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士猜的沒錯!”
緣木求劍面帶和煦笑容點頭道,“君侯昨晚就聽聞你趕來國都,對我言說心中喜不自勝,讓我今日一早就帶你前往上城覲見。
上士你現在整理一下儀容,我先帶你前往上城宮室待命,順便傳授一些覲見君侯需要注意的禮儀,免得到時候鬧笑話。”
隨後青乙沐浴、更衣、焚香、靜思,換上嶄新上士緇衣,頭戴雲鵠冠,腰佩國君賜劍,一個時辰後,豐姿神秀的少年封臣走出來。
引得緣木求劍都忍不住連聲稱讚:“不錯不錯,難怪昨日國都諸多女郎如此瘋狂,我倒是要擔心一會走到半路上,有哪家女郎攔路搶親。”
“嗯,我也擔心這個問題!”
青乙一本正經的思索片刻,對公孫武道:“公孫兄,你叫上東門虎、東門豹帶著大家夥護送我前往上城。”
緣木求劍很是無語,沉吟片刻又一臉認真地叮囑道:“上城除了邢侯宮室及宗室親眷居所,還有上卿、亞卿、少卿各家府邸,另外還有國子學院,宿衛軍守衛極為嚴格。
即便是平時,任何人出入都要嚴格盤查,沒有通行令牌哪怕上大夫也不得進出,上士今後奉詔進出上城也要小心謹慎行事。”
“上大夫囑托,我牢記心中!”
青乙與緣木求劍交談著很快走出左師大營,雙眼緊盯遠處宏偉壯觀的上城,這還是他第一次前往上城,倒是非常好奇上面的風景。
上城是國都邢台城最高的一層,地勢超出中城二百多丈,超出外面的地面三百五十多丈,冬季早晨經常有雲霧在中城與上城之間浮動,簡直可以稱為雲中之城,天上之城。
單單從中城通往上城的寬闊通道,就讓人感覺極為宏偉壯觀,不知道八百多年前的邢國先人,是如何修築這樣一座奇跡之城。
“呀,快看呀,是擲果盈車孤丘乙!”
剛走出左師大營不遠,路過一片封臣大夫的府邸時,就聽到一群少女的驚喜聲,大呼小叫又引來許多少女及其家人的好奇心。
昨日國都南門外擲果盈車的佳話,經過一個晚上的發酵迅速傳遍國都,所有人提起來都是津津樂道。
就連已婚配的少婦,中年貴婦們,都好奇能讓國都女郎擲果盈車的少年封臣,究竟長得有多麽俊美神秀。
“看啊,果然是形容俊美的少年封臣!”
“聽說孤丘乙今年才十五歲,真是少年英傑!”
沿途路過的一個個府邸大門處,圍牆後,探出一個個老老少少的腦袋,還有少女們的竊竊私語聲。
那個昨日捧著桃子唱桃夭的紅衣少女,正牽著貴婦人裝扮的母親路過,頓時兩眼放光道:
“母親,那個少年封臣就是孤丘乙,獨守孤丘陣斬數萬的少年英雄,你讓父親去跟他講,讓他快來提親。”
不僅是紅衣少女格外愛慕青乙,中城許多大夫之家的女郎都動了心思,這樣一個即將晉爵下大夫的少年封臣,簡直就是她們的最佳夫婿選擇,紛紛祈求各自父母為自己提親。
然而任憑紅衣少女如何哀求,她的母親依然惋惜道:“真是一個風姿俊朗的少年封臣,容貌俊美的我見猶憐,可是你父親絕不會同意的。
這孤丘乙命犯孤星,自幼無父無母,明明天生一身才華,卻又被卷入諸卿與國君的鬥爭,咱們可惹不起這樣的麻煩。”
不僅紅衣少女的母親這樣想,其他諸多封臣大夫家眷在得知青乙的身份和遭遇之後,也都紛紛要女兒打消這個心思,不僅是擔心女兒嫁過去遭罪,更擔心牽連到自家。
紅衣少女依然不死心,噘著小嘴不高興道:“那可不一定,如今緣木少府丞陪伴孤丘乙前往上城,肯定是國君親自召見。
