水!就得渴死!累死!”
一個嘴角長著痣的老女人大聲說著。
周圍的百姓畏畏縮縮,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大家都不想殺死自己的兒女。
什麽祭祀……無論是不是被祭祀了……不都是離開家了嗎?與死何異?
老女人面色扭曲,“好!等大家都渴死,莊稼都乾死的時候,我看你們後不後悔!”
這番話說出。
所有人的面色都動搖了。
一個老奶奶忽然將一個小女孩推了出來。
這個動作豐富開啟了什麽開關。
沒一會兒,一個個童男童女就集齊了,其中,童女的數量多於童男。
很快。
祭祀開始了。
“娘!娘!團團不想死……”
“爹,這是什麽遊戲啊?”
“爺爺!爺爺!嗚嗚……”
“……”
很多人都面目垂淚,有人後悔了,但卻被身邊的人拉住。
砰!
砰!
砰!
在老女人的命令下,一個個孩童被搭著繩子扔下水井。
說來也怪,當扔下去之後,有人試探著靠近水井,卻驚奇的發現水井居然沒有絲毫反應了。
“哈哈哈,井龍王滿意了!現在大家可以取水了!”
人們用著敬畏的目光看著這位神婆,就連那些丟了孩子的男女也忽然覺得可以接受了。
這沾著孩童鮮血的井水,就這麽開始被人取用了起來。
夜晚。
神婆帶著幾個人出現在了這裡,偷偷下了井,原來,下方的深井中,居然有著一個碩大的張曼苔蘚的暗格!
在那裡面有著兩個成年人,還有**個昏迷的孩童。
“快快快,那邊要貨要的緊。”
“哎,王神婆,這,這到底怎回事嘛,這水井怎就突然不吞人了?”有人實在按耐不住好奇心問道。
“嘿嘿,老身且告訴你,老身觀察過了,這水井其實是不會吞人的,只是單純在村子附近的那人離開了,你們沒注意嗎?”
“那人走後,水井其實就不吞人了。”
“那人,老身覺得,或許就是傳說中的神也說不定?”
“離開?那他會不會回來啊?”
“胡說八道,亂說什麽呢!”
“那人……那人,是不是長那樣啊?”小夥子聲音顫抖。
老神婆下意識抬頭一看。
只見井口處,一張慘白的人臉正漠然的看著他們。
嘴角微微一彎,似是好奇的笑。
“啊!!!”
翌日。
神婆還有一些人失蹤了。
水井……也開始重新吞人了……
很快,這個村子就荒廢了,大家都跑了,順帶,帶著那水井吞人的傳說。
而其實,那只是一個詭使跑到戰場邊緣來躲避敵人而已。
……
南荒決議、正在南下的碎、詭使霸主們的混戰……共同構成了這幅詭譎之圖。
而在河下郡。
還一片歲月靜好。
奮起的成王終於開始崛起了,他已經將流水郡的南方佔了,甚至這段時間又開始朝著甌越郡嘗試了。
還別說習慣蝗災的洗禮,甌越郡實力大減,目前的成王正在高歌猛進。
而從現在來看的話,成王已經成為越州最大的諸侯了!
頗有一統天下之氣魄。
於是。
在這樣的情況下,成王終於又將目光重新返回了最豐腴的河下郡中南部。
他無法容忍,自己的背後有著如此豐腴的入地和資源,他卻無法吃一手!
所以。
成王的使者再一次出發了。
這次,他們帶著成王的誠意與戰爭而來。
中部。
毒谷。
“離開吧,我毒谷是不會同意的。”
藥王谷。
“且讓老夫好好想想。”
南部。
在這裡。
只有一個霸主。
天河縣。
看著遠道而來的熟人,寧紅夜面色平靜,“還請稍待,我家夫君正在閉關。”
“……”
“若不嫌棄,不妨嘗嘗此茶。”
一身紅衣的鳳姐言笑晏晏,接過茶杯,輕輕抿唇,氣場絲毫不落下風。
沒錯。
正是鳳姐。
當初的她任務因為那兩個同行而被迫辦砸,以至於被發配去辦其他事情。
好在她本事還行,加上成王念及舊情,所以,硬生生的又爬了起來,這不,正好趕上了成王崛起,就再一次被賦予了出使陳氏的任務。
只不過,這次,她不是唯一的一個主使者了。
旁邊,一道聲音突然響起,“不妨事,不妨事,陳族長日理萬機,是我等沒有提前遞上拜貼,以致突然前來,這是我等的不對才是。”
這是一個看起來極為清純的女子,此刻表現的似乎很不好意思的樣子。
這女子一說話,旁邊的鳳姐臉就微不可查的沉了沉。
“你是……”
“哎呀,不好意思,冒昧了,此前沒有通報姓名,妾身賤名彩娘,是這次成王殿下派來的副使。”彩娘捂嘴笑道,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起來帶著些可愛。
彩娘……
寧紅夜覺得有些莫名的熟悉。
好像有點耳熟?
在哪裡聽過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