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根用有些奇怪的眼神瞥了謝林一眼,然後才繼續說道:“夜騏魔杖在我們那個時代雖然也很罕見,卻也不似如今這般,基本沒多少人能夠把它辨認出來的產物。”
又仿佛在擔心謝林和伏地魔不能理解她的意思那般,摩根更深入地解釋道:“在那個時代,霍格沃茲剛剛建立沒多久,傳統師徒製才是巫師界的主流,那個時代沒有像你們這般把魔法分類為魔咒學、變形學、草藥學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魔法就是魔法,頂多只有流派之分,沒有所謂的學科之分。”
她所說的關於流派這方面的知識,其實謝林是懂的,他從各大家族、拉文克勞所收藏的歷史文獻中早已知曉這些資訊,可是當這些資訊由那個時代的當事人親口娓娓道來之時,聽起來卻又是另一番滋味。
所謂的魔法流派,並不是指專精或精研不同領域的魔法,又或者使用不同施法體系的一種分類方式。這種分類方式其實更類似於麻瓜的宗教信仰,比如德魯伊流派崇信“自然”的力量,他們所研究的所有魔法,不論是咒語、咒印、造物(就是煉金)、佔卜都趨向自然之力的方向。
至於伏地魔事先知不知道這些,謝林更偏向他是不知道的。
一個出身於麻瓜孤兒院的混血巫師,說起來是68歲的人了,但實際上有13年都是以雖生猶死的殘魂狀態度過的,而在那之前的人生,不是在忙著組建黨羽,不然就是追求黑魔法,會有時間去慢慢細品巫師的歷史才怪。
這就是暴發戶和傳統貴族的區別了,畢竟後者的傳承底蘊就擺在那裡。
伏地魔能夠走到這一步,已經不得不說他確實是個驚才絕豔的人才。
“而諸多流派中,能夠稱得上是第一梯隊的流派只有寥寥數派,而夜騏魔杖正是出自這樣的其中一個流派——死神流派,死神流派熱衷於追求‘死亡’的力量,他們研究生命的終點,追求起死回生的力量——夜騏這種代表死亡的物種,正是他們的代表圖騰……”
“到了十三世紀的時候,死神流派的傳承正式流入了佩弗利爾家族的手中,而安提俄克這個聰明的小家夥竟真的成功集先祖之大成,將傳說中的死神魔杖給製作出來了——雖然你手中所持的這根魔杖,不論是在外觀上還是長度上,都和我記憶中的死神魔杖不符,卻給了我一種極為熟悉的感覺……”
“因為過去的某些原因,我曾和佩弗利爾家族有過一些交集,所以我對此非常自信,我的感覺絕不會出錯——我可以確定,你手中的那根魔杖,就算那不是真正的死神魔杖,也和它脫不了關系。”
“你說的死神魔杖……”謝林敏銳地抓住了這個關鍵詞,他故作淡然地問道:“就是老魔杖(Elder Wand)?”
“哈哈哈……”摩根失笑道,“老魔杖只是後世那些不知所謂的製杖師,根據魔杖杖身是接骨木(Elder)的特點而給它取的名字,事實上死神魔杖的厲害之處,遠不是簡簡單單的將接骨木杖身和夜騏尾羽杖芯兩者相加的組合那麽簡單,裡面還牽涉了……算了,這些東西跟你們說得再多也沒有任何意義。”
“我想說的其實是……”摩根的眼神微微閃爍,中間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貪婪,“你手中的魔杖已經進化了——”
“我血脈裡的天賦可以清楚地感知到,”摩根輕輕地說道:“你那根魔杖裡面的杖芯——那根夜騏的尾羽,已經成功進化為它的遠古先祖——遠古五大神龍之一的冥夜屍龍……”
“你大概還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麽吧?”摩根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說道:“這說明了這根魔杖的主人一定施展過極為強大、極為高深的黑魔法,而且心中已經出現了不可動搖的殺意——你當時下定了決心,要親自殺掉某個人了吧?”
“我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那個人就是我那位可憐的屬下——作為雙面間諜的小巴蒂·克勞奇。他已經死在你的手上,你說,我猜得對嗎?”
謝林緊緊抿著嘴唇,沒有回答。
摩根也不以為意,繼續說道:“你不說我就當是默認了。說真的——”
“那個人你真是殺了也就殺了,我不在乎——”摩根冷漠地說道:“在他宣誓將以性命向我效忠之時,他早該料到會有這麽一天。”
“先不論你猜對與否,”謝林冷笑著說道:“就因為我狠心殺過人,就因為我的魔杖做到了你所謂的什麽進化,你就斷定我會和你們是一路的,會是一名黑巫師——我是否可以這麽說,你有點過度自信?”
“你不明白,”摩根輕搖螓首,說道:“想要讓一根魔杖進化,並不是什麽簡單的事,即使是天底下最強大的大魔導師日日夜夜地拿著魔杖施法,亦無法確保魔杖一定會進化,否則的話,你想想看,這一千多年來驚才絕豔的巫師絕不止你一人,卻又豈會無人做到,讓魔杖的進化理論竟也只能淪為傳說呢?”
“你能夠做到這一點,”摩根直勾勾地盯著謝林說道:“這只能說明你本身就和這根魔杖無比契合,甚至你和魔杖之間已經有了冥冥中不可明說的羈絆——然後在你的黑魔法的催發之下,它才一舉突破那個門檻,成功進化……”
“夜騏代表了死亡,也代表了黑暗,更代表了不幸,”摩根緩緩地說道,此刻她的臉色無比認真、無比嚴肅,“你能夠和夜騏魔杖匹配,單就這一點,就注定了你會是一名攪動風雲、震驚當世的黑魔王的命運——是命運選中了你,而你——別、無、選、擇!”
“嘖嘖,”謝林的嘴角微微勾起,他似乎從剛剛的對話中截取了一個相當重要的情報,“我是不是命中注定的黑魔王,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我拒絕了你們的提議。”
“我就是我,我將會成為什麽樣的人,由我自己說了算——”謝林以無比堅定的語氣說道:“我是不會加入你們的。”
“我的野心、我的理想從來就不曾和你們同路——”謝林的眼神逐漸變得銳利,“我的未來要由我自己去創造!”
“你若得到梅瑞狄斯的記憶,你早該知道我的答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