如此年輕有有大才的少年封臣,國君必然會重用他,你們現在一個個避之不及,以後早晚要後悔的。”
“女兒說的也有道理呀!”中年女子沉思片刻,不由笑道,“那就好好看他這回能得到國君的什麽重用,我再跟你父親去講。”
青乙這一路上就不斷聽到沿途少女的仰慕歡呼,以及她們與家人的爭執聲,尷尬之下只能當做沒聽見,引得緣木求劍不住捂嘴偷笑。
還好上城大門很快就走到,孤丘眾私軍送到這裡就不能進入,緣木求劍親自帶青乙沿著通道一旁的台階攀登上去,這樣可以節約不少路程。
這個利用天然溶洞開鑿的台階通道僅有一丈多寬,戰時用來快速行軍支援城門,也是從中城進入上城的最近路程。
不過五百多米的高差,有近兩千個台階,身體弱小者爬上來都會累癱掉,好在兩人都是身強體壯之輩。
青乙緊跟在緣木求劍身後走上最後一個台階,原來這裡是一處瞭台,眼前頓時一片開朗,就連陽光都比中城燦爛許多。
站在這個凸出的瞭台上,環視上城風景不錯,連地面都是乾淨平整的青岡石鋪就,畢竟是邢國最頂尖一撥人居住的城池,地勢也比中城更加險要。
回頭看去整個中城、下城的風光更是一覽無余,就連國都外面的大片平原、河流都歷歷在目,實在是一個觀賞風景的好去處。
從高處看下去能看到,西南方向的邢水上遊有一片雲霧升騰,幾乎與空中的雲霧連為一體,那裡是傳說中桃花魚的產地,也是邢水冬季從不結冰的原因。
“無限風光在險峰,這裡風景不錯吧?”
緣木求劍笑著指向西北方向道,“喏,那裡就是君侯的宮室所在,整體地勢比上城還要高十丈,幾乎可以看做是一個獨立城池。
右邊那裡就是宿衛軍大營,負責整個上城和宮室的安全守護,左側則是國子學院所在地。”
“巍巍乎天闕!”
青乙順著緣木求劍的指點,不由連聲讚歎。
宮室大殿飛簷鬥拱、複道、飛閣,下方是雲海一般的雲霧,背後是雄偉壯闊的原山山脈無盡林莽,金色琉璃瓦在陽光照耀下閃爍著金光,仿佛人間仙境。
隨著緣木求劍走近宮室,青乙注意到沿途宿衛軍將士整體實力跟三師將士的實力相差不大,僅僅是九品力士境稍微多一點。
如果非要尋找不同,那就是宿衛軍裝備的甲胄、兵器更為奢華,就連什長都是銘刻著符文的甲胄,手中也是符文兵器。
外人不明所以的話,會以為這才是國君宿衛應有的氣度,只有明了邢國局勢的人才清楚,這是國君提防諸卿的強力武器。
“還是得有自家的符師才行,不然單憑我自己也能勉強製作符兵,卻根本沒有那麽多時間。”
青乙心中想著這些,忽然看到許多身穿各色法袍的術士、符師、藥師、煉器師在宿衛軍大營和國子學院之間出入。
緣木求劍立刻為他介紹道:“那邊是君侯所設的隨軍法師營,不少人都是從中州各國聘任而來,還在國子學院擔任教授,甚至經常受國君召見很受重視。
平時出入上城都要有宿衛軍隨身保護,堪稱是國寶級的大人物呀,連我與他們交談都時常感受受益頗深。”
穿過一層層防衛森嚴的宮門,當青乙隨緣木求劍走到大殿之外時,只見幾名衣著華貴的中年和中老年男子氣呼呼從裡面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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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